卷一 孽弟·紈絝 第三十八章 鬧著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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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伯旬把房門關得緊緊的,福寶在外間守著順帶把風。
雖然和易慎的冷戰從前幾日開始有緩和,但關係仍舊不得改善。薑伯旬要福寶在外間守著,就是要防著易慎。他不得不佩服易慎的頭腦,那日僅僅是告訴易慎聽到喂他毒藥的冷笑聲,易慎就連著那條線扒拉出許多可能。
其中一條,便是樓少承常常來找薑伯旬這點。
換作以前,易慎不會有什麼想法。但現在,卻是不同。
這不,被易慎煩透了的薑伯旬又不能出將軍府,隻好拉著樓少承把房門栓緊說悄悄話。
“夢蝶是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麼?幫著那人對她有什麼好處?!”薑伯旬氣急,之前他便疑心夢蝶和那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夢鳶閣的姑娘沒有包下的規矩,在那人出現之前,夢蝶該接哪位恩客便接哪位恩客。自從那人出現之後,雖然沒有明麵上說包下夢蝶,可仗著他的能耐在那裏,還有誰敢上夢鳶閣找夢蝶姑娘做一夜“露水夫妻”。
除非,都是活膩了。
樓少承拉著氣惱中的薑伯旬坐下,他們沒坐在椅上,薑伯旬打著裝病的小主意呢。他是為了給自己圖個方便,隻要福寶在外麵打個暗示,他就迅速往塌上一躺被子一蓋,拒絕見易慎跟易慎說半句兒話。“那你還打聽到什麼消息?”到底不是練功底子的,這幾日天氣一直悶得發慌,估計是要下上好幾天的大雨,可雨不下來,熱氣便就這麼熬著。把窗都栓緊了的屋子熱的薑伯旬直搖骨扇,就著順手樓少承得了個便宜,享受薑小公子的“伺候”。隻是他穿的沒薑伯旬少,薑伯旬就掛著單件涼衫,還把袖子口卷得老高,都快到腋下了。
可樓少承身上熬著三件,話是有說的心靜自然涼,他倒是能心靜啊?“阿旬在家你也別這麼著啊,露兩條胳膊給誰看呢?這屋裏悶得熱慌,我去把窗支起來吧。”話沒說完樓少承的腳先動了,不是熱得不行而是再往薑伯旬兩條白嫩嫩的胳膊瞅去,指不定得把自己悶壞。
“本公子又不是樓裏賣笑的姑娘,露兩胳膊怎麼了,光著身子你不都見過了。”薑伯旬沒阻止樓少承去支窗,撇起的嘴那是不悅樓少承的話。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樓二公子的耳根子不由紅了。“就你那小板兒身材,不知道的我當見著了隻香噴噴的白斬雞。”把所有窗支起的樓少承回到薑伯旬身旁,毫不客氣彈了薑伯旬腦門,力道很輕,薑伯旬並沒有感覺到疼。
但白斬雞三字仍是刺激了他,二話不說把骨扇扔一旁,掄起胳膊佯勢要打樓少承。“說什麼胡話!?讓你在夢鳶閣給本公子盯人,盯著盯著你嘴皮子變刁了來寒磣本公子,看本公子怎麼收拾你!”畢竟是小孩子天性,再怎麼裝大人玩起來沒點分寸。
一個要打,一個要逃。
鬧著鬧著不知怎得都滾塌上去了。
樓少承後貼床鋪,前貼薑伯旬,要不是他讓著薑伯旬怎麼會讓薑伯旬這會壓著他?
“哼,你的弱點本公子知道的一清二楚,本公子今兒個讓你好好嚐嚐本公子的厲害,看你今後敢不敢跟本公子耍嘴皮子。”是人都有弱點,尤其是有感情的。樓少承心智再如何成熟,也與一個普通無異,就好比他怕癢怕到能求饒的地步。
當然,能讓他主動求饒的對象,恐怕隻有眼前的薑伯旬和樓府中的樓大公子樓少謙了。
樓少承盯著神采飛揚的薑伯旬,一時間竟魔怔了。
無論薑伯旬怎麼撓他,他仍是個傻樣子,直愣愣的瞅著薑伯旬,似要把薑伯旬刻進眼裏。
“喂少承,你什麼時候改掉這毛病了?”見達不到效果,薑伯旬撒手不撓了。正想著從樓少承身上爬起來,卻不料一個晃神,他和樓少承的位置對調。剛才是他壓著樓少承,現在是樓少承壓著他,不過中間隔了點距離,沒像剛才他那完全是貼著樓少承的。
“少承,你怎麼了?”沉默中的樓少承,頓時讓薑伯旬沒了底。
難道,鬧得太過份,惹著他生氣了?
“阿旬。”
“嗯。”不對勁不對勁,樓少承聲音都不對勁了。
樓少承的身子往下緩緩沉了沉,“我……”背脊莫名來的疼痛令他的下文斷送,樓少承側過頭看窗外,但窗外除了在月光下迎微風而徐徐的樹,什麼都沒有。
“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夢蝶給我說過件事。”樓少承翻身坐起,目光挑著窗外。“這是她無意中說漏嘴的,她說那人每隔七日會去清澄寺一趟。”
薑伯旬聽到正經事,早把樓少承剛才想幹嘛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去清澄寺做什麼?”他之前聽展陽飛說清澄寺的和尚全回寺裏了,都說是給迷路鬧的。薑伯旬沒少嘲笑說謊的人,這謊說出去,傻子才信是給迷路鬧的,他們那群人是吃飽了撐著的?每日大半夜,一個一個跟說好了似的走出去鬧迷路?!
樓少承搖頭,窗外沒再有動靜他才把目光收回。“不知道,興許拜拜神,上上香唄。”
“做虧了,鐵定心虛想上香求個平安。”
“阿旬,你見過哪個壞到裏子透的人會找佛祖求平安?”尋常百姓信佛上香拜神,都是為了心得平安,保佑親人。往往這樣的人,內心其實大多脆弱不堪,拜神是他們的一種寄托,無法依靠生活中的苦難,便隻能求佛祖緣渡過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