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孽弟·紈絝  第三章 美人在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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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寶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小二被掌櫃的轟了幾次來請薑小公子結賬離開,其結果變得和福寶一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了,會惹急薑小公子,不說,掌櫃的三番五次催促他,更何況他自己也得收工回家陪娘子啊。
    小二最終無奈,隻好滿臉委屈的瞅著福寶。
    薑小公子不是誰都能得罪的起,福寶是他身邊的小童,得罪了,也應沒什麼事。
    福寶被盯著背脊直抽涼,心裏喟歎隻得上前。“公子,夜深了,咱們得回府了。”
    “回府?回什麼府?”
    “公子你喝多了,自然是回將軍府。”
    薑伯旬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酒盅。盅裏酒盡了便倒,如此循環往複。“將軍府?嗬,那是易大將軍的府邸,跟本公子有什麼關係?”烈酒入腹,灼灼的熱氣好似在淩割著喉嚨。薑伯旬不愛飲酒,但逢場作戲,又怎能少得了酒?
    他還記得兒時,易慎總愛抱著酒壇子“咕嚕咕嚕”大口的飲酒。有次,跟幾個老朋友喝得太盡興,易慎忘記洗去一身酒味就揣著他睡著了。整晚上,他都在酒氣中度過。到第二日他便發了熱,身體的熱度足以燙手。
    易慎從那以後,便不再沾酒,老友來訪,宮中佳宴,他也隻是偶飲小酌。
    即使,易慎再也不揣著他睡覺。
    養成的習慣,卻怎樣都變不回去了。
    “公子,咱們還是回家吧。”福寶心酸,都說酒後吐真言,也就這時候,他能瞧見公子從不顯露的脆弱。他的公子啊,做許多事,說許多話,並非好麵子,隻是倔強,不服氣。
    “家?”薑伯旬抬起頭詢問福寶,黑如墨石的眸上氤氳著水汽。“福寶,我還能去哪個家?”聲音低低地,略帶幾分委屈。“福寶,咱們去挽雪樓,找小柔姐姐說彈幾首曲子聽聽,指不定我就能找著自己的家了。”薑伯旬“唰”的起身,扭扭歪歪地走去門口。
    福寶愣了會神,急忙付清銀子追了出去。
    “真是敗家子!”小二“嘖嘖”搖頭,收拾一桌未動筷的膳食。
    夜半,家家戶戶早已息燈歇息。
    唯有東市花街,仍舊熙熙攘攘,比白天還要熱鬧上幾分。
    青樓門口,打扮得銷`魂`欲`醉的姑娘們晃著香巾招攬客人。左一聲大爺進來瞅瞅,右一聲公子不寂寞麼?來這兒嚐嚐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滋味。
    花街有不少青樓,唯有挽雪樓從不像其他青樓這般,姑娘在外攬客。
    薑伯旬醉歪歪的走進挽雪樓,雪娘是第一個迎上去的。“哎喲。”話沒出口,光是聞到薑伯旬身上臭哄哄的酒味,雪娘扭著腰段的身子僵了僵,連忙用香巾遮著鼻子。“小寶寶,你是怎麼照看薑小公子的?這酒味呀,別說姑娘,就是雪娘我也不敢伺候著啊?”
    剛鬆開手的福寶又立即扶正薑伯旬,對著雪娘連連道歉。“好媽媽,我家公子今日心情不好喝得多了,公子惦記著小柔姐姐,不知小柔姐姐現下是休息還是……”雖然和薑伯旬上過無數次青樓,福寶仍是沒習慣張口便道明“接客”二字。
    “哎喲,小寶寶終於開竅了,怎得不雪娘雪娘的直喚了?”
    “好媽媽,您別逗福寶了,公子難受著呢?”
    雪娘半眯起眼睛,捏了捏福寶的臉蛋。“扶你公子去吧,小柔今晚沒接客。”
    “哎,謝謝雪娘。”道完謝,福寶立即扶著薑伯旬去後院。
    “這孩子,又改回口,真不討喜!”雪娘憤憤地看福寶背影,轉而又搖起蒲扇,笑臉盈盈地招待其他踏進挽雪樓的客人。
    挽雪樓分前院和後院,前院自然是招呼客人用的地,樓上廂房無數。客人大多都是住著或完事便走的,姑娘家們總得有自己的住處,後院便是能堪稱私人的住所。挽雪樓裏的姑娘,跑堂,丫環,雜役都住在後院。有時候後院看起來,倒像是個富貴人家住的地。
    福寶扶著薑伯旬到小柔房門口,正抬手敲門卻被攔住。“福寶,你回去給本公子拿身衣裳來,本公子這幾日都在挽雪樓住下了,就算他易大將軍來捉本公子,本公子非得抱著挽雪樓的頂梁柱不走了!”薑伯旬迷迷糊糊,不知自己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公子,小的知道了,我先扶你進去。”
    “別別別,你去吧乖,本公子給小柔姐姐一個驚喜去。”薑伯旬像趕小`雞似的,兩隻手“扇扇”地趕福寶離開。
    福寶不好再說什麼,扶著薑伯旬靠著廊柱便離開。到了前院還不忘讓雪娘照看下薑伯旬,為此雪娘得了不少由福寶口裏而來的“好媽媽”。
    等福寶回來後,薑伯旬已經在小柔房中睡下了。福寶本想進去喚醒公子,被雪娘拉住在他耳邊說了些令人臉紅的話。福寶便不敢再進去,揣著薑伯旬的衣裳在院子裏守著。原本他奇怪易慎今日怎得沒來捉公子,以往哪能像今日這般縱容他?
    回府時才知,易慎今日出了城,跟兵部尚書黃儲去了城外。
    後院不比前院,前院熱鬧非凡,後院冷冷清清。
    雪娘給福寶騰了房間,偏福寶執意要守著,雪娘隻好退一步給他件披風,讓他不在夜裏凍著。小柔房間內,薑伯旬睡得極不安穩,卻又死沉死沉,半點輾轉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清晨,雞鳴聲赫赫。
    該早起的早起,該幹活的幹活。
    此時還躺在軟塌上睡得,便隻有那些富貴子弟,和醉臥美人鄉裏的風情浪子。
    薑伯旬難受得睜開眼,揉著額間從床上坐起。“福寶,福寶……”習慣地朝門外喚福寶,待適應屋裏的光線,才發現不是他的房間。再看蓋在身上的被子,一股潺潺的清香撲鼻而來,分明是女子才用的香被,薑伯旬側頭再看。
    “啊!”尖銳的刺耳聲響徹整個挽雪樓後院。
    鳴叫的公雞驚得撲騰翅膀,挽雪樓的姑娘赫然睜開眼。
    雪娘披上外衣打開房門,福寶聞聲立馬衝進小柔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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