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在帳篷前裹著羽絨服胡思亂想到半夜才睡著，等他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
    頭痛是避免不了的。山頂上風大，雖然山下還是夏季，可他所在的位置有些巧妙，是在兩座大山之間一處山坳處的山頂上，雖然看上去所在這座山不低，可架不住左右兩座大山太高大。。。
    有戲。
    季槐感覺自己找到了旅行的目的地。
    在左邊大山的一處光滑的峭壁上。
    季槐匆匆收拾東西往左邊跑。
    結果太興奮沒有注意速度，剛下山沒一會兒他老毛病又犯了。
    一大早的沒有吃東西劇烈運動導致季槐頭暈眼花。等他停下腳步，喉嚨口裏已經嚐到血腥味，為了他的小命，隻能停下休息。
    等他走走停停到達山腰時，天已經開始黑了。
    季槐放下行李，把氣喘勻了，才坐下靠在一客看起來相對幹淨的樹上開始弄晚餐。
    吃完之後他拿出包裏的地圖，攤開放在身前，用手電查看地圖。
    這是他出走一個月後某一天突然出現在他包裏的，本來不想理會，架不住誘惑。
    背麵寫了一句話，“答案就在這裏”。
    挺瘋狂的。
    目的地是用叉子標著的這三座山，右下角畫著一個澄紅色的太陽，也就學前班的水平。簡單明了。
    季槐不知道這是哪裏，他更不想一直迷茫下去，所以他來了。
    不管是往陷阱裏跳還是在自殺，他想要一個結果，哪怕是他無法想象的。
    他要活得明白一點，自在些。
    這隻是突然的想法，說不定他下一秒又變卦，就是這麼任性。
    哈哈哈。
    季槐有點緊張，激動，他手欠的拍了一下腳邊突出地麵的小石子，然後站起來使勁跳了幾下。
    這是哪個奇葩想出來的季槐已經無力吐槽，因為他剛喘勻的氣又開始不穩了。
    他掉進了陷阱裏。
    這陷阱上邊還是寬的，到了底就隻有他站著的空間了，如果再掉下來一片土，他就可以就地安息。喪儀、人工、墓地、來賓的份子錢啥的都省了，以他老爸和季家的身份地位，得來多少人啊。。。。。。
    季槐製止自己再胡思亂想。打量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上去，工具都在上邊，看上去土質特別疏鬆，還挺光滑，像是人工挖的。
    誰沒事會跑到這裏來挖陷阱？百分之八十是目的地所在的人。
    他就破罐破摔了，有人來再說。
    結果等他醒過來他已經到了手術台上。
    身上插著各種顏色的管子，病房裏簡潔的過分，就一張床，旁邊一台可移動的儀器。
    季槐坐起來，發現自己是被關起來了，視線所及都是玻璃。
    玻璃牆外有人在走動。
    感覺有點像穿越到未來，儀器很先進，人都步履匆匆來往各儀器之間。
    然後不知從哪裏走來一隊人馬，徑直往這邊走來。
    帶頭的那人看上去還挺眼熟！
    “實驗體Z-1023，目前為止身體各項指標相比之前下降百分之六十，腦部神經受損嚴重，實驗失敗。”
    那一群人路過季槐身邊，說完這一句就離開了，然後在旁邊重複季槐分開很清楚組合在一起卻聽不懂的話。
    看來他隻是眾多實驗體中的一個。
    季槐已經無力吐槽，還好之前學過一些唇語，每次有人經過隻要開口說話季槐就會認真的看，然後把那些他聽不懂的話默默記在心裏。
    在第三天的時候，季槐已經明顯覺得自己開始出現幻覺。
    這個地方沒有一丁點的聲音，他們不給實驗體進食，都是注射針劑或者一些入口的補充劑，雖然沒有什麼味道，可季槐還是認為很難吃。
    這個地方一點縫隙都沒有，空氣怎麼流通的？
    久到他開始相信自己本身就是實驗體，那些記憶都是實驗弄出來的影像時，他做了一個夢。
    那條灰色的人魚，他浮在空中，在病房外看著自己，然後說了一句“活該！”
    然後就消失不見，季槐也被驚醒，卻再也睡不著了。
    他想了很多，那些亂七八糟的圖像，那些記憶暫且稱之為圖像好了，那些也許是虛構出來的人像，那些人。
    他越來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之前的都是夢境。
    那個帶頭的人，是言墨。。。。。。
    這是另一個遊戲嗎？
    那為什麼還不醒？
    也許他一直沒有出去過，那些他認為的記憶，其實都是一些人造的影像片段？
    季槐躺在床上，放空自己，那些記憶好像開始不受控製，季冷一定是真的，那這些東西就算假的，堅定一點，不要被表像迷惑。
    這是假的，這隻是一個夢。言墨是他的死敵，如果自己落在她手裏，她絕對不會這樣放任，為避免未知變數，她會直接處理掉敵人。
    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一樣的人。
    這是個夢，隻是個夢。
    季槐在他們再一次給他檢查時用盡吃奶的力氣把脖子紮在長長的針管下，紮破氣管死亡。
    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