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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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季岩當你的教練,直到你打敗他為止。”季冷突然帶著季岩出現在季槐房間裏,說完就走了,也沒看季槐的反應。季槐一直都認為,任何話,從季冷嘴裏說出來就像是冰渣滓一樣,刺痛輕微而明顯。
可季槐在這一刻還是覺得溫暖,果然他就是欠虐啊。
誰叫季冷是第一次來季槐的房間?雖然他很隨意,但季槐還是看到了他眼裏的那一丁點不滿。
是啊。誰能想到季家少爺超大的房間裏就一張大床,一台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一個嵌入式衣櫃,連窗簾的質量都比不上一個女傭房間的。可季槐認為,季冷是知道的,可能沒想到比想象中要差。
簡單而直白地體現了管家的失職。
季槐突然想知道,在當年的事件中言墨扮演者什麼樣的角色。
那位忠心的管家到底是死於疾病,還是。。。謀殺。
他記得那位管家在他小時候對他很好的,後來不知怎麼了,突然就疏遠了。
他好像有聽那些女傭說過,言墨是在他出生的前一年來的季家。那時候,唐糖和季冷還不認識。也就是說,那個時候,言墨就喜歡上了季冷?後來唐糖出現,她便認為是唐糖搶走了季冷,從而伺機報複?話說,為什麼言墨會把季冷當作她的?簡直莫名奇妙!
“咚咚”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季槐的思考。
“什麼事?”季槐語氣平淡如初。
門外女傭推開門,彎腰低頭,姿態優雅而恭敬。
“老爺吩咐請少爺前往餐廳用餐。”音質溫和而細膩,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嗯。”季槐應下,起身,往外走。女傭跟上。
“剛來的?”季槐心裏有些疑惑,臉上卻不顯分毫。
“是的,少爺。”
“這次一共新來了多少人?”季槐有點想攪局的衝動。
“除去風緣,還有四位姐姐。”
“風緣,我想,我們可以做朋友,你會願意嗎?”季槐停下,轉身,看著從重新低下頭的女孩,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風緣的榮幸。”語畢,便抬起了頭。
“很漂亮,那以後,就要麻煩你了。”季槐轉身,繼續往前走。掩去了眼底的興味。
風緣心裏卻有些困惑,不是說季家少爺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她剛來的那天,就聽到傭人們討論說少爺是一個無鹽的胖紙,寡言,內向。怎麼一個都對不上?
也不怪風緣,季槐這次出去,雖然曬黑了,卻瘦了不少,從臉部輪廓看來還是很有發展潛力的,身體拔高了,有些肉的肚子也平了一些。草包是真的,寡言是因為不想說話,內向大概是因為他不怎麼出門,還沒什麼朋友。
到達餐廳時,季槐看到了張玨,看來張玥有麻煩了。
季冷坐在餐桌的左邊,季槐坐在了他對麵,張玨坐在季冷的下首。
季冷看了他一眼,沒作聲。
季槐突然覺得有些無趣,看了對麵那個冰冷優雅的那男人一眼,拿起了刀叉。
要是他是近視,以他們之間的距離,他都要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了。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裏,寂靜無聲。
季槐突然想不起,他之前的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他們也像現在這樣,咫尺天涯?不,這個詞用在這裏有些不恰當,但卻最形象。
因為近期吃太多肉,季槐和張玨都隻吃了一些蔬菜,水果。
季冷也沒在意,隻是瞥了眼季槐,起身去了書房。
“小鬼,我要去外地了,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張玨語氣頗有些感慨。
季槐停下要離開的動作,沒作聲。
“以你的為人,讓你來找我,是不可能了。”張玨低下頭,趴在了桌子上。“以我們之間的關係,要我去找你,似乎也沒有必要。”張玨眼神朦朧,嘴角掛著明顯的苦澀。
“你說,我們還會再見嗎?”張玨似乎執意想要一個滿意的答案。
可是,季槐給不了。
“相見不如不見。”季槐起身,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語氣有些飄忽,卻又帶著肯定。不知道是要說給自己聽,還是別的什麼人。“張玨,你好自為之,答案一直都在你心裏。”季槐轉身離開,腳步堅定而從容。
張玨起身,離開了季家,毫無留戀。
季槐回到房間,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那些話,既是說給張玥聽的,也是告訴自己,放下。
也許張玨的心有那麼一點偏移了原來的軌道,這一下,足夠讓她明白,回歸原軌。
至於張玥,他已經說清楚了,相見不如不見。
原來,自己一如既往地自私,無情。
風緣端著一盤水果和點心,敲響了季槐的房門,剛剛看到季槐沒吃什麼東西,早餐也沒吃,怕他餓著。畢竟剛剛老爺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許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季槐的女傭。在少爺身邊,總比在外麵打掃衛生,端茶送水強。雖然內容是一樣的,但勞動量卻減少了。由伺候一群人,到伺候一個人。地位也比其他女傭高一些,權利相對來說大一些。何樂而不為?
季槐睡著了,一覺睡到自然醒。
看到窗外一片漆黑,本想繼續睡,但肚子有點餓。
季槐起身,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卻看到床兩側突然多出來兩個床頭櫃,右邊櫃子上,擺了一個盤子。季槐把盤子打開,裏麵裝著幾個帶蓋的小碗。
是一碗皮蛋瘦弱粥和兩盤點心,外加一盤色澤鮮豔的小菜。
一看就不是家裏廚師的作品。
隻有可能是風緣做的。
還有餘溫。
心裏的某個地方被柔軟地觸碰,有些異樣。
跟當時中毒清醒看到張玥時的感覺有點像,卻又不一樣。
季槐沒有動那些東西,打開門,看到走廊上一片寂靜,看來,也很深了。自己動身去了廚房拿了一根火腿腸,一些水果。
拿到餐廳解決了晚餐。
而後循著記憶,到了畫室。
推開門,看到牆角那副蓋著布的畫,上前掀開。
畫麵還是一樣的,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季槐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也許,裏麵的人,並不是那麼幸福。
季槐有種衝動,像是與身俱來。
他要畫一張,同樣的畫。
在角落裏找到工具,把畫架上的畫拿下來,放到窗台上,打開角落的燈,把畫紙放到畫板上,邊框用膠布粘好。
把畫板放到畫架上,隨手拿了一支鉛筆,捏住畫了起來。
季槐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學過畫畫。
但他卻能很熟練地把東西弄好。
動筆時,季槐還在想該怎麼下筆,手卻已經把輪廓勾勒出來。
季槐停下手。
把筆放下,出了畫室。
他知道,有人在看他。
但目光並沒有惡意。
也許是他的錯覺,畢竟隻是一瞬。
他從小,感覺就很敏感。
但他會下意識地忽略,可這一次,他不想。
季冷有些意外。
這個兒子最近是怎麼了?
還是說,他一直是這樣的,隻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並不知情?
如果不是他最近工作有點多,他還真要錯過很多有趣的事。
季槐在針對言墨,不過,為什麼?
季冷不會去“打擾”,他想親眼看到事情的結果,而不是靠手下給他的線索來推斷。
季冷的書房,除去滿屋子的書,最顯眼的就是內室裏有那個光滑的大屏幕。沒打開時,不會有人知道它是顯示屏。季家每個角落都安有攝像頭,但他沒有偷窺的嗜好,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把畫擺在角落,是因為攝像頭在角落的對麵,正好可以看到那幅畫。沒鎖門是因為他經常會半夜去畫室,為了方便。除了他和打掃的傭人,不會有人進去,傭人也不會亂動東西。
沒想到,卻方便了季槐。
季冷對這個另有安排的兒子,起了點好奇心,不過不論結果如何,季冷不會打亂他原本的計劃。
至少目前為止是。
這個敏感,冷漠的少年,開始讓季冷真正產生關注的欲望。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