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 053.以熱血相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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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麵的打法很像街頭流氓火拚的風範。
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扯王湘北的領子,將他提溜起來,往牆上一頂,道:“小子,看你忍得那麼痛苦,不如做個遊戲來放鬆放鬆如何?”
王湘北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衣服,往外扒拉馬麵的手,有點兒恐懼又有點兒期待,期期艾艾地道:“大……大……大哥,你不會真的要強奸我吧。”
馬麵一個耳刮子括在他臉上,罵道:“媽逼,你耽美小說看多了吧。”
王湘北道:“那大哥你……想幹什麼?”
馬麵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玩個遊戲,聽好了,當我打你後背的時候,你就捂胸口,我打你胸口的時候,你就捂背,我打你的下麵你就捂上麵,打你的上麵你就捂下麵,對,就是這樣,要是捂慢了的話,嘿嘿嘿……我就隨了你的心願,讓你做一次女人。”
王湘北一副小受受的模樣,道:“大……大哥……又要打呀?不打行不行?”
馬麵翹著蘭花指道:“哎呀,閑著也是閑著嘛。”
王湘北道:“大……大哥,我不閑,我好疼的。”
馬麵拿捏著嗓子道:“疼一會兒就不疼了,疼痛很快就過去的……媽逼的,我也被你傳染了,說話開始娘娘腔了,你個屁精害人不淺呀。”
說著,突然出手,“嘭”的一掌,重重地擊在他的胸口上,擊得他“嗷”的一下就幹嚎了一下。
卻又隻好違心地捂住後背。
馬麵點了點頭,道:“嘖嘖嘖,不錯不錯,做的不錯,望繼續保持。”
嘭——
一拳打在他後背上,王湘北趕緊捂胸口。
馬麵道:“呃,很有前途,繼續保持。”
啪,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王湘北趕緊捂住褲襠。
馬麵衝他一豎大拇指,道:“外瑞古德。”
說著,衝著他的褲襠抬起就是一腳,結果還沒有踢上呢,王湘北就像是觸電了似的立刻捂著褲襠往後一跳,躲開這一腳,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哀求地道:“馬大俠馬大俠,請你腳下留情,我覺得我還是做男人吧。”
馬麵收回腳,拍了拍靴子上的土,道:“行,那包袱在哪?”
王湘北搖了搖頭,道:“輸光了。”
馬麵一腳踹在他肩膀上,踹得他屎殼郎滾糞球兒般往後滾了幾個跟頭,哇哇大叫道:“你說什麼?”
王湘北道:“都跟你說了好幾百遍了,讓我輸光了。”
馬麵那叫一個氣呀,指點著王湘北,嘴巴張了幾張愣是沒說出話來,可是,他又不想就刺放棄,隻好道:“既然武的不行,那咱們就來點兒文雅的。現在,咱們來對個對子,如果你對得上來的話,我就放你一馬。”
王湘北立刻點頭道:“好啊好啊。”
馬麵道:“一天夜裏兩個流氓三更半夜四處流浪無惡不作溜入洞房七上八下久久難忘十分放蕩……”
王湘北一怔,道:“啊……”
馬麵嘿嘿笑道:“啊就是對不上來了,對不上來就乖乖地說出來吧,你是不是調換了那位娘娘腔的包袱?”
王湘北點了點頭道:“恩。”
馬麵很滿意,道:“那就交出來吧。”
王湘北道:“都輸光了。”
馬麵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大聲道:“什麼?我生氣了,告訴你,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我生氣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哈,你馬上就知道了,因為我現在就很生氣,我一生氣,就會把你的蛋黃捏爆。這次你做真女人是做定的啦。既然你拿不出包袱,那麼就拿點兒血出來吧。”
說著,一抬腳,就朝著他的褲襠踢過去。
王湘北嚇得往後一躲,捂著褲襠滿地亂跳。
馬麵像李小龍似的蹭了一下鼻子,道:“吆喝,小樣兒還學會躲了,躲吧躲吧,躲來躲去的我揍起來更過癮了。”
說著,伸胳膊抬腿要抽他的筋的樣子。
躲在牆上的落拓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想了想,將外袍脫下來往竹筐裏一塞,便哈哈大笑著從牆上跳下來,兩人走來,竹筐往地上一扔,指著馬麵道:“我說馬麵呀,你這個樣子就是打死他也沒用的,因為他確實不知道包袱去哪了。”
馬麵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大聲道:“哎呀,我說你這個臭鴨蛋呀,說你到你還就真到了呀,難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螃蟹?……呃,剛才你說這個假姑娘不知道包袱去了是什麼意思?”
落拓男子道:“什麼什麼意思?”
馬麵道:“不知道什麼意思還要說,你真沒意思。”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道:“哈,如果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的話,你就覺得很有意思了。”
馬麵道:“什麼?”
落拓男子嘴角往竹筐裏一呶,道:“包袱。剛剛被這位王大爺、王大俠從那位假小子的手裏掉包來的包袱,已經到了我這裏,你說有意思嗎?”
王湘北神色一頓。
很明顯,王湘北知道這次真的栽了。
馬麵將直刃刀連鞘扛在肩上,一步一步走過來,道:“有意思有意思,等一會兒包袱到了我手裏,那就更有意思了。”
落拓男子一聳眉頭,道:“怎麼?你想搶?”
馬麵一腳踹過去,道:“什麼搶?我隻不過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你說是不是呀,王大俠……”
王大俠現在的表情就像是王八:看來這次真是白忙活一場呀,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居然讓這個家夥得了便宜。
罷了罷了。
不理他怎麼想,但馬麵現在已經打算要從落拓男子的手裏搶了。
如果是擱到以前的話,他和落拓男子還有的商量二一添作五什麼的,可是現在嘛,他們已經鬧翻,怎麼可能有的商量。
哦,不,他們即使沒有鬧翻,也沒得商量的,馬麵這人一向嗜錢如命,九一分成他一分還不想分,更何況五成呢。
沒得商量,隻好在拳頭上見真章。
他打,落拓男子就跑。
落拓男子跑,他就在後麵追。
兩個人的武功都很高,從院子裏打到牆頭上,從牆頭上又打到屋頂上。
王湘北也不敢動,就那麼看著他們在屋頂上叮叮哐哐嘩啦喀吧地亂打一通……
不一會兒工夫,院子裏便靜了下來。
兩個人不知去向。
王湘北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個激靈從地上跳起來,飛一般地跳到門外,在門口轉了一圈見沒什麼人,便又飛快地趕回來。
嘭的一聲關上大門,往屋子裏走。
然後,又飛快地從屋子裏跑出來。
在確定兩人真的不見了之後,便飛進廚房,一伸手,在扒拉了一遍,撈出一個水淋淋的包袱出來……
呃,包袱還在。
那麼,那個家夥的手裏是什麼?
哎呀,不好……
就在他知道自己上當的時候,隻見落拓男子和馬麵並排坐在牆頭上,一臉幸災樂禍地望著他。
馬麵破天荒地衝著落拓男子一豎大拇指,道:“好極了好極了,臭鴨蛋,以前我一直很不服氣我到底哪裏不如你的,可是現在我對你的印象大為改觀。如果說以前我是很討厭你的話,那麼現在我開始有點兒喜歡你了,真的。”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一伸手,將塞在竹筐裏的外套拿出來,衝著王湘北晃了晃,示意裏麵其實並沒有什麼包袱,穿好,又從裏麵拿個竹筒出來,拔掉塞子,咕咚咕咚倒了一口酒,道:“哈,那當然了,要是不用這個法子的話,這位王大俠又怎麼會乖乖地把包袱交給我呢?”
馬麵瞪他一眼,道:“什麼?交給你?”
落拓男子道:“是我把他的包袱騙出來的,當然要給我了。”
馬麵道:“做夢吧你。”
跟著出手。
兩個人打著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王湘北見勢不妙,抱著包袱就想奪路而逃。剛才隻有馬麵的時候他都隻有挨打的份兒,現在在當今江湖兩大高手麵前,他又怎麼能逃得了。
兩個人一邊互打,一邊騰出手去搶王湘北手中的包袱。
這個人一出手,一拳打在他屁股上,那個人一出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幾個來回,王湘北的屁股和胸口上鼓起好幾個包。
然後,落拓男子和馬麵一起看著他。
落拓男子道:“不如我們現在先幹掉他,然後一起把寶貝平分了。”
馬麵道:“哎,臭鴨蛋,你不用幫忙,這麼個小角色我還對付得了,省得等會還要跟你分錢。還有呀,不僅僅是他手裏的包袱,就是他這個人,送到官府裏,起碼也是一筆不小的花紅,死人不如活人值錢,在我看來,不如先把他的腿打斷。”
落拓男子道:“太麻煩了,打斷了他的腿,我們還得抬他回去。”
馬麵道:“那就挖了他的眼睛。”
落拓男子道:“他不是想做女人嗎,我看不如直接把他閹了,送到宮裏當太監,還可以從中拿一筆介紹費。”
馬麵道:“哦,有道理。”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比劃還一邊不停地朝著王湘北逼近。
王湘北知道這次是凶多吉少。
吉少並不代表沒有一點兒希望,隻要有一點兒希望,他都要爭取,魚死還要網破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更何況他是王湘北。
王湘北誰呀……南陵城有名的娘娘腔呀。
他相信南陵公子路劍鳴一定會趕過來救他的。
隻可惜他是無路可逃了,落拓男子和馬麵已經一左一右封鎖了他所有的去路和退路。
馬麵已經急不可待地出手了,目標直指王湘北手中的包袱。
就在他快要得手的時候,落拓男子也跟著出手,他要阻止馬麵搶走包袱。
馬麵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衝著落拓男子哇哇大叫道:“喂,臭鴨蛋,你怎麼回事?”
落拓男子道:“你自己說的,我們不會合作的,既然不合作,當然是你出手搶包袱我阻止你強包袱嘍。”
哎喲,這下可把王湘北給害苦了。
兩個人本來就對他沒好感,所以打起來架來的時候毫無顧忌,雖然他們是朝著對方出拳出腳的,可是,一拳一腳全都落在了夾在他們中間的王湘北身上。
嘭,落拓男子的拳頭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咚,王湘北的腳落在他的小肚子上。
拳腳雖然無眼,可還不會斃命。
刀劍無情,會要人老命的。
他們兩個也不知道是打紅了眼還是真想拚命,打到後來各出刀劍,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的。
王湘北本來想著他們自相殘殺他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的,隻可惜兩人的刀劍全都向他招呼過來,雖然沒有斃命傷,可是他的衣服頭發可就倒了大黴了,兩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你一刀割掉了他的衣服——好嘛,長衫變成了短打扮,他一劍割掉他的兩隻袖子——好嘛,短衫成了汗衫。
然後又一刀前胸後背開了口——汗衫成了背心。
接著頭發又開始遭殃。
一刀過來,頂門上沒毛了——契丹人。
一劍削過,後腦勺沒毛了——東洋人。
左一刀右一劍——和尚。
削完了頭發削眉毛,削完了眉毛——
王湘北突然一捂褲襠衝著兩人不停地磕頭,道:“兩位大爺,兩位大哥,兩位大俠,饒命呀饒命,別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和南陵公子路劍鳴其實早就看穿了那個假小子是個沒事出來學人闖蕩江湖的千金大小姐,而且頗有幾分姿色,於是我們就合夥演雙簧騙財又騙色,先是在英雄樓裏調換了他的包袱,而路劍鳴則繼續留在她的身邊,找機會把她騙進青樓裏賣掉,得另外一份兒錢。”
落拓男子在他腦袋上一拍,道:“你們還真夠壞的,最近江湖中拐賣大姑娘的事,是不是你們幹的,你們跟花間派什麼關係?你們跟巨豪軒的溫八又有什麼關係?花間派的大老板是誰?”
王湘北道:“大爺,我真不知道。其實,我連南陵公子路劍鳴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溫八的人。每次都是他從溫八那裏領回來任務,然後我們一起去做,完成了再平分從溫八那裏領回來的獎金。”
馬麵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然後,砸吧了一下嘴唇道:“哦,這個倒是一筆好生意,值得一幹,你看怎麼樣臭鴨蛋?”
叫了幾聲見沒人反應。
轉身一看,得,落拓男子直接拿著包袱跑了。
氣得馬麵在王湘北光禿禿的腦門說使勁一拍:“你呀你,你說你學點兒什麼不好偏偏跟著路劍鳴學拐騙大姑娘,缺德呀你。”
說著,舉拳又要拿王湘北出氣。
王湘北知道厲害了,在地上連滾帶爬不停地後退,道:“馬大俠馬大哥馬大爺,別打了別打了,我什麼都說了怎麼還打,哎呀,你們看那誰來了,我覺得你們還是把我交給他把我帶回去坐班房吧。”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大門被撞開。
一群捕快如狼似虎地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