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 052.糖蜜用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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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麵進了一棟深巷,然後,進了一棟小宅。
這樣的宅子,在南陵城來說,算是小戶人家。
對於追蹤這種事情來說,馬麵是最熟路不過的,從上初中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幹起了跟蹤漂亮女生的勾當。
有好幾次他甚至還被人當成是專偷女人內褲的變態。
有次跟蹤被跟蹤女生的哥哥發現,他趕緊謊稱是星探,說是見令妹很有發展潛力想請她回去拍根據瓊瑤阿姨的小說《窗內》改編的電視劇——結果嘴巴一禿嚕說成了想潛規則他妹,於是當天他是頂著倆黑眼圈回去的。
從初中大學,他在泡妞兒上毫無建樹,但是,卻練出了一套輕門熟路的跟蹤本事,所以,盡管那個被他跟蹤的人故意在南陵城離七拐八拐的,但最終還是被他跟到了這座小宅子裏,
落拓男子的跟蹤功夫好像也不錯。
不過,他在跟蹤馬麵的時候,總覺得自己也被人跟蹤著,但每次回頭看的時候,卻又什麼也看到?
難道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眼花了,或者根本就是自己在疑神疑鬼。
哎呀,管不了那麼多啦。
他把腦袋湊過去剛想從門縫裏看看宅子裏的情形,身後忽然有個出門倒尿盆的大媽走過來在他後麵罵了一句:“臭流氓。”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道:“我要是臭流氓的話,現在你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飛了,真是豈有此理。”
那大媽又罵了一句:“不要臉。”
落拓男子煩了,嘿嘿淫笑道:“你說的沒錯,我不僅是臭流氓,而且還很不要臉,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不要臉的臭流氓。”
說著,衝著她做了個猥瑣的表情,抬手就要解衣服。
嚇得那大媽“嗷”的一下就逃走了。
門,嘭的一下緊緊閉上。
落拓男子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念叨了一句“豈有此理”,然後也覺得自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偷窺卻是不是什麼衣冠楚楚的事,便四下裏看了看,見沒有人,便嗖的一下,跳到了圍牆上。
剛剛在伸到牆上的樹枝後麵隱好身形,便聽得裏麵突然傳來王湘北怒吼的聲音:“喂,你是誰?你來我家幹什麼?”
怎麼?被發現了。
往下一看才釋然,哦,王湘北發現的不是自己。
這裏是王湘北的家。
馬麵跟蹤的人原來是王湘北。
馬麵一臉的無賴相。
他本來想像落拓男子一樣躲在一旁看清了宅院裏的形勢再有所行動呢,結果他才剛剛隱好,王湘北正好開門,一扭頭就跟躲在門後的馬麵來了個對眼兒,才有的王湘北剛才的那一聲怒吼。
馬麵見蹤跡敗露,便破罐子破摔,衝著王湘北嘿嘿怪笑道:“我是誰,呃,你猜?”
王湘北:“滾!”
馬麵道:“什麼?你居然敢這麼說話?你一定會為自己的粗魯付出代價的,你個臭丫挺的,手還真夠快的。”
就在王湘北還沒弄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的時候,馬麵突然一個飛旋,他的那把直刃刀出鞘一半,將王湘北頂在牆上,沉沉地道:“快說,你剛剛從英雄樓騙來的那隻包袱,藏哪裏去了?”
王湘北明顯被他說中了心事,但又嘴硬,把脖子一梗,不男不女地道:“哼,不知道你說什麼?你們這些臭男人真是壞死了,如果你看上了人家來硬的話,就盡管來好啦,真是討厭死了。”
這種娘娘腔的話聽得落拓男子一身的雞皮疙瘩。
原來,這個小子是個兔爺兒——也就是所謂的同性戀,怪不得剛才那位路過的大媽會罵他臭流氓。
原來典故出在這裏呀。
馬麵也是聽得渾身打顫,道:“你個臭娘娘腔的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知道,哼,我打到讓你知道為止。”
接著,裏麵便傳來一陣砰砰啪啪的打鬥聲。
身在亂世,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刀光劍影拳腳相見的聲音,特別對於南陵城的居民來說,這種事情更是司空見慣。長期以來,他們一直保持著自掃門前雪的優良傳統,你們愛怎麼打怎麼殺都無所謂,隻要別打到他們的頭上……有時候甚至打到他們的頭上他們也不會吱一聲的。
所以,盡管王湘北的家裏鬧翻了天,也沒有人出來看個究竟。
更何況王湘北的名聲又不怎麼好。
女人對屁精這種男人向來視之如猛虎的,而男人更是想見一次打一次,現在有人替自己扁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阻擋。
落拓男子這個時候才明白馬麵跟蹤王湘北到家裏來的大概。
原來,剛才英雄樓的那一切都是王湘北跟路劍鳴合夥演的一出雙簧戲,他們看到鳳飛飛是頭小肥羊,所以,先有王湘北出麵打探鳳飛飛的口風趁機奪走包袱,然後發現包袱裏果然有寶貨,便使用掉包計用一隻相似的包袱換掉再有路劍鳴裝大俠還回來。
現在看來,他們的掉包計進行的很成功。
他們不僅將鳳飛飛藏有寶貨的包袱調換了過來,甚至還讓路劍鳴和鳳飛飛成了無話不談的江湖朋友。
接下來的事,便是由路劍鳴留在鳳飛飛的身邊繼續進行他們未竟的陰謀詭計,而王湘北則帶著掉包過來的包袱打算回家分贓。
他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卻沒想到被路過的馬麵給盯上。
馬麵盯人的本事是一絕,看人的本事更是一絕。
從他提著包袱鬼鬼祟祟從英雄樓出來的樣子就看出來了,這個家夥不是什麼好人。
隻要你不是好人,那麼你在他馬麵的眼裏就是一筆賞金。
跟蹤王湘北對馬麵來說,是一箭雙雕的事,既可以把他騙來的包袱據為己有,又可以將這小子送進府衙裏領取一筆豐厚的花紅賞金。
這種事很劃得來的。
於是,有驚無喜地追了回來。
此刻,王湘北雖然嘴上說得挺硬,但手上其實是沒幾下子的。
沒幾個回合,他就被馬麵給打趴下了,往地上一躺,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馬麵抬腳踩著他的小肚子,猛然一用力,踩得王湘北“呃”的一下,差點兒沒把飯吐出來。
馬麵詭笑道:“我說小子,你今天是逃不了,我勸你最好乖乖地把那隻包袱交出來,說不定我會看你有功勞又有苦勞的份兒上,我吃完稠的讓你也分點兒湯喝的。那麼大的包袱裏肯定裝著不少金銀珠寶,你一個人,吃不完的。”
王湘北哭喪著臉臉,哀求著他先把叫拿開,原因是太臭了。
結果馬麵不僅沒把腳拿開,甚至還把靴子脫下來踩著他的鼻子,呃,夠惡心的。
王湘北真的要哭出來了,趕緊道:“大俠,大哥,大爺,你說的沒錯,包袱裏確實有不少錢,隻可惜都被我給輸光了。”
馬麵幾乎要把臭腳塞到他喉嚨裏了,大聲道:“輸光了?沒理由的,就是你丟到水裏聽響兒也沒那麼快吧。更何況,從你把包袱掉包之後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了,這一路之上你甚至連賭坊的門兒都沒進,又能輸給誰呢?所以你在說謊。”
王湘北道:“真的輸光了,沒騙你。”
馬麵用腳趾頭夾住他的舌頭,使勁往外扯了扯,道:“小子,你最好讓你的舌頭對你的骨頭負責,要不然的話,我就一根一根地捏碎你的骨頭,一直捏到你說出那隻包袱把你藏到哪裏未知?”
說著,腳上一用力。
隻聽得“哢嚓”一聲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鼻梁被他給夾碎了。
但王湘北已經堅信自己的鼻梁碎了,哀求道:“喂喂喂,大俠大俠大俠,好疼啊,饒命饒命呀。”
馬麵道:“那你把包袱交出來。”
王湘北忍著惡心和疼,道:“真的沒有。”
馬麵腳上一用力,又是一聲“喀吧”。
王湘北跟著一聲慘叫:啊——
馬麵道:“很疼是吧,這種打人的手法別說是你,就是連我自己看著打你我都受不了。有一次,一個自以為是的小毛賊嘴硬就是不說自己把搶劫來的金銀珠寶藏在了哪裏,你猜,我是怎麼對付他的?”
王湘北看著他:“……”
馬麵道:“哦,其實很簡單,我呢,先從他的陰肉開始——陰肉就是沒有露出來的肉,比如胳肢窩、腿彎、褲襠裏的肉,我從他的陰肉扒開一個小洞,把他身上的一根一根地捏碎了,捏得他不用化妝直接就能把大腿放脖子裏扔大街上乞討,然後,在把他關進屋子裏好吃好喝請最好的大夫給他調理醫治,等到他的傷口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如法炮製將他的骨頭捏碎,然後,繼續找大夫給他醫治……如此重複了大概七八次吧,他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不僅如實交代藏贓處,甚至連他老娘的屁股上有顆黑痣長了幾根毛的事都乖乖地說了出來。”
王湘北一臉恐懼,知道遇到了流氓。
這種方法也確實是流氓才做得出來的。
馬麵將腳趾捅進他的鼻孔裏,道:“看你這個德行呢,雖然是個屁精娘娘腔,但又好像很有骨氣的樣子,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賭一下我要捏碎你的骨頭幾次你才肯乖乖地說出來呀。”
王湘北連連搖頭道:“我不賭我不賭,不管怎麼賭受罪的都是我。”
馬麵笑了笑,掀起衣服的下擺擦了擦王湘北嘴角被被揍出來的血,嘻嘻地道:“既然不想受罪呢,那你就乖乖地說出來,包袱藏哪去了?”
王湘北道:“你的腳熏得我幾乎都要窒息反胃了,我怎麼給你拿呀。”
馬麵做了個抱歉的表情,把腳抽出來,重新穿上靴子,道:“看來你還是個明白人,錢財乃身外之物,大不了以後再去搶嘛,起來吧。”
說著,彎腰,伸手,要將他拉起來。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王湘北,王湘北的手裏突然就多了一把明晃晃地匕首,朝著馬麵狠狠地刺了過來。
馬麵看似毫無防備其實心裏卻早就有底兒。
在王湘北的匕首快要刺進他胸口的時候,隻見他的整個人突然向旁邊一閃,閃過他刺來的刀鋒,然後,揮刀……刀鞘重重地擊在他握刀的手腕上。
力道很重。
隻聽得“嗖”的一下,匕首被擊飛,緊貼著王湘北的褲襠直直地插進土裏。
馬麵臉色一變,一腳踹在他小肚子上,大聲道:“好小子,居然敢耍我,看來不給你點兒厲害你是不會老老實實地交代問題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老子就說點兒我的曆史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馬王爺三隻眼!”
這麼一說,王湘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指著馬麵道:“哦,我知道了,你……你是……盜俠馬麵。”
馬麵道:“喲,居然還知道我的名字,既然知道我的金字招牌,想必也知道我的手段,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招,要不然的話,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不仁不義天誅地滅葉公好龍不見兔子不撒鷹……反正對付你這種屁精就得溫柔用火烤糖蜜用劍挑……”
王湘北:“……”
馬麵道:“總而言之呢,你的那些小九九根本就瞞不住我,我七歲就輟學跑到黑磚窯裏混,八歲就敢在大街上摸女人的大腿,九歲就向黑社會老大的女人潑硫酸,十歲就卸我們老板的車軲轆,十一歲就……你別以為我是在故意危言聳聽嚇唬你,我才沒有那個閑工夫呢……喂,你哭是什麼意思?那我就當你哭是感動了,既然感動了,那就把包袱藏在哪裏啦說出來唄。嘿,還嘴硬,看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骨頭硬,你嘴硬就拔光你滿嘴的牙,骨頭硬就拔光你滿身的毛……”
他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咚咚咚地踢在王湘北的小腹上。
這麼一折騰,王湘北雖然還沒死,可也隻剩下半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