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一大早，軍統機關的最高司令官就直接去了陳正豪的辦公室，將任免令交給他。
    “現調令，陳正豪去美國司法軍裝部。”
    這種蓋著最高統帥印章的文件，是不可違抗的，陳正豪也隻能滿滿憤恨地接受任免書：“長官，但我有幾個想一起帶去的部下……”
    但這看似合理的請求也被輕易否決了。
    “這倒不必了，我已經幫你選拔了幾名同行的部下，你直接去美國報道就好了。”
    “是……長官。”陳正豪頹然垂下了肩膀。
    今天，金越緊張地等待夜晚的到來，等著執勤時間結束後，有件事一定要跟關卓問明白。
    隻是這樣的話，又會兩人同處一室的尷尬。金越也清楚自己對關卓給自己的快感是非常沒有抵抗力的。望著自己的膝蓋長長地歎一口氣。
    在遇到關卓之前，心裏所堅守的一切與秘密被隱藏了很多年，而遇見他之後，緊緊幾個月的時間罷了，竟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正想得發愣的時候，響起了叩門聲。
    “誰？”早已猜到來人的金越勉強按下加速的心跳。
    “我是關卓。”
    “進來。”
    看起來生疏的應答後，金越注視著門扉慢慢敞開。
    “沒想到你會主動叫我來你房間，是要給我昨天考試滿分的獎勵嗎？”關上門的舉動也慢得令人心焦，關卓豔麗地微笑著。
    “我有事想問你。”
    金越掩下緊張的心情，努力以公寓公辦的口吻。總之不讓關卓有任何乘虛而入的空隙就好了，問完事就趕緊打發他回去。
    “你要問什麼？”
    像是已經了解金卡丁心思，關卓貼近他身邊坐了下來。
    “就是……陳正豪突然被調派美國的事…”
    他沒想到關卓的手就那麼堂而皇之地伸向他的襯衣裏，逗弄著胸前的突起。身體跟著幕然一顫。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關卓壓抑喉中的笑聲，毫不在意地回答。
    說著仍繼續揉|弄著金越的胸口，那對突起立即直立了起來。
    “嗯……關卓…”
    順從這種快感，冷漠戀人的肌膚也已經因快樂而染上一片緋色。
    “繼續說。”關卓偷偷笑著。
    “不是你……別這樣……我是想問你暗中做了什麼？啊…”緊緊被揉弄胸|口，金越幾乎快發出悶喊。
    卻沒注意到自己那雙微微濕潤的眼眸瞪著關卓的眼神，也能引起極大的誘惑效果。
    “我不會容許其他的男人窺視我的人，更不能容忍你再被他觸碰到一絲一毫。”關卓繼續戲弄著他。
    “哈……但這樣讓我很困擾。”
    這困擾的緣由就是失去維護馬華的籌碼。
    “你已經隻屬於我一個人了，如果還想著其他男人，小心我殺了你喲。”關卓不理會金卡丁的反抗動作，手指繼續往下遊走。
    “啊……你認真一點……我在跟你談事。”
    對於金越的不滿，關卓像在說他不解風情地突然吻住，輕咬一下那抱怨不休的唇瓣以示懲罰，再探入舌|尖深深地親吻。
    “唔……”
    追求著金卡丁想逃離的舌頭，不由分說地緊纏不放，如膠似漆地吻著。被肆意翻攪的舌頭因甜美的快樂而輕顫的手，下意識攀上他的臂膀。
    熱情地親吻後，關卓為了說出關鍵性的話而放開了他的嘴唇。
    “哈啊……”金卡丁正平息那快感，而長長喘息著，關卓捏住他的下顎，讓他的視線對著自己。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馬華和南軍區那邊已經妥當安排了，你不用再操心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那瞬間金越睜大眼睛，原本的快感幕然消散。猶如探求關卓言語中的真偽一般，表露出深刻懷疑的語調與眼神。
    “這樣，你就不再有任何理由跟陳正豪扯上關係了。”
    “話是怎麼說沒錯……”金越的心中又多了些罪惡感，這樣一來，他對馬瑩的愧疚也多起來。
    金越很執著，執著到單純，單純到執拗，他隻更多得覺得自己害死的馬瑩的罪惡感，不該這麼輕易被解脫。
    “你不要再擔心任何事，隻要成為我的人就夠了，我要你發誓，好好待在我身邊。”
    關卓真摯的表白，直接闖入金越的心裏，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就將停止而作痛起來。
    “可……我配不上你……”金越的眼神轉為黯然。
    關卓完全看得出，他這種拒絕一切的自虐心情，還是那樣支配著他。從初次相遇的時候就令他著迷的，散發被虐的魅惑並充滿絕望的眼神。可此刻他卻對這樣的眼神引發不起任何琴欲。
    對於金越隻想自己背負一切過錯的脆弱感到難受，關卓無法忍受，不覺擁住他。
    “你要死腦筋到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的你怎麼要如此別扭，那些過去的就過去好了，我是不是該要你好好清醒清醒？”
    關卓輕易啃咬著他的耳朵，讓他急喘了起來。
    “啊……哈……不要……”金越有些拒絕地搖頭。
    “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了，我從沒這麼哄過人，聽話……”像是責備不懂事的小孩，關卓有力微微用力地咬住他的耳朵。
    “啊……”
    關卓一直壓抑著自己滿胸的欲|火，漸漸停下動作：“那隻是個意外，就算不是，也隻是因為你們溝通不當的問題，絕不是什麼背叛或者謀害。”
    金越靜靜凝視著關卓。
    “每個人都有所誤解，而且往壞的方向解釋。你不是加害者，反而是被害者。”
    “被害者……”
    不管自己如何堅持，也無法否認被關卓的話所吸引，金越的眼中漂浮不定的不安，關卓更緊地收了收抱著他的雙臂。
    “就算有那個人的存在，你也有得到幸福的權利……”
    得到幸福這句話，讓金越的眼眸中掠過一抹懼怕之色。由而屏息凝視著關卓，細眯起來更添幾分冷漠的眼眸。
    “說錯了，你反而有得到幸福的義務。”
    “關卓，你到底在說什麼？”
    “如果天堂存在的話，馬瑩也應該在天上希望看到你真正的笑容。馬華也許是因為太多悲傷，反而被蒙蔽了雙眼，對你產生執著的恨意。”
    關卓根本對那種天堂之說毫無信仰，但此刻卻覺得自己如果說的真的那該有好。
    “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得到幸福，為了他們……也為了我，好嗎？”關卓輕柔的言語吹拂在他耳畔，很溫暖，又很珍貴。
    “關卓……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的。”
    “我隻是希望真的解放出來，請不要再執著以前的事了，不然我看著會很難受。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跟著你的心緒波動。”
    金越的身心都鬆軟了下來，心中湧出了情緒，幾乎哽咽著：“關卓……”
    關卓溫柔低頭，在他的眼角輕輕落下一吻。這時候金越才發覺自己流下了眼淚。在心靈深處才真正體會到，一個人為自己的心境波動的溫暖。
    金越望著關卓，被淚水浸濕的麵頰顯得十分煽情。關卓對他的淚顏更感到心動不已，一直忍耐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了。
    “你這樣真誘人……從今以後就隻能屬於我，知道嗎？”
    關卓輕輕捉住他尖削的下巴，深情的看了許久，而後真真切切的一個深吻。手上緩緩扯開他的軍裝。
    “關卓……這裏是……”金越不禁發出抗議，事到如今並不是要裝出一副非要到床上才能進行的純情模樣，而是沒有心理準備。
    “如果你不喜歡這樣，那你自己老實說你要我在哪裏做，什麼姿勢做？這樣好不好？”
    “你……”露骨的說辭，讓金越被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染成一片緋紅。
    “嗬嗬，害羞的模樣更好看了，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吧。”關卓浮起惡作劇的微笑，在他的頸脖瘙癢。
    “你能不能正經點？”雖是有些賭氣地說，可金越覺得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幸福感，這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
    “好，那就正經點做。”
    關卓笑著勾起金越的手，打橫將他抱向床邊。
    痛苦，掙紮，還是曾經無數次冰封起來的心，在關卓的懷裏，都一一融化，是命運裏注定的安排，還是真的……有資格去獲得幸福？
    夢也好，現實也罷，溫柔的霸道的，這個人隻要是關卓，金越就覺得那是他唯一想要的，是他活下去能麵浮笑容的整個世界。
    也許他在淪陷……也罷……哪怕會天崩地裂，也甘願這樣淪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