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禁品·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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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德的話才衝口而出,安烈便神情陰霾地愣住,他將裏德眼中的不滿看得清清楚楚,難道是因為父親沒有漏了他,而惹得裏德不快,但也不至於為這就想殺人啊!這裏麵究竟有什麼他不知情的內幕,安烈內心充滿了疑雲。
    再則言,安烈很尊重自己的繼父,裏德那樣帶著侮辱性的言辭令他握緊了拳頭,卻始終記得修交代他的話,不要在不合時宜的地方衝動,有些事情,還不是現在就和裏德攤牌的時機。
    安烈哼了一聲,陰沉著一張俊臉盯著裏德的樣子,像隻被惹怒了的凶狼,雖帥氣威武卻駭人,直接將裏德還想出口的侮辱性話語給瞪了回去,這個家夥別以為今天他收斂了態度就是怕事的表現,就那跟吸毒似的小身板,根本就敵不過兩記猛拳。
    見裏德隻是不滿怨毒地看著他,安烈又哼了一聲,目光轉向仍認真嚴肅盯著他的亞瑟•加裏,在安烈有記憶開始,父親向來有些輕浮不穩重,現在這種表情真的是很難見到,安烈也怔住不知如何反應。
    看著亞瑟似乎在等自己回答,安烈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表示會考慮一下,其實他對公司什麼的完全沒有興趣,不管是去學習或是以後管理,都沒打算去父親公司,更何況還是與裏德一起。
    但麵對父親難得一見的嚴肅,安烈覺得血管中有什麼在蠢動,或許這就是血緣天性,子女對父母一種天生的服從感,所以他不由得點了頭,表示會考慮父親所說的話,結果怎麼樣,他心裏早有了主意。
    亞瑟•加裏見安烈點頭表示願意考慮,便又恢複那種痞痞輕浮的樣子,轉過頭繼續看賽馬,看到激動處仍是各種髒話或黃腔,也不再理會兩個兒子,自顧自看著電視等開飯。
    安烈看著幾乎用仇視眼神看他的裏德,冷哼一聲,掉頭便離開了客廳,他總能弄清楚這雜碎因為什麼事情要置自己於死地的。
    下到地下室裏,拉開昏暗的燈,安烈打量了一下,仍是那麼雜亂無章,什麼東西都堆在這裏,他伸腿踢開那些擋路的雜物,走管靠牆的角落,那裏放著一張破舊的台球桌,雖舊,球杆、球架及桌球卻是一樣不少。
    安烈抬腿站在一堆舊書上,把一個最多隻有成年人腦袋那麼大的氣窗使勁推開,因為太長時間沒開過,氣窗有些被卡住,安烈費了半天勁才推開,一絲冷空氣鑽進沉悶的地下室,他感覺空氣新鮮了許多。
    安烈拍拍手,先是小心看了看大衣的袖子,見沾了一點點的灰,便仔細將衣袖拍搓幹淨,再小心脫下大衣,左右環視,想找到個幹淨的地方放衣服。
    看了一圈,發現門後有個破櫃子看起來還算稍能入眼,安烈走過去蹲下,拉開櫃門借著微光往裏看,見裏頭隻放著些舊棉被及舊衣服,安烈還伸手在上麵摸摸,看看有積塵沒有,確實幹淨了,才將自己的大衣從裏往外折好,輕放於舊衣服上頭。
    而後,安烈也沒關櫃門,便自去擺好三角架,又彎腰在桌案底下找到白色母球,放在固定位置上,微彎下腰擺好姿勢,一杆捅出去,開球……
    自己打著桌球,打發著無聊的時間,他總歸是要吃過一頓飯才能走的,走過這個過場後,再來起碼得明年了,安烈可不想沒事過來找不愉快。
    掂掂手中的球杆,安烈覺得用起來極為不順手,少了巧克粉,撞頭特別容易打滑,球也失了精準力度而偏離撞擊方向,為此安烈有些無奈地扁了扁嘴,勉強又打了幾杆,球全部滾得像馬戲團的雜耍,他隻得無趣地放下球杆。
    安烈一時又不想到上麵去,看著裏德吸毒似的青白臉龐他就不舒服,對著父親也不願意,真實性就坐在台球桌沿上發愣,摸著上麵有些破損的桌布,這還是原來小時候的台子,當時是用來擺在家裏炫富用的。
    安烈記得,自己幾歲的時候,也就是十來年前,住別墅還不是有錢人,那時有錢人的標誌是家裏有泳池和台球桌,父親不會遊泳,而且這老別墅沒有地方可建遊泳池,於是弄了這張台球桌在家充樣子。
    那時他還不如球杆高,也學著大人們的模樣拿著球杆戳來戳去,沒想到現在就他會玩台球,父親隻怕是早忘了家裏有過這麼一樣東西了,至於裏德,哼!那從來不在安烈思考的範圍內。
    發了一會兒呆也無聊,安烈跳下桌子,在雜亂的地下室裏隨意逛著,不時用腳尖踢開這樣或那樣的東西,反正都是不要又不知道怎麼處理的雜物,被踢壞了也沒有關係。
    繞一圈了實在沒意思,安烈便去破櫃子裏拿自己的大衣,準備回到上麵去,好歹要溫暖一點,地下室太陰冷了。
    半彎了腰伸手去扯大衣,手摸到溫暖柔軟的麵料時,安烈便往外扯,一邊也跟著直起腰身,不想又將裏麵一些破衣服給一起扯了出來,一團不如衣服輕巧的東西也隨之掉了出來。
    安烈無奈,隻得又蹲下身去撿,撿起那些舊衣服胡亂塞進櫃子裏,也不管整齊不整齊,最後再去撿那包有點重量的物品,拿到手上後,那個觸感及重量,令安烈的眼瞳再次縮了一下,心髒也漏跳了一拍。
    拿在手中有好一會兒,安烈才定了定神,往通往客廳的樓梯口瞅了瞅,又側耳仔細聽了一下,確定沒有情況後,才把手伸進破櫃子裏又拿了件衣服,把手伸進袖管裏,隔著衣服將手中的東西打開。
    手中之物被一大塊陳舊的布包著,打開舊布後便是黑色的塑料袋,安烈無端的有些緊張,他咽了口口水,希望證實自己的猜測,又不希望是自己的猜測,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打開,猶豫半天才下定決定,利索地弄開了塑料袋。
    隻看了一眼,安烈就趕忙係緊了塑料袋,又原樣用舊布包起來再塞回那破櫃子裏去,關上門站起身的時候,安烈覺得出著冷汗,一時有些心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雖然那東西不是他的,是屬於裏德的,但是裏德自己的還是別人放置於這裏的?安烈心中充滿了疑問與不安,他是去與裏德對質,還是直接交給警察?交給警察後會不會有別的事情牽扯到自己或父親身上?安烈隻感覺額際的汗滴已經滑了下來。
    那兩支針及一包白色的東西,對於已不是無知孩童的安烈來說,很清楚很明白,難怪他總覺得裏德看起來像吸毒者,但有針頭的存在,這問題就大了,普通靠呼吸道吸食毒品的人,易戒掉那樣的癮,如果才碰沒多久,更容易戒掉。
    但一旦碰了針尖,那幾乎等於把自己送上了死路,完全是用生命在為那些粉末掃塵,安烈在地下室裏不停的走來走去,連捏在手中心愛的大衣被捏皺了都不知道,他此時心亂如麻,完全沒了主意。
    對了!給修打電話,這個時候隻有找修商量最可靠,安烈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梯,正好與麵帶些許緊張神色的裏德撞上,樓梯很窄,兩人撞成團,再一起滾下了樓梯。
    “TMD,你幹什麼?急著去投胎嗎?”
    還沒爬起來,在下邊墊底的裏德已破口大罵起來,揉著自己的頭滿臉凶狠,狠狠將近在身側也跌倒的安烈推了一掌,隨即翻身爬起來,動作利索不拖泥帶水,看得安烈又一陣狐疑。
    這可不像吸毒者的力氣,難道那包東西是裏德幫別人走貨的?安烈漆黑的雙眼在裏德身上掃了幾下,很難得的沒有譏誚回去,站起身後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又急衝衝往樓梯上奔去,他實在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了,非得問問修才行。
    而隨著安烈急匆匆奔上樓梯消失了身影,在地下室裏的裏德趕緊走到剛安烈呆過的櫃子前麵,見櫃子有被打開過的痕跡時,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毒。
    裏德急急拉開櫃門,用力過度還使櫃子上一些小東西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摔得嘩啦作聲,但他無暇顧及,隻蹲下身把手伸進去摸索,又將頭湊低了,借著昏暗光線搜找著。
    很快,裏德便從破舊衣服與棉被的夾層裏,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是安烈之前翻弄過的,隻不過裏德並不知道是否被翻弄過,他看著手中仍存在的東西,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常。
    雖確認東西的存在,但裏德還是小心地打開了舊布與塑料袋,親眼見到針尖仍是自己擺放的位置後,才滿意地微點頭,又原樣包好,塞進那些破舊棉被與衣服的夾層中,才又起身走向樓梯。
    走到一半,裏德又想起安烈碰到自己時的慌亂表情,他微眯了眯眼,抿抿沒有健康顏色的嘴唇,重新倒轉回去,將那包東西又再次拿出來,關好櫃門,別在自己的褲腰上,掩緊了睡衣以手按住,這才放心上樓梯出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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