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序 第二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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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
這天簡直就是晴空萬裏無雲,兩人很反常的沒有賴床,早早便起了。
“我們今日再去林子罷,我教你編花環。”
再看兩孩子,已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火紅長發及至腳踝,五色的彩衣翻飛的衣袂。白皙的皮膚溫潤如玉的麵頰,美得不可方物。
鑾兒應了,便隨鳴兒去,鳴兒一路都在講著他偷聽來的小八卦,鑾兒有時便好奇地插兩句嘴。
“那隻花鳥有夠笨的,她還…鑾兒,你瞧,人怎麼跑山頂來啦?”鳴兒突然一頓,聲音變為耳語,伸手指向左側遠處的小空地。
那些是修仙者,一般會在山腳山腰捕一些靈獸,但到山頂的,還真從未見過。這是常識,女床山山頂沒有靈獸。
鸞鳥是意外。
“大哥,照我說,人人都知道這破山山頂連獸毛都沒一根,我們上來幹嘛呢!尋了十天了,啥都沒有。我們還是…”
“老子打不死你!就你這樣半途而廢,還捕什麼獸!”
另一名粗獷漢子發話了:“罷了罷了,甭吵,指不定今天好運能撞上。鸞鳥是那麼好捉的麼?那是神鳥!”
“老子呸他的勞什子鳥!”開頭那漢子依舊憤憤不平,把氣撒在了鸞鳥身上。罵罵咧咧著。
另一邊,鑾兒鳴兒蹲在茂密的小灌木後看得出神。
這些人倒是有趣得緊。
“我在山頂住了這麼久,可沒聽過鸞鳥。這些人被騙啦!鳴兒你聽過鸞鳥沒有?”
“在山腰聽一些獸說過。不知道誰編的謊,能傳這麼遠。倒是本事。”
兩人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便是鸞鳥。真不知,幸是不幸。
“鳴兒鳴兒,他們看過來啦…糟,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
鳴兒抬手施個法術,將二人的赤紅長發變為墨色,安慰道:“莫怕,我保護你。”
鑾兒冷哼:“誰要你保護!”
那邊一個漢子向這邊開口喊道:“誰!誰鬼鬼祟祟地在那兒!”
兩人不理。
鳴兒耳語道:“鑾兒,我們今日不去林子了可好?回去罷。這些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莫要被他們傷著了。”
那邊那漢子又喊了起來:“有種出來!偷聽算什麼!”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這下好像看見他們二人了,便又喊道:“兀那小兒,可給老子看見啦!”用手中大刀往二人所在方向一指,便要衝過來。
鑾兒笑道:“這下我們可走不了啦…”
歎了口氣,鳴兒便站了起來,並示意鑾兒不要動。
看見鳴兒的那一瞬,所有人無不驚呆,包括剛才還罵著“兀那小兒”的漢子。
有人喃喃:“這是…遇上靈修了…”
怎麼可以有人長得這般,這般好看?
像神仙一樣。
但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一名瘦削的男子對身邊看似頭領的漢子說了什麼,那漢子先是大喜,其後肅然,並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什麼,身邊人不住點頭,也露出嚴肅的表情。
就像變臉。
“小兄弟,你是誰家的孩子?那是你弟弟麼?怎麼跑這兒玩了?”那名瘦削男子詢問道,並用這種方式表示他已經看見鑾兒了。
“抱歉打擾了你們,我和弟弟現在就離開。”
鑾兒怒。
你丫,這麼占我便宜!
似乎感覺到鑾兒的怒氣,鳴兒嘴角微微上揚,又道:“好弟弟,我們回去罷。”
怒怒怒!
“慢著!”那名首領道。
鳴兒皺眉,鑾兒可以感覺到鳴兒生氣了。
“大叔,我和弟弟要回去了。”
一幹人都在忍笑,大叔首領隱忍怒氣。
“你們叫什麼名字?不是這附近的人吧?”
鳴兒怒道:“我們叫什麼——幹卿底事?”
“你們不是人類罷!”那首領兀地站起,手下人亦有反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鑾兒站起,冷笑道。
那首領又和那瘦削男子談話。鑾兒聽見那首領道“是兩隻,倒有些麻煩…”那瘦削男子又說了什麼,好像是在出主意。
“鳴兒,他們要捉的好像是我們。”
“嗯,我知道。”鳴兒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