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7.武林群雄齊聚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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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武林大會前所未有的隆重,現任的武林盟主依舊是慕容天,妖月雖是上一屆的武學神話,卻沒有任何要擔任盟主的意思,這也讓那些正道之士鬆了口氣。而慈恩大師則是修行之人,更是無意於這俗位,參加大會也純碎是為了切磋。
可是今年不同,各個門派為了蒼龍圖的歸屬,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慕容天先是客套了一番,說了許多有的沒的,接著就命人拿上一卷畫軸,置於高台之處卻並未打開畫卷,眾人明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蒼龍圖了。
以往的大會都分為三天,而今年大會剛一開始,上台的卻都是各個門派的一流高手,快速將場麵推向高潮,一個個都不拿到蒼龍圖誓不罷休。
緋月宮和淺月教的人都在四樓,慕容天故意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在最高最遠的地方,想必也是眼不見為淨。可是不得不說,這四樓的視野真是好。
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同樓的還有璿璣閣、靈犀閣、玲瓏閣的人。
更別提那璿璣閣的閣主柳璿璣從開始就用愛慕的眼光一直盯著樓雪不放,這點讓好不容易賴在雪雪身邊的緋月恨得牙癢癢。
值得慶幸的是,靈犀閣的閣主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
不過,如果雪雪一時興起想要來段“忘年戀”怎麼辦!
這可不行!
所以緋月連帶著靈犀閣的人一起瞪。
年過四十的靈犀閣閣主一陣哆嗦,她們靈犀閣一向不問世事,實在是不明白哪裏惹到這個妖月了。
然而,緋月沒注意到的是。
樓雪也對著頻頻窺伺緋月的尹玲瓏放射了無數個冷眼。
大會期間,衛風山莊都是提供上好的茶水的,也不知那四位殿主究竟從哪裏找來了溫熱的牛奶。
緋月一邊喝著溫熱的牛奶,一邊時刻注意著遠處璿璣閣情敵的動向。
柳璿璣這等姿色放在人間也是極好的,秀雅溫婉,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身著白紗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緋月總覺得那裙子的款式和自家雪雪穿得這襲白衣真像是……一對。
所以看到對方站起來朝這走來的時候,緋月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她走路的姿勢很是端莊,一步一步,不慢也不快,臉上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既不顯得過於急切,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隨心。
緋月想起自己在宮中都是直接使輕功飛來飛去,在魔界也是飄來飄去,所以久而久之,他走路都是慢慢的,別人都道他不驕不躁,淡定如一,其實隻有花殘他們知道,自己其實不怎麼會走路,走快了反而會摔跤。
如今看到情敵著端莊得體的步伐,緋月糾結了……
思慮間,對方已來到了麵前,很是恭敬地福了福身。
“小女子乃璿璣閣閣主柳璿璣,久仰雪教主大名,雪教主安好。”
樓雪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然悠閑地看著台上的武當派掌門和華山派掌門的對決。
柳璿璣的麵色笑容掛不住了。
緋月輕輕拽了一下身邊人的衣袖:“雪雪?”
樓雪回過頭來,看著前一刻還風華絕代的妖孽,此刻……嘴邊一圈卻都是純白的奶漬。
目光一陣緊縮,總覺得這個人此刻的樣子很是熟悉。
見樓雪沒有回話,緋月隻好指了指旁邊的女子:“這個姐姐在和你說話。”
姐姐?
樓雪一陣驚奇,這個柳璿璣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也是三年前才執掌璿璣閣的,麵前這個妖孽可是四年前就把江湖攪得腥風血雨了,他怎麼可以如此淡定地叫人家“姐姐”?
柳璿璣聽到這個稱呼,麵色一僵,不過看著那人的外貌,再加上嘴邊一圈奶漬的樣子,默默吞回了反駁的話……
花殘又是一個大大的白眼,嘀咕地罵了一句。
“裝嫩!”
緋月恍若未聞,依然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靜靜地喝著手中的牛奶,淺淺的陽光灑在白皙的麵龐,就像是一隻大兔子。
樓雪懶懶地掃了來人一眼,不說話,再次轉首把目光投向擂台。
柳璿璣麵上一絲羞惱閃過,又很快的掛上得體的微笑:“小女子真的仰慕雪教主已久,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與您結交?”
這次,樓雪總算是回過頭來,吝嗇地給了她一記目光,隨即厭惡地皺了眉宇,薄唇輕啟,隻送了她一個字:
“滾。”
饒是再臉皮厚的人此刻也掛不住麵子,不過卻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發作,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
緋月雙腿屈起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兩隻手臂環繞著膝蓋捧著杯子,模樣很是安靜乖巧,如果忽略他眼中隱藏的得意不說。
看這柳璿璣還是不肯走,暗宿和明兮隻好出麵冷冷道:“柳閣主,請回,我們教主不喜與人接觸。”
柳璿璣聞言,顫抖的手指著正在一口牛奶一口胭脂糕吃得歡快的某人:“那……他為什麼可以。”
緋月想也不像地答道:“因為我不是人。”
全場寂靜……
鳳樓雪石化中……
四位殿主抬手遮臉……
暗明座使風中淩亂……
柳璿璣拂袖而去……
某人依舊不自覺地吃得歡快……
樓雪失笑,隨手拭去緋月嘴角的奶漬。
溫潤的觸感自嘴角傳來,緋月愣住了,看著對麵那笑得一臉溫柔的男子,好像回到了千年前。
“嘭”剛才還在對麵的那道紅影突然就撞進了自己的懷中。
毛絨絨的小腦袋不停地又鑽又蹭:“啊……我就知道,雪雪果然是全世界最溫柔的人。”
花殘幾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太丟人了,真後悔把這家夥放出來,果然動物還是不能放養的。
其餘的人都驚愕地望著那個在神雪懷中撒嬌的某人。
這個妖月是別人假扮的吧?
不知怎麼了,樓雪聞著鼻尖的奶香,居然鬼使神差地摸了摸那小腦袋,熟練的動作就像演練了千萬遍。
緋月嘴上說著不著調的話,可是埋在某人懷裏的眼眶紅了紅。
多久了?
熟悉的懷抱,熟悉地體溫,熟悉的手掌,熟悉的蘭花香……
雪雪好溫暖……
暗宿明兮瞪大了眼睛。
教主該不會是……
不可能啊,練了《創神十三式》的絕情之人怎麼會……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樓下卻傳來鋪天蓋地的驚呼聲。
緋月也好奇地露出小腦袋向下張望。
隻見慕容天站在台上,右手執著一根紅線,線連著上方懸掛的蒼龍圖畫軸。
大家都紛紛好奇這是要做什麼的時候,慕容天卻將那紅線伸手一拉,畫卷一下展開。
傳說中的蒼龍圖就這樣展現在眾人麵前。
畫卷上確實畫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蒼龍,那武威的神態竟像是要脫畫而出直衝九霄。
緋月不懂作畫,更不懂賞畫,但是看別人驚歎的樣子,想必也是極好的作品的。
這時,慕容天卻命著幾名家丁台上火盆,對台下的眾多人士微微一抱拳笑道:“為了表明我衛風山莊是真心實意要將蒼龍圖交付於有緣人的,老夫在這裏給各位武林豪傑現場驗明此圖的真假。”
說完,慕容天從火盆裏抄起一隻火鉗,自畫軸下方引燃了此圖。
到處是一片抽氣聲。,
但是人們很快發現,蒼龍圖燒是燒起來了,但卻沒有絲毫的損壞。整幅圖浸浴在火中,完好無損。
倚在樓雪懷中的緋月身子卻一陣僵硬。
“怎麼了?”樓雪柔聲問道。
緋月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瞪著那副蒼龍圖,臉色慘白。
那些凡人沒有看到,可是,他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那蒼龍圖的畫卷的右下角……分明……分明印著一枚銀色的六瓣蓮印記,和千年前雪雪額間的印記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那明明就是神界的審判之印,隻有雪雪才能印上的,絕對模仿不來的……
不會錯的,雪雪就愛在每個屬於自己的東西上印上這個印記。
也包括……
緋月不由自主地撫上鎖骨處一模一樣的血色六瓣蓮印記,突然笑開了。
……這是雪雪親手印下的呢,隻不過因為體質的關係變成了紅色。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回想這些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為何雪雪畫的圖出現在了人界,還成了衛風山莊世代守護的寶物……雖然他是不記得雪雪什麼時候畫過那條醜醜的龍。
反正隻要雪雪畫的不是他,那就都是醜東西。
又跑題了又跑題了!重點是雪雪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裏,如若蒼龍圖上有這個印記,那其餘三幅白虎圖、朱雀圖、玄武圖應該也有才是。那傳說中的四靈圖玄機究竟是什麼?
如果……雪雪開啟了四靈圖,審判之印覺醒了。
到時候,一定會……恢複記憶?
想到這裏,緋月一陣驚慌。
不行,不可以,雪雪絕對不可以恢複記憶,隻有這短短百年,我隻要這雪雪這一世,我隻有雪雪這一世……
雪雪的東西……絕對不許別人拿到。
更不可以……讓雪雪拿到……
樓雪驚奇地看著在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內,緋月的表情由最開始的驚愕到疑惑再到後來的甜蜜與驚慌和現在的堅定。
一個人的臉……怎麼可以變出這麼多表情……
“雪雪啊……”蹭。
“嗯?”
“啊……雪雪好溫暖。”繼續蹭。
“……”
“雪雪好香。”耍賴地蹭。
“……”
“都不想放開了。”往死裏蹭。
“……”我也……不想放開了。
“最喜歡雪雪了……”摸爬滾打地蹭。
“……”隻不過是替身罷了。
四殿主閉眼無視。
兩座使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還好三閣中人離得遠聽不清話,但這情景也足夠她們目瞪口呆。
台下,武當派掌門張嘯以一套太極劍法擊敗華山派掌門,贏得一陣喝彩,安靜下來後,卻沒有一個人再上前挑戰,以往,本派掌門親自迎戰這樣的情況,都是發生在大會第三天真正的高手對決上,可是,如今蒼龍圖的出現,人們都已經沒有了耐心,最開始上來的就是各派的一流高手,二流功夫的人在這裏根本沒有上台的份了。剩下的,要麼是像三閣那樣對執掌天下無意的女子,要麼是像上官憶那樣不問世事的遊俠。
如今,高手也都已經對決過了,眼看剩下的武當派掌門張嘯就要奪得蒼龍圖。
這時,一道紅影卻從天而降,台下的眾人都紛紛仰起頭望向天空,盡管已經被那人的外貌迷惑過了,如今卻依舊不厭其煩地淪陷了。
真的有那麼一張麵容,是即使經過千百萬年也長不出來第二張的臉。
真的有那麼一種氣質,是集合了罌粟花海的妖冶和天地靈氣的精華。
但是張嘯此時此刻卻非常不想看到這個人。
而四樓的白衣男子早就在那一抹妖紅的身影離開自己懷中時就危險的眯起了眼眸。
許是想起了需要自報家門,來人才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緋月宮,顏緋月。”
“妖月,你居然也敢來。”張嘯氣急反笑。
緋月並未答話,隻是垂下眼眸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告知所有人:
“一招。”
“什麼?”後者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某人,待到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怒得滿麵通紅:“大言不慚,看招。”
張嘯手握利劍,飛快地朝前人刺去,黑色的眼瞳就像是要噴出火來,足見主人的憤怒。
可是,誰也沒有看到那道紅影是何時不見的,又去了哪裏。
張嘯見目標消失,不得不被迫停下動作,站在原地警惕地張望。
待到人出現,他卻隻感到後頸一陣刺骨的冰涼,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一支冰涼的淺醉簫抵在後頸。
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
看不到?
為什麼居然看不到?
這不可能……
在場的人都為張嘯捏一把汗。
妖月沒有下殺手就離開啊,呆在那裏發呆是找死麼!
待到神魂歸位,張嘯愈發覺得頸後的東西冰冷,在這秋高氣爽的節氣,他有種如置冰窟的錯覺,即使萬分不情願。還是冷哼一聲飛下台,帶領著武當弟子氣憤離去,一刻也不願意多呆。
緋月就靜靜地站在台上,不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垂眸看著自己的地麵,看不見那雙緋瞳,也掩去了往日的淩厲,此刻的他顯得安靜而又美好,眾人幾乎都要再次被眼前的假象迷惑了。
慈恩大師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再一次挑戰顏緋月,雖然知道一定會輸,但是身為出家之人,俗名都是不在乎的,隻是單純的想討教一下高招。
正當他準備施輕功飛向擂台之時,一個人的出現讓他生生刹住了腳步。
(親們,表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