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微微眯起了眼眸，反問道：“憑什麼？為什麼不是你放棄？”
    白凝冰一臉的理所當然：“殺你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情，我怎麼能放棄？”
    “你這種樂觀向上的思維方式，我還真是學不來。”方源有些不快地撇嘴。
    白凝冰攤了攤手，笑道：“對付你這種陰險狡詐的人，思維有時候就要天馬行空一些。”
    聞言，方源挑眉，警告似地說：“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在說什麼無聊的話啊……我根本沒在誇你呀！”他頓時惱火了，這家夥真是個怪人，居然這麼在狀態！
    “沒關係，我就當作誇獎收下了。”方源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語氣依舊淡然。
    “你……你這人真是比女人還自戀！”
    方源不在意地輕掀唇角，立刻回敬了一句：“彼此彼此了~”
    我靠！簡直太無恥了！
    白凝冰不禁暗罵了一句，氣得渾身發抖。
    見白凝冰完全黑了下來的臉色，方源在心裏暗自冷笑。
    薑，還是老的辣。粗俗鄙劣的話，那是潑婦在罵街。他好歹活了五百年，可謂是深諳這種“語言藝術”。
    對他而言，白凝冰隻是個資曆淺薄得不能再淺薄的小魔頭罷了，他輕易便可占據上方，將之鎮壓。
    不過……這個白凝冰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趣一點。
    雪發少年瞪視著方源，腦海中正在天人交戰。
    一個憤慨的聲音讓他趕緊離去，不要繼續給方源看笑話。另一個理智的聲音卻說，他這樣激怒你，一定有詐，千萬不要著了他的道！
    白凝冰眸光劇烈閃爍著，卻漸漸平靜下來，冷冷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想要激我離開是不是？當我轉過身去的一瞬間，你就會出手！不過可惜，你的陰謀早被我看透了。”
    “是嘛，居然被你發現了？”方源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詫異，很是意外地說，“我還以為你真會傻乎乎的轉身，然後將防禦薄弱的後背留給我呢。那時候，我可不確定自己是否抵擋得住殺你的誘惑。”
    白凝冰冷著臉，咬牙道：“哼，別用你那智商，來揣摩我的思想。”
    方源輕笑兩聲，遺憾地咋了咂嘴，搖頭歎道：“真可惜。你識破了我的意圖，那接下來肯定不會留給我偷襲的機會了。”
    “這種廢話還是不說得好。”
    方源淡笑著說：“說的不錯，我們想一塊兒去了。”
    白凝冰嫌惡地皺眉：“別說這種惡心的話，誰跟你心有靈犀啊！”說著還後退了一步，以表明自己一點都不想與方其為伍。
    “嗬嗬。”見白凝冰如此堅決的表態，方源不禁失笑地擺了擺手，忽地斂起笑容，眼眸裏漾起漣漪，“好了好了，不說了，這次真走了。”
    “喂，不說聲再見嗎？”唇角輕輕掀起一個笑弧，墨眸霎時輪轉，定定地注視著雪發少年，瞳孔的弧圈在陽光照射下，閃掠零星點墨的暗紫光華，平添了幾分瑰麗華美，給人黑曜石般耀眼奪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