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節雙劍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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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敦煌城主府密室中。
“額索圖大人你這是要我梁封羽做造反叛亂之人嗎?”密室中,梁封羽暴怒而起,右手狠狠的拍擊在桌上,五個指印赫然出現在了桌麵上,年老的將軍對著密室中另外一個回紇人打扮模樣的人冷聲的說道“老朽是因你是來自回紇的使者,故接見閣下,豈料你化外蠻夷既然有如此狼子野心,多年來你回紇可汗對我中原一直虎視眈眈不說,如今卻還來遊說老朽。”
那叫額索圖的回紇使者見梁封羽發怒,卻是麵不改色的說道“梁城主,這不是造反叛亂,乃是替天行道,如今皇朝皇帝昏庸無能,殘害忠良,早已漸失民心,梁城主你這乃順應天道、、、”
“夠了”梁封羽將額索圖後麵的話打斷,“我梁封羽絕不做,這種造反作亂之人,我梁某一生對朝廷、對皇上是忠心耿耿,額索圖你就不要在此白費心機了。”
額索圖站起,向前一步說道“額索圖知道梁將軍這一生對朝廷忠心耿耿,其心天地可鑒;但是,如今中原皇帝又是如何待將軍的?中原皇帝不僅誣陷蔭襲武安侯之位老武安侯之子欲圖造反,將其抄家滅族;還將與老武安侯有關的一些朝中官員、邊疆大將暗中雇傭殺手將其殺害,梁城主若不是消息靈通,早已遭了中原皇帝的道了。”額索圖說到後麵故意將聲音提高了。
顯然額索圖的話起到了作用,梁封羽聽過身後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眼中不停的變幻了起來,顯然這個回紇使者的話正重他心傷;這一生他對朝廷一直是忠心耿耿,從先帝起兵之時他就跟隨老武安侯征戰沙場,大小不下百餘戰;先帝打下來的這個江山他也算是功不可沒;前朝覆沒之後,先帝按功封賞,封他為西安節度使,兼敦煌城主;鎮守這一處西域絲路要道,鎮守敦煌這些年,他也一直是兢兢業業的,生怕自己辱沒了先帝的聖明。
那回紇使者見梁封羽有些動容,嘴邊閃過一絲冷笑,嘴上卻是說道“中原有語雲,君若待我如國士,我欲還君國士心;如今是中原皇帝先不仁,那就別怪將軍反抗了;中原皇帝已經對將軍展開了行動,將軍若是再遲疑不決,到時候吃虧的必是將軍。”
梁封羽沒有說話,似乎一直在思索著什麼,許久之後才再次開口道“不知、、、不知回紇可汗可有什麼計劃?”
額索圖見梁封羽終於被說動了,當下眉開眼笑的說道,“可汗陛下早已有計劃了,隻要梁城主答應,我們回紇在一個月之內可集結八萬勇士,到時我們與梁城主的兵馬合兵一處,同時梁城主與我們回紇可汗陛下同時遊說西域諸國組成聯盟,到時候我們共伐中原。”
一個月的時間便可集結八萬兵馬,看來回紇可汗時刻準備著進攻中原,回紇可汗果然是狼子野心,梁封羽雖然心中暗歎回紇可汗狼子野心,但是嘴上卻問道“事成之後我可得到什麼好處?”
“事成之後以長江為界,長江以南交由梁城主,長江以北交由我們西域諸國”額索圖連忙回答道,這一切的計劃都是早已預謀的。
梁封羽突然冷冷一笑道“你們回紇跟西域諸國好大的胃口啊,長江以北全部交由你們管轄?”
額索圖神色不變的說道“梁城主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長江以南皆是富庶之地,魚米之鄉;由梁城主治理,梁城主也不吃虧。”
似乎給回紇的使者給說準了,梁封羽一時無語,長江以南的確是一肥沃之地,每年的大米產量都是長江以北的數倍,整個長江以南之地每年大米的產量占全國大米產量的七層以上,如此看來他真的並沒有吃虧。
“那麼何時動手?”
“一個月後我們回紇八萬勇士便可到達敦煌城,到時候便可動手,”
“不可”梁封羽臉色一變,阻止道“如今老侯爺的小郡主還在前往敦煌的路上,她起碼也要兩個月的時間才會到達敦煌,若是一個月後就動手的話,朝廷勢必會下令封關,到時候她就出不了關了。”
那回紇使者一聽,眉頭蹙了起來,“那麼,依將軍之言,我們該何時動手?”
“額索圖大人,你通知你們的可汗陛下,先將你們回紇的八萬勇士集結起來,時刻準備著,等我的消息,隻要小郡主一出玉門關就叫你們可汗陛下立馬發兵”梁封羽突然冷笑道“隻要小郡主出了關,那漫漫沙漠便是我神威軍的戰場,到時候皇帝小兒就再無法奈何小郡主了。”
敦煌城主府,玲瓏小院中。
“羅將軍,這城主府中為何會有兩個回紇的人?”蕭淩天問著剛剛來探望的羅岩,這些天來,羅岩早已跟他們都培養出感情來了。
羅岩聽聞此話眉頭不禁蹙了起來,“其中一個我不認識,我聽韓老弟說好像是叫什麼額索圖的,是什麼回紇的使者,我當時離開敦煌沒多久就已經到了敦煌城,後來不知為何就一直住在城主府中,那回紇使者好像是來找將軍的,至於具體是什事情,將軍沒有說,我也不方便問。”
羅岩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再去想那回紇使者來敦煌是為何事,“還有一個叫沙曼,兩年前就開始跟隨了將軍了,會一些術法,好像波斯陰陽邪教的遺孽。”
“陰陽教”一旁的司月聽了突然驚呼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在百年前,在波斯中出現了一個叫摩尼的教派,那摩尼教的人行事詭異,蹤跡更是飄忽不停,教眾個個都練就了一身邪術,其中主要以控製死人的屍體攻擊敵人跟幻化出幻術來迷惑敵人最為擅長;一時間那摩尼教甚是鼎盛,從波斯開始,漸漸的傳遍了整個西域,後來又傳到中原,中原人稱之為陰陽邪教,擅長於陰陽之術,陰陽之術又稱之為術法;乃是陰陽之奧妙,借助外力來斬人於百步之外,甚至千步之外,隻要懂得陰陽之術就算你是一個武癡也可以成為一代高手的。
陰陽教到中原之後一直在擴展著勢力,因此許多門派的人都死在了陰陽教手下,從此被武林正派斥之為魔教,並同時下令全武林的正道人士開始除魔,甚至連當時的朝廷都下令各地官府務必全力鏟除魔教。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西域諸國也深感摩尼教太邪惡了,也學中原武林一樣開始清除斬殺摩尼教眾;數十年前,西域諸國聯合中原正道武林一同搗毀了摩尼教在波斯的總壇,隨著總壇被搗毀,摩尼教在各地的分壇也幔慢被連根拔起了;直到五十年前,摩尼教的風波才平息了下去,不過還是有一些落網之魚幸存了下來;不過這些人也起不了什麼大浪。
因為摩尼教那近似妖邪的手段,那些幸存下來的摩尼教的遺孽很受一些西域國主的禮遇,都把那些當成神一樣供奉起來。
想不到梁封羽身邊還隱藏著這樣的一人,蕭淩天暗暗心驚,真不知道這個梁封羽要幹嘛?
在場的諸人中除了薑月紗,其他人對於陰陽教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了解的,“難道梁將軍不知道自己身邊跟著一個陰陽邪教遺孽?”司月不解的問道。
羅岩歎了口氣道,“將軍早已知曉,但是將軍很是欣賞其本事;我跟韓老弟怕引狼入室也曾勸誡他要小心此人,就是不聽勸。”
“梁老哥何時變得這麼糊塗了”萬安樓眉頭蹙起疑惑道。
“想必梁將軍這也是愛材之心吧?”蕭淩天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是,此人是陰陽邪教遺孽,邪魔外道之人,用了遲早會傷到了自己”羅岩爭辯道,似乎對於梁封羽不聽勸將此人留在身邊很是不滿。
“想必,此事梁將軍自有打算吧?”一旁的龍公子突然說道。
當下,羅岩在玲瓏小院中與眾人又聊了一會,便告辭而去,出到敦煌城主府大街前;隻見一隊隊的神威軍匆匆的從大街上走過,整齊的步伐,英武的雄姿,惹得旁觀者連聲稱讚。
看著那些匆匆而過的神威軍羅岩一陣犯糊塗,最近並沒有什麼行動,為何會有這麼多的神威軍出動,當下抓了一個神威軍問話。
“回羅將軍,城主有令,全體神威軍到離玉門關三百裏外集和,然後隻等與回紇八萬大軍彙合,便開始攻打玉門關”那名神威軍稟報道。
這條消息宛如一道驚雷般,在羅岩的心中響起,將軍要攻打玉門關?自己既然一點都不知情,那個什麼回紇的使者來敦煌看來就是與將軍共商此事的;
羅岩不及再細想,就直奔神威軍大營的校場。
敦煌城,神威軍校場。
“將軍你這是在引狼入室啊!”校場中羅岩當著眾神威軍的麵對著梁封羽大喝道,似乎想將他喚醒,“請鬼易,送鬼難,到時候整個的中原都將落入回紇等狄夷之手,到時候將軍就是千古罪人了。”
“放肆,羅岩你既然對本將軍咆哮,你目中還有法紀嗎?”梁封羽怒喝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得力屬下,今天會無視軍紀當著眾軍士對著自己咆哮。
“將軍這是狄夷的奸計啊!他們是把將軍你當槍使的,將軍您快醒醒吧?我們中原的河山豈可落入狄夷之手”羅岩臉上有一種悲慟之色,他萬萬想不到這個一直令他敬佩的城主會變成這樣,他隻是想將他喚醒。
“羅岩夠了,你這是藐視軍紀,別以為你跟隨本將軍多年,我就不敢斬你了。”梁封羽望著對自己咆哮的羅岩,眼中有寒芒閃過。
“如果我的死可以喚醒將軍,那麼我羅岩也死得其所”羅岩迎上了梁封羽的目光,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
“來人,將這個目無法紀的人給我拖下去,將他給我打入囚牢之中,讓他給我好好反醒反醒”梁封羽這回是徹底怒了。
不一會兒就過來了兩名神威軍,分左右架著落岩拖下去;剛才兩人爭吵時,那些神威軍全部躲得遠遠的。
“將軍醒醒吧?這是引狼入室啊,將軍這是狄夷的奸計啊、、、、、”羅岩雖然被拖了下去,但是他的話語依舊停留在了神威軍校場的上空。
“將軍做事果斷,沒有婦人之仁,果然是做大事之人,”羅岩剛被拖下去,那個叫額索圖的回紇使者就從校場後麵轉了出來,對著還處在暴怒中的敦煌城主稱讚道。
“哼,一個無知小兒,又如何懂得當今的天下大勢”梁封羽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
那回紇使者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陰狠之色,“梁城主不若直接將他斬殺了,以免留禍患。”
“不可”敦煌城主急忙擺手製止。
“怎麼?莫不是梁城主舍不得了?”那回紇使者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冷笑。
“此人在軍中還頗有聲望,如今我們剛出兵,若將他斬殺了,軍心勢必會不穩,”敦煌城主負手而立,似乎不在意回紇使者的冷笑,“我們中原有句古語,大概意思就是說,剛出兵未勝就斬殺大將,這樣軍心不固。”
“還是梁將軍想得周到”額索圖連連稱讚。
“使者大人找我可有何事?”瞥了一眼旁邊的回紇使者,敦煌城主問道。
“五日之後,我們回紇第一勇士察圖罕將軍會先行到達敦煌,跟梁城主商討共伐中原的計謀,八萬回紇勇士隨後就會到達”回紇使者清了清嗓音說道,“還有那西域諸國聯盟的十五萬大軍十日之後也可抵達敦煌城,到時候我們三方聯軍彙合到一起,便共伐中原。”
“那我就以五日後在敦煌城主府設下宴席,恭迎回紇第一勇士察圖罕將軍的到來。”敦煌城主雙眸眺望著遠處背陰雲遮蓋住的天空;在這一刻,他的雙眼突然變得深邃無比起來,像是一道深淵,讓人望不到底;隨後梁封羽話鋒一轉,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恨意,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有了那個錦盒中的秘密,此次我們就出師有名了,隻要我到時候將其公布天下,整個皇朝就要徹底完蛋了。”
望著梁封羽對中原皇帝一幅憎恨的表情,一旁的回紇使者暗自點了點頭,看來可汗陛下叫我多提防著此人看來是多餘的了。
風在呼嘯著,漫漫的黃沙被風卷起,在空中肆意的飛舞著,遮蔽了整個的蒼莽大漠,舉目望去一片迷蒙的景象。
在那漫漫的風沙後麵,有數十道身影緩緩的行走來。
“將軍此次我們隻帶八十精銳前往敦煌城會不會有危險?那梁封羽真的會跟我們合作一起伐中原嗎?他會不會是在誘我們前去”一道聲音在那風沙之後響起,不是中原的語言,是回紇的語言。
“因為他除了跟我們合作外,再無別的選擇了;”另外一道聲音很是自信的說道,“這些年來梁封羽在敦煌駐守對中原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的,可是如今中原皇帝卻對他開始斬盡殺絕,不僅陷害了他老主子武安侯一門,誅其九族更是殺害了曾經與他並肩馳騁沙場的眾兄弟,現在那中原皇帝更是派出殺手前來刺殺他,現在他跟中原皇帝已經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麵,現在的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那如果他想兩邊都吃呢?”先前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說出了自己的顧忌。
“嗬嗬、、、、”被稱為將軍的那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個我想你多慮了,中原有句話說得好,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梁羽封也非常人,這個他想必早已明了,他還不至於蠢到兩邊都得罪,他敦煌城的三萬神威軍再厲害也是不夠打的;就算那梁封羽想對我們動手,有沙曼國師在,就算他再多一倍的神威軍我們也可安然的離去。”
數十道身影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模糊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終於走到近前,隻見那當先一中年人全身戎裝,甲胄森寒,身上透露出一股鐵血的氣息,一幅威風凜凜的模樣。
帝都皇宮禦書房中。
“你說什麼?”坐在九龍椅上的中年人聽到匍匐在地的琅琊的稟報,暴怒而起,雙手憤怒的拍擊在九龍椅的兩邊黃金鑄成的龍頭扶手上,黃金鑄成的龍頭扶手頓時凹了下去“你說秦原放走了那些叛黨?”
“是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屬下原本已經抓住看來那些叛黨,可是後來秦原突然出現,秦原將屬下擊成重傷,放走了那些叛黨”匍匐在地的琅琊戰戰兢兢的回稟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皇帝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反了、、、反人、、、”中年人在禦案前踱步著,口中不停的念叨著;事情原本很理想的按著他構思的那個方向發展,他先借“叛黨”之手除去神刑台與天監閣這兩個眼中釘。
那神刑台近些年來在各地府衙中聲望越來越高,已有功高震主的味道,這是一個很不確定的因素,若是任由他們這樣發展下去,皇朝的災難總有一天會來臨,他不容許有這樣不確定的因素存在於自己的統治下。
那天監閣仗著是自己欽點成立的,在朝中一直橫行無忌,這兩年來發展甚是迅速,神刑台若是一倒,失去了眼中釘的天監閣就會成為了朝中第一大機構;雖然天監閣屬於直接對自己負責的,但是也難保天監閣不會成為第二個神刑台,這樣的事情他是絕不容許有第二次的。
借助叛黨的手鏟除了兩大組織,然後由九龍衛來一個黃雀在後,這樣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可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為了使得事情完成得更漂亮,派秦原去接應琅琊,誰卻曾想那秦原既然親手放走了叛黨。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一向對於自己忠心耿耿的秦原,經過三年的時間既然已經背叛了自己,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秦原你既然背叛朕,那就別怪朕無情了,沒有辦法誰叫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在禦案前踱步的中年人突然停了下來,眼中有淩厲的光芒閃過“傳我旨意命令九龍衛全體出動,全力追殺秦原,無論天涯海角,提他的頭顱來見我;同時下令陽關玉門關的兩處兵馬馬上進攻敦煌城,殺無赦。”
五日後,敦煌城主宴席。
宴席中與梁封羽坐在一塊的是一名全副戎裝的回紇番將,就算是參加宴席也沒有將自己身上的盔甲解下,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此人就是號稱回紇第一勇士的察圖罕。
察圖罕中午時候就已經到達了敦煌城,因此這個宴席從中午就一直開到城主府掌燈之後還在繼續,如往常的宴席一樣,此次的宴席上敦煌城主依舊邀請到了敦煌城裏的名門望族,八位的正副偏將,其他幾名正副偏將早在數日前,由韓莫俞領隊跟隨神威軍前往玉門關前;此次宴席蕭淩天幾人並未在座,顯然是沒有接受到邀請。
大殿中一片觥籌交錯,醇香的美酒早已在大殿中彌漫了開來,許多人都已經醉倒在了殿上,然後被一個個城主府的兵衛拖了下去。
“梁城主、、、、祝我們、、此次合作順利、、、一舉、、、將、、、中原昏君斬於劍下”早已喝得醉醺醺的番將察圖罕,舉起手中的金樽再次敬了梁封羽一杯。
“必將、、、必將、、昏君斬於、、、劍下”一旁也快喝得不醒人世的敦煌城主,也將手中的金樽舉了起來。
兩樽金樽在半空中相互碰撞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然後咕咚的一聲,兩人都將樽中的美酒一口飲盡。
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聲大呼聲從殿外傳來“將軍,有要事稟報。”
聽得殿外的呼聲,大殿中突然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不大一會兒,隻見一個身穿盔甲,全身染血的兵士單膝跪在了大殿的門口。
梁封羽微微顫顫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大殿中央,中間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上,幾個婢女要上來扶住他,都全部被他揮退了,滿嘴酒氣的對著門口的兵士說道“何事、、、、、速速稟來。”
“回將軍,神威軍埋伏於敦煌城一百三十裏外,成功的將八萬的回紇兵馬全部殲滅,我軍共損失了一萬三千二百五十二名的重甲軍,損失五千三百二十六的神威軍”大殿門口的敦煌兵士快速的道來,卻如一道驚雷般,炸在了大殿中諸人的耳中。
大殿中唯有梁封羽一人仰天長笑,“好、好、好。”
“梁封羽、、、你、、、你、、、、”那一身戎裝的回紇大將察圖罕,聽了這消息心中酒醒了一大半,雙眼血紅的望著站在大殿中狂笑的敦煌城主,指向他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這是被氣的,回紇八萬的精英就這麼沒了,察圖罕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噗的一聲,一口鮮血碰了出來,望著在大殿白色玉石上麵,那一灘近乎變成黑色的血液,顫聲的說道“酒、、、酒、、、有毒。”
察圖罕突然一下子就委頓在大殿的地麵上,望著還在那裏長笑的敦煌城主,眼中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我們飲、、、同一壺酒、、、、你、、你、、、為何沒事?”
在大殿中狂笑的敦煌城,聽了這話,一下子就止聲,然後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如同察圖罕一樣,敦煌城主也一下子委頓了下去。
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另外一邊的沙曼跟額索圖兩人也同時噴血倒地。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傳來,還有盔甲碰撞的聲音,隻見從大殿外魚貫進來二十多名的神威軍,將大殿中額索圖諸人團團圍困住。
“將軍”見敦煌城主倒地,跪在大殿門口的那名敦煌兵士突然驚呼了一聲,閃身進來扶住了倒在大殿地麵的敦煌城主。
望著那人額索圖的眼神突然一陣抽搐,那個兵士不是別人,正是早已被梁封羽關入牢中的羅岩,在這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額索圖都全部明白了“你、、、你、、所有一切、、、、是、、在演戲。”
“不如此、、、你、、、你、、、如何信任、、、、我”梁封羽被羅岩扶起,可是剛站起,雙腳就突然一發軟,又倒在了大殿上。
“你、、、你、、、好狠”察圖罕右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了起來,聲音越來越低。
“我、、、已、、、做好、、、必死的、、、準備”敦煌城主的臉色也蒼白如紙,不停的喘著粗氣說道“我梁封羽深知、、、爾等狄夷若、、、、入主中原,必將生靈塗炭、、、、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將中原交給爾等、、、蠻夷。”
“梁封羽、、、、因為你的魯莽、、、、我會讓整個的城主府、、、、、、付出血的代價”倒在一旁的沙漫冰冷的說道。
“你試試”梁封羽一幅無所謂的表情望著沙曼,似乎絲毫不將城主府裏的上萬生命放在眼裏。
沙曼突然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看樣子是在念咒語;可是過了許久,大殿中依然沒有平靜如常,隻有讓人快要窒息的氛圍。他的臉色突然大變,他的法術像是失靈了一樣。
望著沙曼的樣子,敦煌城主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心中暗提一口氣說道“你、、、法術沒有了、、、我、、在你的菜中、、、加了、、、龍血神珠、、、數年前、、、一位、、、波斯客商、、、獻給我的。”
沙曼聞言臉色大變。
天地初成之時,共分陰陽二氣,而摩尼教的邪術是偏向於陰,修習了摩尼教邪術的人就會在體內聚集了大量的陰氣,為自己所用;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可以控製那些屍體,來攻擊別人;而此龍血神珠卻偏重陽氣,沙曼吃了摻雜有龍血神珠的菜後,使體內的陰陽二氣起到了平衡的作用,此時的沙曼就像是一個不會術法的平凡人一樣。
“你、、、狠、、、”倒在地上的沙曼目眥欲裂的望著敦煌城主,隨後雙眸中起了一層陰狠之色,像是有了什麼陰謀般,語氣變得森寒起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沙曼的話剛說完,他的體內像是催動了種秘術般;整個的大殿中突然刮起了一陣陣的陰風,那陰風森寒刺骨,更詭異的是,既然無人知曉那陰風是如何而來的,仿佛是在無形的虛空中突然出現般。
呼、呼、呼、、、
那陰風突然將沙曼包裹住,圍繞在了沙曼的周身旋轉了起來,像是一道龍卷風將沙曼卷住了般;那陰風在旋轉之間突然變成了紅色,然後轉變成了殷紅色,那種如血般的殷紅色;最後像是積蓄到了極點似的,沙曼突然大喊了一聲。
“血、、、嬰、、、咒。”
伴隨著沙曼的話音落下,他的整個人突然砰的一聲爆炸開來,沙曼全身變成了一灘血泥,而在原地爆炸的地方頓時起了一片血霧。
在沙曼身體爆炸的瞬間,有幾個靠得比較近的神威軍一下子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給轟擊開來,被恨的撞擊在了大殿中的柱子上。
“嘎、嘎、、、”突然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在那一片血霧之中響起。
唰、、、
突然隻見一道紅色的影子從那血霧中快如閃電般的衝了出來,向著倒在地上還沒有斷氣的敦煌城主奔來,沿途中的神威軍一個個居然一下子就被擊飛了,很快就為那到紅色影子“讓”開了一條路。
隨著那道紅色影子越來越近,敦煌城主跟羅岩同時感覺到腥風撲麵而來,帶著腐爛的味道,就是像一具屍體腐爛後的味道。
就在此時,隻見兩道寒光在敦煌城主的麵前展開來,向著那道紅色影子斬了去;那紅色影子顯然沒有料到,在倉促間雖然避開了一道寒芒,然而卻被另外一道寒芒給斬中。
那紅色影子發出了嬰嬰的慘叫聲退了開來。
就在此刻,敦煌城主的麵前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正是蕭淩天跟龍公子二人。
此時那道紅色身影正漂浮在遠處的虛空中,那是一個嬰兒,腦袋是個畸形,雙眼充滿暴戾、邪惡、弑血的眼神,就像是一隻來自地獄的魔嬰;在嬰兒的身上出現了一道血紅的傷口,顯然是剛才被劍氣斬中的,此刻正往外麵冒著殷紅的血;此刻這血嬰正用充滿怨毒的眼神望著蕭淩天與龍公子。
“哎,還是你的刺殺術好用啊!”蕭淩天突然歎了口氣,“在偷襲之下我都沒有斬中。”
“好惡心啊!”望著那個血嬰,龍公子突然心裏一陣惡心,腸子都想要吐出來。
嬰、、、
那血嬰突然怪叫了一聲,再次向前撲來。
那血嬰像是有了智慧一般,此次卻並沒有以直線的方向進攻,而是在大殿中快速的閃來閃去,一時之間,整個大殿中都是那血嬰的影子,讓人分辨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幻。
那種屍體因陳放太久而腐爛的的臭味,再次向著蕭淩天、龍公子二人撲鼻而來,那腥臭味就像是海浪般一波波的洶湧而來,籠罩住了整個大殿。
那嬰嬰的怪叫聲在大殿中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仿佛在身前,又仿若在天邊。
蕭淩天二人靜立場中感受著四方,撲捉著虛空中那個可怕敵人的位置,腥臭味由遠及近由淡到濃的飄來,但是卻依舊是飄忽不定的,四麵八方都被那腥臭味給籠罩住,讓人難以捉摸到它的準確位置,像是在玩捉迷藏一樣。
蕭淩天輕輕的閉上雙眼,無限的放出自己的五官,感受、感應著四周的一切,似要將自身融入大殿的空氣中,去盡情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撲捉著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不放過空氣的每一寸空間。
嘶、嘶
突然兩道寒芒再次的在大殿中劃出。
“嚶、、、、”
突然一陣慘叫聲響起,兩道劍芒準確無誤的斬落在了大殿半空中的那個血嬰軀體上,那血嬰在半空中不停的顫抖著,顯然是重了很重的傷,雙眼的怨毒之色更重了。
那血嬰一陣旋轉,就向著大殿的屋頂衝了上去,身形比剛才遲緩了許多,看來是那幾道劍傷起到的作用;砰的一聲,那大殿的屋頂一下子就被撞開了一道窟窿,血嬰衝大殿中竄了出去;看來是那血嬰自知不敵,就想逃走了。
“想走?怎麼可能”蕭淩天突然淩空而起,向著血嬰追了過去,速度既然比那血嬰都要快速一分,話音未落,蕭淩天又是一劍向著那血嬰斬了過去。
而在同一時間,龍公子的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蕭淩天的身影剛消失在那大殿屋頂的窟窿時,大殿中人就聽得嚶的一聲慘叫聲響起,然後隻見兩道紅色影子從那個窟窿中急速的墜落到了大殿的地麵上。
那血嬰被蕭淩天、龍公子二人斬成了兩半,摔到大殿的地麵時化成了兩灘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