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節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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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中一片狼藉,像是剛剛經曆過了一場地震,客棧地麵的石板都被震翻了起來,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破敗的簡直不成樣了。
客棧中兩道人影糾纏在了一起,淩厲的劍氣跟銀色爪影橫掃四方。
砰
突然一道人影被拍飛了出去,龍公子的身軀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的砸落在了客棧的地麵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五道殷紅的爪痕留在了他的右胸,鮮血湧了出來;他的右袖有些殘破,顯然是被琅琊給抓的。
“你沒事吧?”隻見司月人影一閃,已到了龍公子摔落的地方,右掌突然貼在他的後背上,一道真氣暖流輸入龍公子的體內。
另外一邊的琅琊身體突然一個踉蹌,連續不停歇對戰兩個高手琅琊此時顯然也有些不行了,體內氣息紊亂,左肩上一道淡淡的血痕,顯然是剛才龍公子所留的,可惜,那一劍也隻是傷到了琅琊的表皮,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你們終究是太弱小了”琅琊望著龍公子諸人輕蔑的說道。
一旁的羅岩與萬安樓對視了一眼,兩人突然暴起;羅岩手中的雙鞭在空中劃過,帶起了一片呼嘯聲,兩道金光如同兩道長虹般,向著琅琊上路跟下路攻來。
萬安樓手中的長劍則是化成一道鋒利的光芒,向著琅琊的中路直刺而來,長劍的劍尖幻化出了朵朵的劍花,一時間有種天女散發般的感覺,煞是好看,然而,花雖美,但其中卻蘊含著無盡的殺機。
隻聽得叮叮兩聲,羅岩手中的雙鞭被琅琊拍擊了出去,羅岩整個人都蹬蹬蹬的後退了三步,臉上一片潮紅,體內的氣息劇烈的波動著;琅琊剛才那一擊,簡直如同是兩隻天錘拍擊在羅岩的雙鞭上。
琅琊雙手又是一個劃拉,頓時,那些攻擊向他的劍花,立馬掉落真的變成了滿地的殘花,在掉落地麵的那一刻,消於無形中。
琅琊右手一探,就夾住了萬安樓刺向他胸口的那柄長劍;右手一用力,隻聽鏗鏘的一聲,萬安樓手中的長劍響起了一陣哀鳴聲,長劍斷成了兩截;萬安樓的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撞擊在了客棧的柱子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有金光閃過,羅岩再次攻擊上來;手上的雙鞭被他揮舞得密不透風;一片金色的浪潮突然朝著琅琊洶湧而去,似乎要將他淹沒了吞噬了。
“雕蟲小技”琅琊淡淡的說道;雙掌突然變幻了起來,不停的翻飛著,重重的拍擊在了那一片金色的浪潮之上。
那金色的浪潮有如同細沙遇到海浪,一衝就散了;
“是時候結束了”琅琊閃動著銀色光芒的手掌向著羅岩的麵門抓來,來勢異常的凶猛,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味道。
羅岩看著對方的來勢臉色不自禁的一變,將雙鞭橫檔在了胸前;隻聽得砰砰兩聲,然後有金芒劃過客棧;羅岩的兩條金鞭在琅琊的雙掌下,脫手而出,飛出了客棧外,砸落在了外麵的雪地裏;羅岩的整個人也在琅琊的雙掌下被拍飛了出去,砸落在了客棧的地麵上。
到此,蕭淩天、龍公子、伍懷征、萬安樓、羅岩五人在琅琊的雙掌下全部落敗,而且都受了不輕的創傷。
一旁的司月看著琅琊右手已經摸上了藏在袖子中的長劍,但是,終究沒有動,因為連龍公子、蕭淩天他們都對付不了的人,自己就算是出手也隻是徒勞的。
“好久,沒有如此痛快的打一場了”琅琊的眉宇間有一絲喜悅一閃而過,然而,轉瞬間又暗淡了下來,“可惜你們都太弱小了,無法讓本座酣暢淋漓的打一場。”
“是你自己太強大,太變態了而已”蕭淩天坐在地上,體內暗自調息著;做最後一搏的準備。
“強者,從來都不需要理由的;隻有弱者,才需要理由”琅琊望著坐在地上的蕭淩天,語氣淡淡的說道,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在這個強者生存的年代裏,弱者已經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怪、、、怪叔叔,我、、、、不、、、不許你傷害他”薑月紗終於鼓足勇氣,怯生生的對著琅琊說道,雙手伸了開來,擋在了蕭淩天的身前。
“怪叔叔、、、、”琅琊突然一愣,不禁停了下來,嘴裏重複著少女的話,像是在品味著什麼;臉上有一種古怪的笑容一閃而過,似乎是第一次聽人家如此的稱號他,甚感新奇;很快,他又換上了一張冰冷的表情,“小女孩有趣,真的很有趣”。
“哼,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我今年已經19歲了,不許、、、、再叫我小女孩”少女突然氣鼓鼓的說道,像是小孩子在宣告自己對玩具的所有權;但是,一望到對方那冰冷的表情,頭立刻低了下去,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去。
“你很可愛,不過,可惜了”琅琊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再次抬足,向著蕭淩天走了過去。
低下頭的少女霍然抬起螓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直視著琅琊那閃著寒芒的雙眸,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鼓足了勇氣,再次開口,說道“你要錦盒是嗎?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傷害他。”
說完,少女將一旁的錦盒抓在了手上,隻等著對方一答應就扔過去。
“如今,你們已是甕中之鱉了,是我手中的獵物;你說說我憑什麼答應你這個要求呢?”琅琊望著少女,一副饒有興趣的問道。
少女當場被問得一愣,顯然她沒有想到這個,許久之後似想到了什麼,說道“因為、、、、因為、、、、因為你是高手,是大俠;高手、、、、高手是不能、、、趕盡殺絕的”說到後麵,少女的聲音細了下去,顯然她也明白,這個所謂的理由顯得很是蒼白。
哈、哈、哈、、、、、、琅琊突然長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你、、、、你、、、你笑什麼”一旁的少女怯生生的問道。
許久之後,琅琊停住了長笑,望著少女,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是大俠。”
“你、、、不是大俠?那是什麼?”少女突然好奇的問道。
她這一路來常常的聽到一些行走的江湖的人口稱某某大俠;她也曾見過沈重華他們稱呼蕭淩天為少俠,不知所以然的少女以為像白衣公子武功那麼高的人就可以稱為少俠了,武功比他高的就可以稱為大俠了;少女見琅琊武功比白衣公子高,以為他就是大俠了。
“我是,大俠的克星。”
“大俠的克星又是什麼?”少女好奇的問道,陷入了沉思;腦海中努力的搜索著這些天來聽到的一些東西,對於大俠克星這東西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做最後一搏嗎?可惜這隻是徒勞的”琅琊一眼就望穿了蕭淩天的心思。
“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蕭淩天絲毫不感覺到意外;以琅琊這樣的高手若是沒有看穿的話,他倒是會感覺到很意外。
龍公子的右手也早已摸上了掉落在地麵的長劍了,做好了準備。
“你怕不怕死?”蕭淩天將少女拉到自己身邊,突然問道。
雖然少女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這麼問自己,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怕”,因為她突然發現,隻要有他在身邊,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哪怕前方的路上是懸崖峭壁,或者是坎坷荊棘。
蕭淩天沒說什麼,而是將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收緊了握劍的手。
“本座就讓你知道,在強者麵前,弱者的一切花招都顯得蒼白無力”銀光一閃,琅琊動了,雙掌向著蕭淩天快速的拍擊而來。
蕭淩天剛想動手,然而有人的速度比他還快;隻見一道白色光芒快似閃電,從客棧外飛射而來。
叮白色光芒撞擊在了琅琊的雙掌上,蹬蹬蹬琅琊居然被那道白色光芒撞擊得後退了三步,那光芒也是一陣輕顫,顯露出了原本的麵目,是一柄長劍。
那長劍在半空中,滴溜溜的一陣旋轉,然後朝著客棧的門口方向飛去,最終落在了一個中年人的手上。
此刻客棧外的神威軍眾高手集體臉色大變,三、四十名的神威軍高手守在了客棧外麵,此時居然不知道這個中年人是如何到達客棧門口的,仿佛就像是從客棧門口的虛空中鑽出來般,不隻他們,就連客棧中的眾高手也是一陣的恍惚,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中年人是如何出現的。
中年人一身灰色衣衫幹淨簡潔,他的臉龐如刀削斧鑿般,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他的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歲月的滄桑。
琅琊呆呆的望著突然出現在客棧門口的那名中年人,臉色有些難看,“是你?你、你不是在石牢中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中年人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回答“是聖上放我出來的。”
“什麼?是聖上放你出來的?”琅琊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著中年人的話。
“是不是讓你很失望了?”中年人顯然早已預料到琅琊會有這樣的反應,淡淡的說道,“當年獨孤樓一事後,我很是欣賞公子楚歌的為人,於是就違逆了聖意,沒有將公子楚歌帶回京城。”
“聖上得知之後龍顏震怒,大為不悅,於是你便趁此機會向聖上進了讒言;聖上聽信之下,就革去了我九龍衛督主之職,並將我關入了石牢,而你琅琊,九龍衛的當時副督主,就順理成章的坐上了督主之位;但是有一事卻是在你的意料之外,那就是聖上沒有將我斬殺,而是將我關了起來,在你的預料之中我本應該老死在石牢中的對嗎?”
“你、、、、、你是九龍衛的前督主秦原?”萬安樓訝然開口,他早已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了端倪,仔細一想就猜測到了來人是誰,同時也可以看出他對於九龍衛了解得甚多。
“看來聖上派你到此也是為了錦盒一事”琅琊望著秦原臉色平靜了下來,雖然他們曾有過過節,但是既然大家都是聖上派來的,那麼至少說,他們現在不是敵人,“這些叛黨是我發現的,所以錦盒也理應由我親手交給聖上”。
在這一瞬間,琅邪想到了很多;秦原是九龍衛的前督主,無論是武功還是計謀都是在自己之上,如今聖上將他放了出來,到時候回去之後勢必會將秦原官複原職;讓秦原一起來追回錦盒就是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到時候回去時恢複他督主之位就明正言順了;那個時候他就隻能靠邊站了,坐回他的副督主之位;這督主之位對於他來說可是來之不易的,所以他絕對是不能放棄的,隻有自己親手將錦盒交給聖上,隻有這樣他保住督主之位的幾率才更大些。
“是為錦盒一事而來,不過,我是來阻止你的”秦原淡淡的說道。
“是、是聖上的意思?”琅琊的臉色突然變了,如果是聖上的意思,那麼自己之前的一切計劃都沒有用了,就算自己拿到了錦盒也不是立功,反而是違逆了聖意。
“不是聖上的意思,是我的意思。”秦原的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
“什麼?秦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違逆聖意,是大逆不道的行為;你不要忘了,作為一名九龍衛的信念,那就是絕對的服從聖意”琅琊突然大驚失色,顯然沒有預料到,剛剛獲得自由的秦原居然敢再次違逆聖意。
秦原突然長歎了一聲,臉色有些黯然“這三年在石牢中我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如今的九龍衛也早已背離了當初創立時候的原意;九龍衛先帝創立的原意是保天下太平,而如今九龍衛卻成了聖上專屬的殺人凶器;今日我解救他們,是讓聖上的雙手潔淨些,替聖上積下陰德。”
“放肆,秦原你這是在辱罵聖上,是死罪”琅琊臉色一變,突然大喝道。
“我說的是事實”秦原絲毫不理會琅琊,再次說道“當今聖上猜忌心甚重,因為他的猜忌之心,甚重不惜屠戮忠良之後;這些年來鼎劍候、定遠侯、武安侯三家被冠於謀反之名,最終被抄家滅族了,三家背後牽扯的人數已不下數十萬,全部血染菜市口;如今朝中早已被殺得人心惶惶了,再如此下去,天下勢必會大亂。”
“秦原,看來今天你是非要插手此事,阻止我拿錦盒了?”琅琊此刻反而平靜了下來,有些事他也是明白的,但是,他不會忘了今天來此的目的。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現在就走;要麼,我們打一場。”秦原神色平靜的向前走來。
“很好,那就讓我來試試,看看這三年你的武功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琅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表情卻是很凝重,剛才那一擊雙方雖然是打個平手;但是,他也絲毫不敢小覷秦原,畢竟三年前他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若不是如今已經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琅琊還真不想跟他交手;
琅琊話音剛落,就合身撲了上來,速度快到極致,一道殘影留在了原地;琅琊的雙手流轉著森寒的光芒,向著秦原拍擊而來。
秦原早有準備,長劍向著琅琊雙手削去。
叮叮長劍撞擊在琅琊銀色的指甲套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兩人乍然分開,很快兩人又衝撞在了一起。
這一場真的可謂是龍爭虎鬥,客棧中滿是爪影、劍氣;原本就已經殘破的客棧,在他們二人打鬥之下就更加的殘破了,簡直成了廢墟。
砰
客棧的屋頂被轟擊出了一個大洞,破碎的屋瓦,還有積雪順著那個大洞從屋頂上掉落了進來;兩道人影突然從那個大洞中掠了出去,眾人隻聽得從客棧的屋頂上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有拳掌相撞的聲音,有金鐵交擊的聲音。
有積雪從客棧屋頂上的那個破洞簌簌的滾落下來,就像是沙漏般;還有清冷的風從破洞鑽了進來,還夾帶著積雪;客棧中諸人頓時感覺到一陣涼颼颼的冷意。
薑月紗嬌小的身軀不自禁的顫抖了下,在場的諸人中就她不會武功,沒有內力來禦寒;
蕭淩天抓住了少女的手,少女突然一驚,隨後就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對方身上傳遞了過來,原本的寒意頓時被一掃而空。
砰
一道身影宛如隕星墜地般,從客棧的屋瓦上直直的砸落了下來,一道淒豔的血線從客棧的屋頂上破開的那個大洞中蔓延到了地麵。
噗
琅琊掉落到客棧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顯然他體內受了不小的傷;
呼
秦原的身影從客棧屋頂上飄落了下來,在秦原的右肩上赫然出現了五道被利器劃破的傷痕,左袖上的衣角也被撕裂了一塊,體內的氣息出現了一絲紊亂,剛才與琅琊一戰甚是艱難,雙方都對彼此的路數了如指掌,往往可以避開對方致命的一擊,尋找到對方的破綻;
最後若不是秦原拚著右肩挨琅琊一爪,一拳擊在琅琊胸口上,這才將琅琊從屋頂上打落了下;那一爪盡管被秦原卸掉了數層的力道,但是,抓下來後他依舊有種右肩骨快碎掉的感覺。
琅琊剛才顯然也沒有預料到秦原會來那一招,那是一個同歸於盡的打法;那一爪抓下去若沒有被秦原卸掉一半的力道,那麼從這一戰之後,秦原的整個右肩勢必都將殘廢了;也正因為如此,擊在琅琊胸口的那一拳秦原並沒有用盡全力,若是全力一擊的話,琅琊的後半生也就將要交代在床榻之上了,這對於他來說比死還痛苦。
“想不到、、、在暗無天日的石牢中呆了三年,你的武功居然沒有絲毫的退步、、、、甚至比之前更強了”琅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臉上是一種震驚之色;“這三年來我拚命的讓自己強大、、、讓自己每天都在進步;我原以為我已經超過你了、、、、、現在才明白、、、、原來、、、、那隻是我一個人的以為”琅琊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慘笑。
人生總有那麼的一些事情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在你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時候,它卻告訴你,這是錯的,所有的一切也隻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以為”。
“不是我變強大的了,而是你退步了”秦原緩緩的說道,體內暗自調息著,“這三年來我雖然都不曾動武,但是,我卻想開了許多事情,解開了身上的許多枷鎖,也放下了許多束縛,而你卻被越來越多的枷鎖束縛住,現在的你跟一台隻會殺人的機器又有何區別?”
琅琊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殺人的機器?”琅琊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曾經的你又何嚐不是一台隻會殺人的機器?作為一名九龍衛最重要的就是對皇帝陛下的絕對忠誠。”
秦原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絲歎息之色,不知是在感慨自己的曾經,又或者在歎息琅琊步了自己曾經的老路。
唰、唰、唰、、、、、
就在此刻,隻見人影飄動,那十二名的九龍衛團團將秦原圍住,十二柄長劍齊刷刷的指向了秦原;十二名的九龍衛按一種玄奧的軌跡站立,隱約間組成了一個陣法,而陣法的中央就是秦原。
在九龍衛中沒有任何感情存在的,就像是殺手一樣,心中不能有情;隻要你心裏對皇帝有著絕對的忠誠度就可以了;雖然秦原曾經是九龍衛的首領,但是,今天九龍衛碰上了他,依舊對他無情的出手,就像是從來都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九龍衛的十二劍衍陣”望著那十二柄指向自己的長劍,秦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你們難道忘了,這陣可是我創的。”
錚、、、
十二柄長劍如同靈蛇般動了起來,每一劍擊出,在半空中都衍生出第二劍來;然後再次衍生出四劍來,四又變八、八變十六、、、、、最後隻見無數密密麻麻的劍氣,鋪天蓋地的向著秦原席卷而來,似無窮無盡,一劍連著一劍,一劍扣著一劍,讓人無破綻可尋;又似春雨般連綿不絕,似乎永不枯竭,永無止境;
若是一般的高手在這個劍陣之下,必定如身臨絕境,沒有一絲生機可尋,在自己周身的九天十地中都仿佛被劍氣籠罩住了般,無生機可尋,無路可處,每一劍斬下去都有種抽刀斷水,水更流的味道;然而,如今他們卻碰上了秦原,九龍衛十二劍衍陣的創始者。
“看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劍氣,秦原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身軀突然動了起來,宛如一道鬼魅般,又如同一道清風般,在劍陣之中輕拂而過,那些劍氣都無法沾到他衣袖,每一次動作都可以準確無誤的穿梭在劍陣的破綻之間。
正所謂天道之下必有一線生機,每一個招式,每一道陣法,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不可能達到所謂的真正完美,每一個事物或多或少都是有一絲瑕疵的;而這個十二衍劍陣看似完美,看似滴水不漏,看似無機可尋;其實並非如此,還是有破綻可尋的。
秦原是這個十二劍衍陣的創始人,對於這個劍陣可謂是了如指掌般,就算是閉著眼睛都可以尋到劍陣的破綻。
砰、砰、砰、、、
秦原躲避過了道道劍氣,穿梭在劍陣的破綻之間;右手如同變魔術般,快速的擊出,每一拳都準確無誤的擊在對方的胸口上,隻聽得十二聲砰響聲,隻見十二道身影有如炮彈般飛了出去,砸落在了一片狼藉的客棧中,一口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真的要違抗聖命嗎?”琅琊看著秦原將一個個的九龍衛的高手擊飛了出去,麵無表情的問道,“別忘了,你也是九龍衛的人。”
“曾經我是一個九龍衛的人,同時我也是一個俠者”秦原突然長歎道,“我曾經我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所謂的俠義之事,斬殺惡盜、鏟除亂臣;然而,直到我遇見公子楚歌的時候,我突然對於自己心中的信念第一次產生了懷疑,直到後來,我在石牢之中終於想明白了;所謂的俠者,就是手中的劍為天下正在受苦的百姓而揮動,而不是隻會一味的屠戮,不問是非曲折。”
“放肆,秦原就憑你剛才的話,若是聖上聽到的話,就是殺頭的大罪”琅琊突然厲喝道,“秦原你這是大逆不道,三年的時間,你已如同一個不識禮數的化外蠻夷了嗎?”
“琅琊,九龍衛的權勢然道已經使你遺忘了先帝創立九龍衛的初衷了嗎?”秦原平靜的望著琅琊,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問,“先帝創立九龍衛是想保九州安寧,天下太平;而不是用於不問是非曲折的殺戮。”
“秦原,你放肆”琅琊聞言臉色大變,大聲吼到,“你真是執迷不悟,你這是在懷疑當今聖上的決策,你這是以下犯上。”
“神刑台一直對皇朝忠心耿耿,天監閣當年也是皇帝陛下欽點成立的;可是到頭來他們都如何了?陛下卻借你們口中所謂的“叛黨”來鏟除神刑台跟天監閣,同時削弱“叛黨”的實力,然後他再讓九龍衛來個黃雀在後一舉奪回錦盒,陛下已經不是曾經的陛下了;琅琊,你才是執迷不悟,你棄先帝聖諭而不顧,隻會一味的屠戮”秦原比琅琊還大聲的吼了出來,“你才是大逆不道,你是天下的罪人,萬古的惡人。”
“你、、、、你、、、、、”琅琊一下子被秦原罵得說不出話來,“棄先帝聖諭而不顧”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罪責?
在這個禮教森嚴的時代裏,就算是當今聖上若是“棄先帝聖諭而不顧”的話,都會遭受到天下萬民的痛罵,因為這樣,聖上就是不孝;就連當今聖上都擋擔不起的罪責,琅琊又如何擋擔得起?
秦原這一句話可謂是正中要害。
秦原見琅琊說不出話來,又緩緩說道“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今日我不想殺你,你走吧?”秦原對著一旁正一臉抽搐表情的琅琊冷冷的說道。
“好、、好、、好、、”琅琊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時語無倫次,連續說了三個好字,“秦原今天我琅琊認栽”,琅琊望著秦原狠狠說道,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但是就是無可奈何。
“我們走,”最後一句話,琅琊是對著那些受傷的九龍衛說的。
雪,不知何時又開始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如鵝毛般;寒風從破落的客棧中吹了進來,有少許的雪花在客棧飛揚了起來,就像是飄揚著潔白的羽毛。
客棧中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就像是黎明前的大地,沒有一絲聲響,隻能聽到客棧中諸人的心跳聲。
客棧外麵的神威軍身上落滿了一層積雪,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雕塑群,似亙古就存在。
“雖然你是朝廷的人,但是,還是很感謝你今天救了我們”不知過了多久,蕭淩天望著那道中年人說道。
“不,那是曾經的事”中年人更正道。
“你、、、你是、、、你曾是九龍衛的,為何、、、為何要救我們?”萬安樓似乎還沒有從得知中年人曾是九龍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因為,有太多的無辜的人死在九龍衛的屠刀下,”中年人突然長歎道,“我隻是想盡最後一點力,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扭轉”他就連自己,都似乎已經忘記了想挽救些什麼?彌補些什麼?
“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家為什麼會、、、、、會被抄家的緣故”一旁的薑月紗鼓足了勇氣問道。
望著少女那無辜的眼神,那原本天真無邪的雙眸中,可如今已經有了歲月滄桑的痕跡劃過;秦原的胸腔之中突然有一股悲慟湧動,許久之後才平定了下來,緩緩開口道“三年前,定遠侯、鼎劍候、安武侯三位老侯爺相繼被刺殺身亡;當時,從三位老侯爺身上致命的傷口中查出了,凶手就是當時神秘無比的殺手組織三巨頭皇朝、紫夜、凶器所為;當時,三家還有當時三位老侯爺的舊部下們都聯名上書,要讓陛下下旨全天下緝殺皇朝、紫夜、凶器三家。”
少女聽了連連點頭,似乎確有其事;身為武安侯遺孀的她,的確知道當時自己爹爹被殺之後,哥哥就曾跟一些叔叔們聯名上書,請皇帝陛下下旨全天下緝殺皇朝、紫夜、凶器三家的殺手。
“然而,陛下覺得此事當中甚有蹊蹺,皇帝陛下懷疑此事其中另外有隱情,很有可能是一些賊人設下的圈套,因此聖上並沒有依他們所言頒下全天下緝殺令;為此,當時皇帝陛下的寢宮之外曾出現了上千名文武官員三日長跪不起的壯舉,甚至還有一些外地駐軍向帝都移動的跡象;而這些,都是當時定遠侯、鼎劍候、安武侯三位老侯爺的舊部下,和跟三位老侯爺要好的官員;最終,皇帝被迫答應在一個月內查出此案的前因後果;”
“雖然後來事情被查清楚了,三家及眾多官員武將也再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這件事一直在皇帝陛下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就像是一個噩夢一樣一直糾纏著陛下,使他有種寢食難安的感覺,一向多疑的陛下又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一個噩夢一直糾纏著自己?”
“有一事我很不明白”聽了秦原說了半天,蕭淩天似乎在其中捕捉到了什麼,“皇帝為什麼會那麼相信三位老侯爺不是皇朝、紫夜、凶器三家殺手所能為?要知道憑那三家的百年來的惡名,以及凶狠程度是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秦原沒有答話,而是背負著雙手,雙眸眺望著遠處飄滿鵝毛雪花的天空;那原本應該是聖潔無暇的完美世界,此刻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個充滿了殺戮、血腥、陰謀的世界。
秦原的眸光在閃爍不定,心中似乎在糾結著什麼,過了許久才平靜的開口道“前朝末期,皇朝、紫夜、凶器三家曾受到的朝廷的嚴厲打擊,三家便奮起反抗,致使當時天下陷入了一片戰亂之中,先帝就是趁此機會舉兵的,一舉顛覆了前朝;而此時朝廷已無力剿滅皇朝、紫夜、凶器三家的遺孽;先帝為了使天下太平便於三家約定互不侵犯;當時皇朝、紫夜、凶器三家已是以無力再與先帝對抗,便答應了下來。”
“朝廷與殺手組織達成互不侵犯條約”司月驚詫道,不止是她,就連其他人也是如此;殺手組織與朝廷就是一種“賊和兵”的關係,自古以來還不曾聽聞過“賊和兵”可以如此的相處;司月是殺手,更是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這其中想必還另有隱情吧?”,司月腦袋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其中,牽扯到前朝的滅亡”短短的幾個字,卻有如驚雷般在眾人耳中響起。
這簡直是一道秘聞,如今整個天下知道的人也隻是寥寥數人;不過秦原並沒有將此事細說下去;眾人也沒有追問下去,他們不是傻瓜,知道這其中必定是關係重大。
此刻,除薑月紗外,蕭淩天跟其他人的心中同時想到了另外一則坊間傳聞,前朝的滅亡中,曾有皇朝、紫夜、凶器三家的出現;對於如今朝廷而言,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讓如今朝廷威嚴受損。
眾人心中隱隱猜測到,這些年來,定遠侯、鼎劍候還有武安侯被抄家滅族,甚至連累了數萬名的文官、大將在其中,似乎與此事也脫不了幹係;定遠侯、鼎劍候、武安侯三位老侯爺生前是先帝身邊最為親信之人,這其中的事情多多少少是肯定知道一些的。
秦原似乎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停留,話鋒一轉,說道,“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那個錦盒中藏著的是一些不可輕易示人的秘密。”
眾人心中一凜,隱約中,似乎猜到了什麼;蕭淩天望著一旁不知所雲的少女,心中突然一陣悲慟,難怪她會被人如此的追殺。
有人猜測在那個錦盒中藏有皇朝剛剛成立時候朝廷與三大殺手組織的秘密關係,還有當今天子陷害定遠侯、鼎劍候、武安侯三家的秘密;這些秘密若是公告天下朝廷威信勢必盡失,民心渙散,到時候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天下大亂,遍地烽煙,有心人肯定會趁這個機會舉兵,那個時候整個天下將民不聊生。
窗外的雪已經越下越大,有種大雨傾盆的感覺,寒風越來越密集,幾乎是一種呼嘯而來;客棧中也變得越來越冷了下來,流血漂櫓。
天空中的霧靄有如潑墨,濃厚得像是液體般,看似有種欲向雪白的大地上壓迫而來的味道;
看來一場寒冷的大雪又要來臨了,而且看樣子得下個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