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情定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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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G市,陸封城正在賀家的書房。石老爺子也在,是接到陸封城的電話後趕到G市的。三個人都緊皺眉頭,滿臉擔憂。賀老太太衝了茶端進來,看見幾個人的樣子,就知道還是沒有消息。歎息一聲,又出了書房,感歎自己的孩子多災多難。
    現在距離木沐失蹤已經四天了,卻一點蹤跡也沒有。第一時間就開始追查的陸封城,心越來越沉。
    賀老爺子第一時間聯係了上次去北京的家裏給兒子授烈士稱號的兩個後輩,他們已經幹預了陸封城的行動。石老爺子也派自己的人去找,但都是一無所獲。連醫院裏的那個假扮木沐的男人,還有給木建國弄錯藥的護士都不見了。出租車倒是找到了,可已經人去車空,連指紋都沒留下。
    遠在海邊的木沐不知道自己是在被敲暈的第三天才醒來的,而她自己已經失蹤第四天了。三個日夜為她擔心的人弄得G市和澳門幾乎人仰馬翻,陸封城更是讓人在海上尋找。木沐盼著陸封城去救他,陸封城何嚐不是。他隻悔自己沒有將她時刻帶在身邊,悔自己怎麼沒及時讓人防著醫院。
    魚青岩還是從魚青石那裏知道木沐失蹤的消息。魚青岩從魚家家宴後就帶著魚青石跟著叔爺爺回了法國,直到木沐出事那天才回來。魚青石給木沐家裏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忍不住對魚青岩抱怨了兩句。魚青岩到了木沐家裏才發現沒人,想起木爸爸的身體不好恐怕是去醫院了。給木沐提的木爸爸常去的醫院打電話一問,確定木爸爸是住院了,就帶著魚青石買了營養品去醫院探望,結果看到病房外有好幾個人守著,亮出身份才問出來是陸封城的人。
    陸封城接到魚青岩的電話很意外,對方問起木沐的情況時,心裏是不想說實話的。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看丟了,那多顯得自己沒本事啊。但是多一個人多分力量,還是告知了魚青岩木沐失蹤的消息。
    魚青岩進了病房,木建國剛醒,見魚青岩進了門便朝他身後看去,果然看見了魚青石小小的身影。
    魚青岩已經問過了醫生,結合陸封城說的,知道是飛龍堂設的計。但看見木建國蒼白如紙的臉色,深陷的眼窩,又心驚膽戰。木建國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像是快要抗不過去的樣子。魚青石更是被嚇到了,看見病床上虛弱不堪麵容憔悴的木叔叔,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木建國費力地扯起嘴角,想要坐起身但渾身疼地幾乎沒有知覺,根本使不上力,隻能無奈地動動手摸摸魚青石放在床上的小手。
    這時,門被打開,木澈走了進來。躺在床上的木建國眼裏露出欣慰的神色,但想起還不知道在哪裏的木沐又一陣揪心。
    魚青石見到好久不見得木澈,心情也隨之好了不少,嘰嘰喳喳地說著木叔叔肯定會好的話,逗木建國和木澈開心。
    石老爺子見木建國的境況太差,木沐又不在身邊,沒人照顧,就將木澈接來,讓他照顧木建國。這十一歲的小夥子,狀態也不好。在上海的媽媽雖說好多了,但還是偶爾會精神恍惚,間歇性地記憶混亂。姐姐失蹤了四天,連個人影也沒找到。爸爸被人暗害,好像隨時會生命枯竭的樣子。小小的少年,麵上一片冷靜嚴肅,心裏卻十分悲苦,但還是小大人似的撐著,將爸爸照顧地妥妥帖帖。
    魚青岩對木建國柔聲說:“木叔叔,您別擔心,我已經讓朋友去找木沐了。您好好養身體,木沐回來就可以見到健健康康的您。”
    雖然躺著不能動,身體也虛弱不堪,但木建國的大腦卻很清醒。陸封城在前天自己醒過來時就告知了所有的事,也保證會找到木沐。木沐的爺爺外公都不是一般人,再加上現在說會幫忙的魚青岩,木建國總算放心了幾分。緩緩地對魚青岩說聲:“謝謝。”知道魚青岩沒必要要幫助自家的,但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自己的寶貝女兒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就算自己現在沒有躺在病床上,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時的木沐快瘋了,她是打心眼兒裏佩服魯濱遜了。在那豪華的房間裏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趁那老頭兒沒出現圍著房子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差點兒沒嘔血。原來自己在的根本不是什麼海邊別墅,而是在一個孤島上建成的房子。島不大,隻是一片露出海麵的礁石群,木沐不得不佩服席飛龍,將礁石群的頂部整個鏟平,建了這棟房子。看著那看不到邊的海水,木沐真有跳下去的心思,心裏將那惡毒的老頭兒罵了萬遍。
    將房子裏所有的門都查看了一遍,隻有自己住的房間和廚房是可以打開的。木沐懷疑席飛龍會土遁加水遁,悄無聲息就不見了,愣是沒聽到一丁點兒聲響。將記憶裏從各個渠道知道的建築知識學以致用,還是沒找到那個虛無縹緲卻空穴來風的密道。真心開始懷疑,席老頭兒是準備將自己困在這孤島上,用孤獨將自己折磨死。
    木沐找到一條不陡且能到達海邊的小路,踩著虛浮的碎土慢慢挪到了一塊突起的礁石上。木沐望著那建在小山頂上的別墅,感歎建築工人的無窮能耐。
    看著太陽慢慢浸入海平麵,木沐恨不得拿手機拍下那絢爛的景色。想到手機,木沐更是恨。那晚去醫院的路上帶的手機錢包還有挎包都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老頭收了。
    對著一片蔚藍的海麵大吼,“啊。。。。。。。啊。。。。。。啊。。。。。。”叫完了,因為沒有人說話而憋得慌的心情舒緩不少。很想將席飛龍罵一頓,但害怕哪個角落裏有人監視,讓那不太正常的老頭知道了立馬殺了她,就得不償失了。
    吹著濕潤帶鹹腥的海風,看著遠處被太陽的餘暉灑滿的海麵,滿腦子卻是陸封城那邪氣的臉。木沐眼睛放空,腦海裏響起陸封城說的話,“木沐,你小時候不叫木沐,小名兒叫寶寶。是我的寶。可後來丟了,現在我終於又找到了。”。。。。。“不,不需要重新認識,我依然是你的城哥哥。可以伴你哭,哄你笑,保護你的城哥哥。”。。。。。。。“你剛剛就在這樣看我,原來你心裏在想我是否喜歡你啊?”。。。。。。。
    腦海裏不斷出現陸封城的話,伴隨著他或寵溺或深情或邪氣或開心的臉。原來有些記憶不是遺忘了,而是將它收藏了,等到合適的時機它會自動跳出大腦,提示著自己的心還是想著那個人的。
    坐到肚子餓了,木沐又原路返回,翻箱倒櫃挖牆腳鑽床底,總算在房子外的垃圾房裏翻出了自己的裝備。木沐忍耐著被熏地要吐的欲望,壓抑著興奮快速地衝了個澡,除去滿身的臭味,爬到床上顫顫巍巍地開了手機。
    看著亮起來的屏幕上陸封城那帥氣迷人的臉,鼻子一算,眼淚流了出來。指尖點上城哥哥,突然很想聽到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懷念他結實溫暖的胸膛。很想。。。。。。很想撲到他懷裏哭一場。
    可是,剛剛醞釀的眼淚生生掛在眼眶邊緣掉不下來了,看著又黑下去的屏幕,木沐目瞪口呆。真的,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就像封閉的空間裏突然開了一扇門,剛跑到跟前卻又突然閉上了。那感覺,木沐差點將手機摔了。
    不死心地又按了開機鍵,陸封城的瀟灑的身影重新顯出來。但還沒打開通訊錄,又黑屏了。木沐瘋了一樣跳下床,跑到浴室從包裏刨出充電器,然後滿房子找插孔,可是,沒有找到。
    木沐徹底癱在床上,不想動了。
    在G大不遠的單身公寓裏,陸封城躺在木沐躺過的床上,使勁嗅著那虛無縹緲的味道。記憶中那淡淡的香味全都化作沉沉的思念縈繞心頭,纏地心髒越來越疼。像中毒一樣,她的一顰一笑越來越讓他割舍不下,讓他的牽絆越來越深。在麵對她的時候就好像沉浸在幸福當中,能得到她的回應更是讓他欣喜。連自己都覺得在她身邊時,自己就不像平時的自己,什麼冷靜清醒、殺伐決斷,都抵不過她眼中自己那個小小的身影。
    陸封城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放在床邊櫃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又靜了下來,將他迷糊的神思拉回了因幾晚沒睡而沉沉的腦袋。想起剛剛響的手機是專門為木沐準備的,一下子坐起身,拿起手機一翻,果然是木沐打來的。手機顯示出木沐的號碼所處的經緯度,陸封城臉色一沉,竟然在海上。趕緊撥了回去,提示對方已關機。
    半個小時後,陸封城坐上了賀老爺子準備的直升飛機,飛機上除了他還有六個全副武裝的戰士。
    這時的木沐正摸著胸口,平複著被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老頭嚇得過快的心跳。
    木沐忍不住抱怨,“你怎麼老神出鬼沒的啊?嚇死我了。”但看到那站在門口不遠處麵色沉沉地盯著自己的老頭,還是識相地閉了嘴。
    “賀沐霖有沒有給過你賬號密碼之類的數字?”席飛龍見木沐已經鎮靜下來,問道。
    “誒呀,忘了告訴您,我四歲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四歲之後也沒再見過我爸。”木沐聽他自自己醒來後第一次問關於爸爸的事情,集中精神提高了警惕。
    “那石雲錦有沒有給過你?”席飛龍繼續問。
    “有啊,就是家裏的銀行卡的密碼。是農行的儲蓄卡。”木沐照實說了,但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密碼。說完之後看著明亮的燈下,那老頭兒越來越沉的臉色,後背冷汗森森。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自己露出這種陰沉的表情,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對方就要撕票了,琢磨著要不要編個故事蒙混一下。
    “賀沐霖當年在與洪幫交易的時候引來了警察,被洪幫的老九趁機炸死了。交易所得的錢和貨卻不翼而飛。洪幫的人沒有拿,警察也沒有拿,就那樣消失了。因為沒有找到屍體,所以懷疑是他詐死。”席飛龍回答了木沐那個關於父親是怎麼死的的問題。
    木沐對於席飛龍的懷疑很是驚訝。陸封城說他爸爸告訴他賀沐霖被炸地屍骨無存,照老頭兒的話說,賀沐霖可能還活著。對啊,近期才被授予烈士稱號,不是死了的人才會被授予這個稱號嗎?難道說賀沐霖是近期才死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爸可能沒死,還把你的錢給吞了?”木沐看著席飛龍拄著拐杖有些歪斜的身影,糾結著該不該請他坐下。但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可以坐,總不能叫人家坐地板吧!木沐說出自己的疑問,語氣明顯在懷疑席飛龍的猜測。
    “你找了這麼多年恐怕不僅僅隻是找錢和貨物吧?按你說的,洪門應該也損失不小吧,怎麼也不見人家找我?還有,那時是警察在場,你怎麼確定你們的東西不是被繳了呢?政府的力量是無窮的。關鍵是現在什麼年代了,你們飛龍堂卻還能這樣安安穩穩存在,還真是。。。。。。。”木沐也不知道還真是什麼了,反正這些黑道組織還挺傳奇的。
    也不知道哪句話紮到了席飛龍,木沐看著老頭兒劇烈起伏的胸膛很是擔心他會不會心髒病發作。
    “洪門也就剩下一個空架子了,那次的損失對它打擊不小,更是差點被警察一鍋端了。它倒想找,那也得它還會喘氣兒。警察算什麼,飛龍堂能存在江湖這麼多年,還怕他們不成?”席飛龍將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跺著。“哼,想當年我飛龍堂何等風光。飛龍堂已存在了幾百年,沒想到到我這裏要毀了。你說的對,你爸爸手裏不僅有錢和貨,他還有我飛龍堂的機密人員的名單,就怕它落入有心人手裏。你這姑娘當真不知道?”
    怎麼這老頭兒什麼都說?木沐還真想捂住耳朵不聽,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啊。
    “真不知道。我爸死的時候我才四歲,能知道什麼?我媽媽被你折磨了兩年,她不知道,那就是你說的那東西不存在了。”木沐感覺越來越煩躁,這幾天的事情真是太詭異了,雖然沒有被上刑,但還是不好受啊。就算自己死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恐怕也沒人知道吧。而且站在離床不遠的地上的老頭,神出鬼沒,喜怒無常,對著他還真是一種折磨。
    席飛龍聽了木沐的話,沉默半響,隻是盯著木沐看了半天,盯地木沐心驚肉跳了才轉身又出了房間。
    這下木沐不知該怎麼辦了,就這樣完了?忍不住追了出去,但出了房間就沒看到人影了。跑到外麵,除了燈光下自己的影子,哪裏還有人影?轉了一圈,跑到廚房,還是沒有。又跑到欄杆邊上,探身往山崖下邊看一下,借著微弱的燈光,還是什麼也沒有。
    這時忽然感覺腳下的地麵微微顫抖,接著後麵的房子傳來“嘭”的爆炸聲。恐懼像一隻大手,瞬間攥緊了木沐的心髒。一股熱浪從後背撲了過來,木沐知道,是要爆炸了。心裏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還真要被撕票了。
    往後看一眼,自己在的房間已經毀了,大火燒了起來。接著又是嘭的一聲,木沐趕緊轉身,跨過了欄杆,踩著突出的石塊往下爬。一股熱浪噴過來,腳往後一探,順勢溜了下去。但還是聞到一股糊味兒,頭發肯定被燒了。腳上踩到了突起的大石,整個身體已經掛在了山崖的半腰。雖說山不高,但禁不住陡啊。趕緊抓住手下的石頭,疼地木沐直接叫出了聲。
    剛剛怕直接摔下去,木沐將手和肚腹蹭還有腳尖兒蹭著石頭往下溜,以保持身體還有著力點。雖說都避開了大的突起的石頭,但手掌是完全磨破了,多虧晚上海風吹地有些冷,木沐將牛仔外套扣緊了扣子,要不然肚子說不定就要被劃破了。
    感覺整個山都在抖,木沐趕緊踩著石頭往下爬。爬了一截兒就覺著不對了,怎麼海浪聲這麼大?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感覺水瞞過了腳,又瞬間退去。扭頭一看,黑黑的海水漲高了許多,遠處的海水還在不停地往山壁這裏湧,木沐兩眼瞬間發黑,真想就這樣暈過去算了。
    怕這誰真的漲上來將自己淹了,木沐順著山壁往左爬了一截兒,因為天太黑,好幾次腳下踩空,差點掉下去。爬到一大塊比建房子的山頂要低兩三米的礁石旁,伸出左腿踩到看起來平穩不會滑腳的地方,手和右腳在山壁上使勁兒撐了一下,跨到了礁石上。喘了半天,慢慢爬上了一連片一直延伸到海裏的礁石。
    山頂的房子還在不斷地爆炸,木沐心有餘悸,躺倒在還算平整的石頭上使勁兒喘氣。剛剛若不是從欄杆上跨出來,怕燒的不僅僅是頭發了。摸摸被烤卷了的頭發,慶幸沒有直麵那股氣浪,不然自己早被衝地掉下山崖,沒有被烤死也在石頭上磕死了。
    看來那老頭兒還真是準備將自己滅口啊。坐起身,木沐回頭看山上被大火熊熊燃燒的房子,心底滿是劫後餘生的感覺。
    目光一閃,看到山崖邊上好像有個人影,嚇地木沐心髒狠狠跳了兩下。因為對方站在陰影了,看不清樣子,但好像手中拿著什麼,反射著火光一亮一亮的。
    鏡子?木沐腦海裏出現這個詞。鏡子?不好。。。。。。木沐蹲起身一下子竄到礁石的邊緣,身後響起子彈打到石頭上的聲音。顧不上害怕,沿著石壁快速地滑下去,跨步鑽到一截橫伸出來的石塊底下,子彈噗噗噗地射到頭頂的石頭上。
    快速地觀察四周,借著遠處延伸過來的微弱的火光,看見不遠處的石頭的下邊有一個黑洞,海水一湧一湧地往進鑽。槍聲停了下來,木沐悄悄伸出頭往剛剛那人站的地方瞄一眼,結果沒看到人影。心裏一跳,轉開視線,果然一個黑影子在快速地往自己這裏靠近。
    離開原地,幾部跨跳到那個洞口邊上,也顧不上跨的時候腳下是不是站穩了。聽了一下海水灌進去的聲音,好像洞還不小,蹲下身,腳伸進去踩到石頭,湧進來的海水浸濕了牛仔衣,木沐打了個冷顫,水真涼。踩著石頭往下走,完全進到洞裏,裏邊空間確實不小,好像還很深,腳下都沒踩到水。往左邊跨了一步,避開洞口,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石壁。摸摸額頭上眼睛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海水的水珠子,繃緊的神經和身體稍稍放鬆。
    側耳停了一下,腳步聲越來越近。聽到一個沙啞的男聲在低低地說:“快,這裏。。。。。。怎麼沒有?在附近找找。”
    木沐心裏一驚,怎麼不是一個人?稍稍伸頭,仔細聽了一下,腳步聲很雜,看來還不僅僅隻是兩個人。剛剛看的時候就一個人影啊,恐怕是一擊沒中才招出同伴的。
    死老頭兒,木沐在心裏罵一句。準備炸死自己,沒想到自己出了房間。一擊不成再派守著的人開槍,反正是要滅了自己的口。哼,我木沐的命硬著呢,哪那麼容易死。
    突然心裏升起一股豪氣,不斷顫抖的身體平靜不少。不能出洞,眼看就要被找到這裏了,隻能往洞深處走。看看黑漆漆連方向都看不清的洞深處,木沐咬咬牙,摸索著往深處走去。
    陸封城第一次覺得飛機的速度是如此的慢,看著手機上木沐的清麗的麵容,試圖讓自己不再那麼焦躁。
    駕駛員沉穩的聲音在密閉的機艙空間裏響起,“目標已進入偵查範圍。”
    “沒有合適的降落點。。。。。。無法降落。。。。。。飛機無法降落。。。。。。”
    從飛機窗往下看,不大的島上火光衝天,陸封城的心緊緊揪在一起。穿好降落傘,第一個跳出艙門。當地麵進入視線範圍時,隱隱約約看到了持槍的黑衣人。
    緊隨其後跳下來的戰士在空中已開始開槍,幾個正在仰頭觀望的黑衣人被瞬間擊斃。
    陸封城剛剛著陸就看見從洞裏爬出來的木沐,甩掉背上的降落傘幾步跳下礁石,抱住了急衝衝往外的身影。結果卻被使勁兒一推,兩人倒進了腳底的石頭空隙裏,在下邊的陸封城瞬間被水淹沒,卻還是撐起木沐的頭怕她喝上水。
    噗噗兩聲,子彈打在旁邊的石壁上,隨之洞口附近傳來噗通一聲,有人倒地了。
    木沐趕緊起身,拉起了被埋在水裏的陸封城。
    陸封城借著木沐的勁道,費力的撐起身體,抽出被卡在水下邊石縫中的腿,攙著渾身發抖的木沐上了礁石。
    木沐一下癱坐在不平的石麵上,結果痛呼一聲,又彈立起來。眼淚再也憋不住,抱住陸封城使勁哭起來。
    “你怎麼才來?痛死我了。。。。。。啊。。。。。。嗚嗚。。。。。。”使勁兒地抱著陸封城,胳膊越收越緊,怕陸封城跑了似的。
    “好了好了,我來了,不哭了啊。。。。。。”陸封城拍著木沐幾乎裸著的背,輕聲哄著。
    兩名戰士查看著屍體,剩下的已經到了著火的房子那裏。
    一陣風吹來,木沐打了個哆嗦。背上的傷口被風一吹,生疼生疼,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後背破了一大塊兒。抽噎了幾下,收住了哭勢,放開收緊的胳膊,對陸封城委委屈屈地說:“好冷。”
    陸封城脫下外套給木沐穿上,問“怎麼後麵的傷這麼重?讓我看看。”
    木沐趕緊退開陸封城摸來摸去的手,“沒事,就是在洞裏的時候摔了一跤,屁股摔疼了。”
    剛剛在洞裏光線太暗,往裏走了一截兒就聽見後邊有噗噗的腳步聲,趕緊藏在了左邊的一個小洞裏,等後麵的嗯深一腳淺一腳地尋過來的時候,用手裏剛剛撿到的大石塊往那人脖子背上砸去,使勁兒推了那人一把就往外跑。結果砸的有點偏,那人隻踉蹌了一下,轉身就追著木沐跑出來了,這才有剛剛那一幕。木沐也知道在黑黢黢的洞裏那人不會開槍,但出了洞口就不一定了。
    往出跑的時候木沐還猶豫了一下,但越往裏走洞越狹小,剛剛就是因為那個持槍的人弓著腰縮著頭才會砸偏。而且裏麵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就怕深處有什麼怪物一類的東西。等跑到洞口附近就聽見隆隆的螺旋槳的聲音和在附近的槍聲,木沐第一反應就是陸封城來了,絲毫沒有猶疑就認定是他。等爬出洞口就看見跑過來的熟悉的身影,直接撲了上去。但聽到後麵的動靜趕緊趁勢將人撲到了。
    木沐有氣無力磕磕絆絆地說著,跪在地上倚著陸封城轉移注意力,來回味一下剛剛自己的英勇,給自己壯壯膽,驅散一下心中的後怕。但身體還是在不停地顫抖,根本控製不住。
    “那後背上的傷和屁股上的上怎麼回事?”陸封城收緊手臂,聽著木沐的敘述,心疼地厲害。
    木沐哀歎一聲,“裏麵太黑,看不清腳下。所以我就踩到了一個深坑,整個人都快全陷進去了。那個坑比較窄,出來的時候我盡量背貼著石頭,怕蹭壞肚子,結果後背蹭壞了,好疼啊。”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陸封城,“你不知道,那死老頭兒沒能炸死我就叫那些人打死我,多虧我練過,躲進了洞裏,要不然你就見到我的屍體。。。。。。”
    本還想再說的,結果嘴被陸封城堵住了。木沐感受到陸封城的疼惜,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動回應。
    直到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他,收緊手臂,讓自己靠他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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