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 尋佳人慘遭毒手 采野果驚見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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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白玉兒與胡柳枝的淵源,其實很簡單。胡柳枝是常年在這附近修煉成精的狐狸所化,至今已有五百多年道行,因為狐狸本性妖媚,在山間很是吃得開,白玉兒向來不喜她作為,但無奈抬頭不見低頭見,便有了些口頭上的往來。
白家家規很嚴,別說人了,連男精怪也從不交結,在情愛一事上非常謹慎,可以說清心寡欲,全心修道。這種事胡柳枝清楚得很,從前她懼怕白家奶奶,不敢在麵上欺負玉兒,但現時不同了,她手握把柄,肆無忌憚的本性暴露無遺。
白家奶奶閉關修煉將滿一年,入關前囑咐姐姐芳兒照看玉兒,姐姐一口答應,哪知玉兒與張永堅來往密切,管都管不住。姐姐深知玉兒脾性,隻得假作讚同,穩住她的心,靜待奶奶出關。但她還是不放心,親自去看了一次張永堅本人,見他的確老實,才稍稍鬆一口氣。
奶奶出關的日子越近,玉兒也就越焦躁,睡不著,吃不香,沒有心情修煉,沒有心思打扮。她自知這事若讓奶奶知道,絕對沒有好結果,好幾次央求姐姐務必為她說好話,甚至想著要說動山裏年紀大些的幾個同類來幫幫自己。
姐姐表麵上答應了妹妹的要求,心裏卻在思考如何配合好奶奶,讓玉兒和張永堅不再來往,同時又不會讓玉兒怪她。
卻說張永堅,自那天山上一別,已是一月有餘不見白玉兒。思念之情愈發緊迫,可礙於承諾不得山上一見,真是難受不已。
又堅持了幾天,終於熬不下去,心中老尋思:不知玉兒出了什麼事,難道她家中已經將她關起,不準外出?他深怕她受罪,就決定去那附近看看,看有沒有住在她家旁邊的人,打聽打聽,絕不去打擾她。
匆匆收拾好行李便往山上去了,到了平日砍柴的地方,再順著那天玉兒指著的方向往前走,越走樹木越茂密,森林越陰暗,竟是常年沒人去過的地界。他心中縱然疑惑,卻也顧不得那麼多,隻拚著一股思念之情披荊斬棘勇往直前。
走了不知道多遠,也不知道這時是什麼時辰,昏天暗地口幹舌燥,才想站著好好休息一會,卻突然聽到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似乎貼著耳朵背後傳到腦中:“哪來的臭小子,竟敢闖入我的禁地,真是送上門來的好丹藥。”然後一陣莫名狂風把他掀起,在高樹、灌木間打了幾個跌,重重拋落布滿荊棘的青石上。縱然是大好漢子,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一口鮮血從喉嚨湧上來,五髒六腑似火燒一般,眼睛一翻就昏迷了。
這天胡柳枝一時興起,尋思出門去采野果,實是想去看看玉兒這邊的動靜,沒想到剛到白家地界就發現一個男人躺在地上,不覺吃了一驚,細看時不是別人,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張公子,她又喜又驚,連忙將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探探他的鼻孔,發現氣息均勻,才悄微放心,又看看他身上沒有傷口,才托起他往家走。
等他再撐開眼皮看到光亮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身處在一個簡便精致的竹屋中,身下是清涼平整的竹席,身上是繡著彩蝶繁花的錦被,房裏隱約有淡淡的熏香,竟是個女子的閨房。嚇得張永堅幾乎要從床上跌下,幸好門外突然有人進來,匆匆把他扶穩了。
耳邊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張公子,你可醒了。”
張永堅已是一天未進茶飯,又被重傷,全身無力,也抬不起頭去看這女子長相。隻覺得聲音特別熟悉,應該在哪聽過。
正在他沉思之際,隻聽得這女子道:“先吃了這碗藥吧,我熬了大半天,都是些最好的藥材。”說著單手竟然就將張永堅安頓好了,另一手上的藥碗沒灑出半點汁液。關於這個,張永堅自然是沒有發覺的。女子把他扶著靠上床頭軟枕,他才看到她的樣貌,居然是那日拿著自己的絲巾要為他擦汗的姑娘,不禁又羞又惱,但如今自己身在別人繡房,又為人所救,也不得不低頭。他素性乖乖把藥喝下去,冷冷地說了聲謝謝,就閉上眼睛。正是:不愛胡家女,偏蒙她所救。情知難成對,不如冷相待。
女孩兒看他表情冷淡,歎了口氣道:“我對你真心實意,你不領情,人家差點要了你的性命,你卻對她癡情一片。”說話之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張永堅聽了心裏一凜,暗道:莫非對付我的老大娘是玉兒的奶奶?不會的,玉兒不會讓奶奶害我的。可是這大娘又是誰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要知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