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柳枝芳心許公子公子真情慕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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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堅那天山上見過陌生女子,直等到天黑,也沒等來白玉兒,他沒辦法隻好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家。在家呆了幾天,心中的思念越來越深,再也按捺不住,他不想再等,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他都要去闖一闖,如果玉兒家裏不同意,他就設法讓他們接受自己。絕不能眼看著這段天賜姻緣隨風飄走。
張永堅來到彩霞山上,按玉兒所指的方向尋找,隻見滿山茂密的森林,哪裏見到什麼人家,這時已是日落西山,他焦急不已,心中念道:“玉兒,玉兒,你到底在哪裏呀?”就在這時,隻聽得後麵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他回頭一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隻見他秀氣的臉上帶著稚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看得他好不自在,他正在想她是誰家的女兒,來此作甚?隻聽得她說道:“你是張公子嗎?”
他心道:莫非又是玉兒叫她來的?當下答道:“在下就是,敢問姑娘找我有何事?”
女孩兒笑道:“玉兒姐姐和他奶奶出門了,要好一陣子才回來,天快黑了,你趕緊回家吧!”說回她轉身不見了
張永堅心裏一片茫然,口中隻念道玉兒你在哪裏?直到半夜才回到家中。
此後,他天天去山上等,哪知十多天過去了,還是不見她的蹤影,這天,他又像往常一樣來到曾經和玉兒相會的地方,等了很久也不見她來,他心裏歎道:也不知她幾時回來。
就在他思念之際,隻聽得一聲嬌笑,他不覺大吃一驚,抬頭見一個妖豔女子出現在眼前,但見她:“麵似芙蓉眉如柳,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心道:這女孩又是誰呢?
隻聽得她說道:“張公子,你累了吧,快坐下來歇歇,我給你擦擦汗。”說著,從衣襟裏拿出手絹往他臉上擦。
他從來未這樣近距離接觸過女孩,此時看到她微露的酥胸,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不覺麵紅過耳,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掌推開她,正色道:“姑娘請自重,恕在下不奉陪!”
那女子遭到冷遇,心裏甚是憤怒,本想臭罵他一頓的,但當他開口時卻變成了:“啊呀!裝甚麼正經呢,你要走,我還偏不讓你走呢。”正要去糾纏他。隻聽得不遠處轉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她自知道再待下去未免發生口角,若給張公子見了也不雅觀,還是暫時避開為妙。當下說道:“本小姐有急事,改日再和說話。”說完轉身不見了。
張永堅見她走了,趁機擔起柴回家走。
你道那女子怎的要走呢,原來她聽到了白玉兒的腳步聲,張永堅哪裏知道,玉兒的行蹤被姐姐發現後,就被姐姐關在家裏,她好生思念張公子,心想:如果奶奶一出關,我就更難出去了,於是就在姐姐打盹時偷偷溜走。
她很快就來到了張永堅的身旁,見他神色慌張,心裏大為不解,當下道:“張大哥你怎麼啦?”他聽到玉兒的聲音,心裏一緊張,“啪”的一聲,肩上的擔子掉到地上去了。彷徨之間,他環顧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才放下心來。定了定神道:“玉兒妹妹,我等你等得好苦呀!”玉兒笑道:“你好像不是在等我吧?”聽了這話,他的臉唰地紅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給她這樣看他心裏就更不自在了。怕她疑心,隻得把剛才見到那女子的事說了一遍,隻是省去了幫他擦汗的情節沒說。
那知她聽了麵色突變,恨恨地說道:“你這死狐狸,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他以為玉兒在吃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鄉間的女人罵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為狐狸精,這是他聽到過的。他怕玉兒從此以後不再理自己。
他有所不知,站在他麵前的是十幾年前,他和父親趕集時買回來的養了幾個月後,又放回山的那隻兔子,雖然隻是兔子,但是她是有四百多百年道行修煉成的人,那次她誤入獵人的圈套,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幸虧他們父子相救,才撿回一命。此後她一直心懷感激,眼看一個小毛孩長成了一個英俊大男人,她心裏好生歡喜,想嫁入張家,一來和他長相廝守,二來也好報救命之恩。
那個妖豔的女子卻是有五百多年道行的狐狸修成的。所以玉兒罵她為死狐狸。
她自知失言,立即轉了話題道:“大哥,我送你下山吧!”
張永堅聽玉兒叫他,這才鬆了口氣。
且說玉兒走在他的後麵,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山上的動靜,心道:“胡柳枝,再趕來勾引我大哥,我讓你死得難看。”
在山下分手時,玉兒再三叮囑他道:“大哥我沒去你家之前,你千萬不要上山,免遭她暗算。”他連連點頭答應,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林中,才轉身回去。
她回到山上,那胡柳枝突然變化出來,擋住她的出路,笑道:“喲,是玉兒姐啊,這是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呢?”
白玉兒也掩唇輕笑出聲:“多日不見,柳枝姐姐倒越發風趣了,這山裏來山裏去的,大家不是明眼就能看到麼?”
“看倒是能看到,隻不知玉兒姐哪兒修來的好福氣,真個羨慕死妹妹我了。”
白玉兒到底不如胡柳枝見得世麵廣,聽了這話,怒從心起,當下翻臉:“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懷的什麼心,你要敢打張大哥主意,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就憑你?”胡柳枝一點沒生氣,言語中露出輕蔑,玉手輕攏鬢絲,又笑道:“我看啊,玉兒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把他讓給妹妹我吧,反正你奶奶和姐姐也不可能在這事上點頭,你又何苦呢?讓他和我喜結連理,日後我替你照顧他,一家子姐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這話雖滿是奚落,可其中絕不乏事實,白玉兒被說中了痛處,心中一陣絞痛,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胡柳枝也知道再鬧下去,自己占不到便宜,得見好就收,笑靨如花補充說:“姐姐你可得好好想,妹妹這廂就等你一句話,張永堅再實誠憨厚也是個普通的男人,誰能一口咬定他喜歡的就是你呢,說不準看見妹妹我,一顆心就分兩半了。”說完身形一轉輕盈消失,隻餘下清亮的笑聲,一聲聲割著白玉兒的心。
白玉兒呆站了好久,方覺得自己自怨自艾太悲情,不論張大哥是否今生心中隻有她,也不論自家長輩讓不讓她跟隨張家,起碼她不能在這狐狸精麵前丟了臉麵,必須鎮定下來。按捺下內心慌亂,她也使出法術,悄悄消失林間,往家裏去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