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半年了，她死了麼。”皇甫樟垂目，揚兒的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結。
    “快了，心安了吧，不就是沒告訴你她誰嗎，有必要半年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那就等她死了你再來吧。”皇甫樟趕人，不知為何，一看到南衡就覺得他包弊了凶手一樣，無法麵對。
    育書從考場出來，迎麵而來的就是皇甫項，春季裏蒙蒙細雨，打濕了皇甫項的發絲。
    “累了嗎，上馬車，帶你回家。”
    “皇甫項，我要回家，我要立刻回家。”育書很急，也很怕，或者隻有立刻到家才能安心，剛才在做試卷時就內心不安，幾次想衝出考場，但想到娘親期盼的眼神，還是留了下來，隻是留下來，怕也要辜負娘親的希望了，一張試卷，總共才寫了五個字。
    娘親……書兒真是沒用。這麼重要的一場考試，居然心神不寧。
    馬車咕嚕咕嚕地駛回了張宅。推門而入，滿屋的香氣應該散去許久，竟一點味道也聞不出來。
    “娘親……娘親……”找遍了宅中大大小小心的角落，連婁二也現身幫忙尋找。。
    皇甫項輕撫著育書的後背，一國之主，如今也不知說什麼來安慰自己的愛人。
    “書兒……”
    “娘親，你去了哪裏。”雙手抓住母親的肩膀。
    金耳出去，換了一身衣服，一套農家婦的衣裳，就像回到七年前一樣，娘親買菜回來做飯，等待下學的兒子一起用餐，七年了，娘親的麵貌未變一分，自己卻長大了。七年時間，原本小小的身子也長成了七尺男兒。
    “娘親……”
    “去廳裏呆著，娘親做好飯菜就端出來。”
    “好……”育書回答地有些哽咽。
    隻是終究還是沒等到娘親把飯菜端出來，育書和皇甫項趕到廚房的時候，隻剩下一地的衣裳和兩道炒了糊焦了的菜。
    “娘親……”您終究還是沒等到育書中謗，娘親……
    皇甫項立於育書身後，母後早故，從小也沒什麼母愛，在宮中看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妃子如何利用自己的孩子妄想坐上後宮之主的位子，倒是父愛，皇甫項是這十個皇子中受寵最多的，父皇的離去也並未帶給皇甫項傷痛，因為自己的父皇撇下江山是和愛人遊山玩水去了。
    “育書……”還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皇甫項……娘親就這麼走了，她答應要做飯給我吃的，可是……可是……”
    “育書……我們給你娘做個衣冠塚，讓你娘好好安息，好嗎？”
    育書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娘親現在是幸福的，快樂的，和爹爹一起，就算每日的生活都是煉獄，娘親也會開心的，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娘親安息，自己已經十七歲了，不該再讓娘親擔心，更何況，現在還有個眼前人，也不能讓他擔心啊，現在的他一定很無措。
    皇甫項……皇甫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