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超能力試練 第二十章 重來的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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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場的人擠擠鬧鬧的,搞得我不得安寧。我眯起眼盯著那些路邊賣菜的人,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巫天仿佛知道我想幹什麼,擺了擺手,便拉著我到另一個攤位前了。
“這條魚多少錢?”巫天問。
“十一塊五。”她抬也沒抬起頭,就說。
我很是無聊,就玩著那些凍著魚的冰塊。玩著玩著,突然眼睛的餘光看到了一個人鬼鬼祟祟地盯著我,然後被人群淹沒了。
陳丹冰?
我隻記得她樣子是個女的,然後個子矮矮的。陳丹冰也是,比我大一歲卻比我矮。可是,陳丹冰怎麼會來這裏?據我的回憶,這裏應該就是所謂的“超能力試練”。不過,如果陳丹冰真的來了,那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有一個熟悉的人吧。
巫天買好了菜,我還愣在那裏看著人群。最後被巫天硬拉回了家,然後他自己就到廚房裏去做飯了。
“你也會做飯?”我從愣神中醒來,看見巫天在做飯,突然感到很驚奇。這麼一個年輕的大帥哥也會做飯啊……
“不想結婚,想再玩多幾年。所以吃飯也就隻能靠自己咯。”巫天十分驕傲地說著。
我沉默了,走到天台邊看著下麵。車水馬龍,夜已經快要降臨了。看了許久,脖子也有點酸了。抬起脖子看著巫天的廚房,他還在做飯,不過飯也快熟了。我想到了自己的家裏。
打開電視,盡是一些無聊的電視劇——哭來哭去的、飛來飛去的,什麼都有。真的好無聊啊,真不知道那些導演是怎麼想的。我搖了搖頭,剛準備想躺下來閉著眼睛睡覺,巫天的聲音突然就傳了過來:“飯做好了,你嚐嚐哈。”
……
飯桌上,平時很歡樂的倆人突然就沉默了。氣氛一下子凝固了起來,像有喪屍在旁邊一般。說實話,眼前這位帥哥做的飯菜真不敢恭敬。我吃著幹硬的飯,低著頭看著菜。
“哈,現在我給你繼續講那個故事哈。”他說道。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那長矛武士扔了長矛用一把魚骨刀殘忍地將死者的頭顱割下來放在一隻密封的獸皮袋中,又橫著胸腔一刀切下,然後順著腹部向下劃——肚子裏的內髒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我看得胃部痙攣,強忍著不致嘔吐,卻發現圍觀的人們眼裏均有喜悅的光芒。
這是怎樣的一群人類啊!我思忖著,大熱的天,卻感到陣陣寒意上身。
這時,意外陡然而生,那個在一旁大家一時忽視的俘虜突然躍起身,不顧身上重重繩索的捆綁以飛快的速度突出重圍向林深處跑去。可沒跑多遠,就被好整以暇的武士一箭射中腿部,重新捉回來。人群像蚊子一樣嗡嗡響起來,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蒼老的酋長一抬手,語調鏗鏘地說了一句什麼,土人們便整齊劃一的閉上了嘴。
逃跑的俘虜像我一樣被綁在對麵的木樁上,用恐懼的目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被開膛破肚。有婦女端著巨大的木盆去裝屠夫從腹腔摘下的腸子、內髒,在整具屍體被掏空後,殘忍的屠夫以利落的手法將人體肢解、化整為零,分割成很小的一塊塊。
當完成這一切後,屠夫虔誠地手捧被分割下來的男性性器官走到酋長麵前跪下來。酋長微微頷首,接過那黝黑縮成一團的東西放進嘴裏吱吱有聲地大嚼起來。眼望著老酋長,有很多族人嘴裏不自覺地流出了口水。
天,看著這觸目驚心的一目,我才恍然大悟,看來我是遭遇了傳說中的食人族,所有的這一切原來隻是盛宴的開端。
酋長吃過第一口後,盤腿而坐的土人們才紛紛分食分割好的肉塊,每個人的嘴裏都咀嚼有聲,眼裏發出陶醉般的光芒。最後甚至將骨頭砸碎連裏麵的骨髓都弄出來喝掉了。
麵對這血腥恐怖的場麵,我不可抑製地嘔吐了,連腸子都快吐出來了……一想到自己也馬上成為這幫醜陋土人的盤中餐,我就惡心得要死!難道我最終的命運就是被這些吃人的生番生吞活剝嗎?
老酋長端著一碗人血走過來,邊像品味紅酒一樣不時呷一口邊饒有興趣的圍著我轉圈看,我怒火中燒地注視著這個邪惡的老家夥,以豁出一切的心態開始咒罵他:“畜牲!一群吃人的畜牲!”
老家夥雖聽不懂我的話,但也一定猜到了我說的意思,他的臉色一暗,眼裏有一閃即逝的凶光,而後又麵帶微笑張著血淋淋的嘴唇回頭跟簇擁在旁邊的手下說了幾句什麼,幾個人隨即爆發出一陣笑聲。
後來逐漸學會土語的我知道了那幾句話的意思,酋長是對幾個手下說我現在的身體肉不多,要養幾天胖了以後再吃一定美味。
我和另外一個俘虜被關在一間用圓木搭建成的帳篷內,帳篷門在外麵被一根結實的圓木頂住,並有土人把守。到了傍晚時分,看守送來食物——那是兩塊死人的手臂,俘虜迫不及待地撲過去大吃起來,顯然由於剛才的恐懼和劇烈運動使他饑腸轆轆。而我卻轉過臉去,對這種食物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俘虜很快吃完了東西,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倒在潮濕的地上沉沉睡去了。
可能是饑餓的緣故,直到夜很深了我仍沒有睡意,一想到無緣無故要命喪此地就覺得冤枉無比。
帳篷的南側跟木門正對的壁外忽然傳來悉悉索索並伴隨著輕輕敲擊蓬壁的聲音,我好奇心大起,是誰這麼晚了還在外麵。順著狹小的縫隙望出去,卻是黑黢黢什麼也看不到。就在我萬分疑惑的空當,發現由那個縫隙裏慢慢塞進一樣物品:我接過來在黑暗中仔細辨別卻看不出是什麼東西,隻能憑著手感猜測它是一隻小動物的屍體。聽著自己肚子裏“咕嚕嚕”地響聲,我毫不猶豫地將它塞進自己嘴裏撕咬起來——隻要不是人肉我就可以接受。
那小動物的肉幹澀帶點臘味,非常有嚼頭,味道還真是不錯,很快我就消滅了它,連帶著脆骨的細長尾巴都沒放過。
是誰好心送來的食物呢?其實,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一定是那個在海邊初遇的大眼睛!
第二天中午,那個俘虜被帶出去後就再沒回來,想必他也被送進了那幫土人們的腹中,因為不久後我就聽到歇斯底裏被殺戮地慘叫和嘈雜變態地歡呼聲。
而我的午飯恰恰是一隻血淋淋新鮮的人腳掌。
也許,在這幫食人惡魔眼裏,隻有世間最好吃的人肉才能養肥我吧。
我捂住嘴巴,盡量不去看那血腥的東西。
蓬壁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塊被壓扁的小動物又從縫隙中被塞進來,我顫抖著手接過來,迫不及待地從縫隙向外看去——我想知道給我送食物的到底是誰?果然不出我所料,大眼睛正神色慌亂的跪在外麵的草地上,見到縫隙裏露出我的眼睛後,她居然一反常態地舉手對我打了個招呼。
我感激地對她笑笑,低頭去看手中的食物,驚駭地發現那竟然是一隻風幹的老鼠!天啊!難道昨天晚上我津津有味吃的東西就是它嗎?我一下將其扔到地上,情不自禁地幹嘔起來。
“這是怎樣一個變態的族類啊?”我崩潰般地想,“不是吃人就是啃老鼠幹,難道就不能吃點正正經經的食物嗎?”
我空著肚子挨到晚上,饑餓感迫使我頻頻對地上的老鼠幹行注目禮,到後半夜實在撐不下去了終於在黑暗中摸起那隻小動物啃起來。
天光大亮十分,帳篷門被粗暴打開,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土人武士闖進來,他們先是驚愕地看了看被扔門邊的人腳掌,繼而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不解的表情一言不發上前架起我便向外走。我沒有任何掙紮,由著他們將我帶到先前的廣場上,那裏早就聚集滿了垂涎欲滴的人們。
看到我出現在廣場並被摁倒在一塊獸皮鋪就的餐布上時,四周圍觀的土人們發出由衷的歡呼聲,在他們看來,一場人肉盛宴又要開始了。
我憑著耳邊響起的風聲判斷出擔任屠夫的土人武士已高高舉起了長矛,然而就在長矛將要落下的瞬間響起一聲女人尖利的叫喊。我閉上眼睛,長矛卻遲遲沒有落下,等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被禁錮的頭部已能自由活動。我抬起頭,看到那個目光清澈的大眼睛正蹲在我麵前露出迷人的笑靨。她低聲對我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直起身向高高在上的酋長走去。她“撲通”一聲跪在老酋長麵前,用怯生生略帶慌亂的語調懇求著什麼。老酋長麵沉似水,不時威嚴地問一句,而大眼睛的回答卻是無比堅定。兩個人交談了很久,最後老酋長高聲對在周圍仔細聆聽的族人說了幾句語調鏗鏘的話,而全族人聽到後臉上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長久的沉默後是歡聲雷動的場麵,幾個摁住我的土人武士大叫著將我拋向空中又牢牢接住,一群體態豐滿地過了頭的婦女也擠到我身邊來體驗觸摸,不時高聲尖叫。
後來我從大眼睛嘴裏得知了實情:當時她為了救我靈機一動祭起了一條古老的族規:那就是如果族裏有女人看上了被俘虜的男人,可以有權要求族長將其配給自己做丈夫,從而能免除這個男人被處死吃掉的罪責。可實際情況是這族規近年來被用得越來越少——因為能被女人一眼看中的男人已少之又少,感到慶幸的是我是這族規受益者中為數不多的男人之一,而且又是個不同種族的人!
我因僥幸逃脫了被當成食物的厄運而暗自竊喜!真是好運,是不是我以後的航程也會一帆風順、遇難成祥呢?
“這個故事還有很長呢,我明天再講吧。”巫天對我說。
“啊……”我抱怨道。因為這是我唯一的樂趣。
我吃完飯,便問巫天:“你不用上班麼?”
“鄙人靠寫小說求生是也。”巫天笑著對我說。
“哦。說實話你講的這個故事也是你的文筆嗎?那你的文筆真好!”我不禁感歎道。
“過獎過獎。我們下去散步吧,平常我吃完飯之後就是下去吹吹晚風的。”巫天提議道。
“你是大人,你做主。”我無所謂。
“別這樣說嘛,好像我很老似的。我才剛剛大學畢業而已,才二十幾歲啦。”巫天愁眉苦臉道,“好了,我們下去吧~”
“嗯。”我仍然無所謂。
下了樓,我們朝著夜市走去。
“你的爸爸媽媽呢?”巫天恰好觸碰了我最痛的傷口。
“我爸爸媽媽都不認得我,就因為這場喪屍災難。說不定我爸媽剛剛從我身邊經過也說不定。”我苦道。
“哦?喪屍災難?”巫天很是感興趣,他覺得這對他的靈感有很大的幫助。
我將我的遭遇告訴了巫天。巫天則苦笑道:“真是這麼邪門?”
我無奈,對他說:“你……等等!這裏是哪裏?”
“深圳啊。”巫天回答。
“哦?好吧,我還停留在原地。幸好幸好。額……我跟你說,我剛剛好像遇到我同學了,可是又不太確定呢。”
巫天思考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這幾年都白學了。”
“白學?怎麼會呢?”我奇怪。
“唉,我攻讀的就是醫學院啊。人體構造神馬的……後來對小說感興趣,就不想當醫生這個職業了。”他仰起頭,裝出一個吐血狀。
“額……”我沒什麼話說了。突然,我又看到那個矮小的身子僵硬地看著每一個人。沒錯,就是陳丹冰。
這次為了更好地確認,我特意跑過去想一看究竟,她卻仿佛知道我要來,扭過了頭,看著那堆螞蟻。
真的是陳丹冰嗎?如果我記得沒錯,她的性格可是很開朗的。不會這麼沉默寡言的。
煞?!我腦海裏掠過這樣一個字。
巫天看來還對我說的喪失災難不相信,這回我就可以證明給他看了!
“巫天,你看到那個小女孩了嗎?”我指著“陳丹冰”對他說道。
“怎麼了?”巫天看到了。
“記得我說的煞了嗎?她可能就是!”我說道。盡管是我在說,但是我也不大清楚煞怎麼會來。
巫天不屑地走到那個小女孩旁邊,對她說:“你好,能看看你的臉嗎?”
“陳丹冰”的臉轉了過來。確實是陳丹冰的容貌。她愣住了,隨即冷冷地望向巫天:“你是誰?”
陳丹冰的口氣不可能會這麼冰冷的。我猜對了!它就是那個曾經模仿過張黨一的煞。
“嗨。”我也走過去,對她說。
“你……”煞遲疑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跟我說什麼,“盧佳康……”
我無語。這個煞想玩什麼花樣呢?
“盧佳康我終於找到你了。”突然我發現“陳丹冰”的聲音都好像變成了“王俐雯”那變態的嗓音了,隨即確認煞根本就不知道陳丹冰的聲音,隻是知道王俐雯和張黨一的聲音。
“你的聲音……”我吐血道,“煞,你模仿的功夫真是一次比一次‘有進步’啊!佩服佩服。”
“你……又……知……道……了……啊。”煞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麵目,那是一個類似沼澤怪可是輪廓卻是一大堆喪屍歪歪斜斜地亂擺的樣子。
“啊!”巫天仿佛沒見過世麵一樣叫了起來。由於這種事我已經見多了,所以巫天見我沒叫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煞消失了。夜市依舊熱鬧,大家都沒有看到剛才的情景。隻留下巫天目瞪口呆……
煞還隱藏在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