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觀潮慘劇,調查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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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中秋過後的十六至十八日,潮水最為壯觀,也是觀潮的最佳日子。
潮水浩浩蕩蕩的湧來,如同一條嬉戲於水浪間的白龍,不久之後就越逼越近,像是與天相接的那刻把天幕也扯拽了下來,鋪天蓋地雷霆之力順勢墜入浪尖,繼而發出振聾發聵轟鳴,震天撼地,地動山搖,直遮雲天,吞沒蒼穹。氣勢磅礴壯烈,有翻江倒海之豪邁。
隻見幾百名善泅健兒手裏舉著大小彩旗,爭先恐後地躍入江中,向著驚天駭浪逆流而上,一個個身姿矯捷著變換著動作,在巨浪上翻騰搏擊,也不時逗弄其他弄潮兒手裏的彩旗,在洪波巨浪間追鬧嬉戲。
江水下遊人山人海,一個個皆踮足而視,連碧波橋的橋欄杆上都坐滿了人。兜售零嘴的人更是賺得滿盆缽。
就在人們為如此壯景而震撼之時,碧波橋 卻如折斷的一把匕首,突然垮塌,橋上的人全部掉了下去,各種慘叫聲不絕於耳。沒有站在橋上的人,眼裏滿是震驚以外,都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座殘橋。
在如此之際,沒有弄潮兒那般技藝的人不敢輕易去水裏營救。這一方橋落入水裏的轟鳴聲,引起了弄潮兒的注意,他們趕緊泅水過來急救。
正值觀潮之日,人多過甚,墜江之人六百有餘,雖有弄潮兒泅水營救,但流水湍急,隻有百人生還。
皇宮之內。
“父皇,今日朝上又發生了什麼不高興的事?”見父皇的臉色不同尋常,納蘭頤棠擔心地問道。
納蘭冀昜背著手,歎了口氣,道:“棠兒,想起你母妃,便走過來看看你。”
納蘭頤棠知道以前父皇在心情不好,為國事煩憂之時總有母妃陪伴身邊,為其解憂。
“兒臣知道父皇終日為天下蒼生操心。但如果父皇把心裏的煩憂訴說出來,便不會覺得那麼苦悶了。”
納蘭冀昜聞言,轉身過來,臉上好不容易露出一絲笑意,“棠兒原來已經這麼懂事了。”摸了摸他的頭。“給父皇斟茶吧。”
看著遞過來的茶杯,明橙色的茶水裏,一片茶葉沉浮起落,納蘭冀昜說道:“慶寶城觀潮之時,橋梁突然垮塌,五百多人全部溺斃。”
納蘭頤棠睜大了眼,震驚不已,“怎麼會突然倒塌呢?”
“這碧波橋修建有二十年了,往年觀潮都相安無事,就在幾日前便發生這樣的慘劇。”
“當地官員沒有徹查此事?”
“從呈上來的折子來看,到了今日還是沒有絲毫線索,坊間謠言四起,說這是天降妖禍之兆。”
納蘭頤棠摸了摸下巴,道:“這些官員果然辦事不力。”
“所以,為了堵住這悠悠眾口,朕想派一個信的過得官員去平息此事。”
“父皇您打算派誰去?”
“朕最理想的人選是蕭藺決,他可代表了朝廷最中堅的力量。可他現在正於養傷期間。”
“父皇,”納蘭頤棠看著他,“父皇,您不如派我和蕭藺決同去吧,這既代表這我們皇家的威信,又有朝廷的威嚴。不是更為妥當嗎?”
納蘭冀昜不可置信道:“皇兒,你真這麼想?”
“是的,父皇!如今大哥和二哥都在忙於其他政事,就隻有兒臣還在閑著,想到二哥還去了那麼遠的西北,兒臣卻閑在宮中清享安樂,兒臣實在有愧!”
納蘭冀昜的眉舒展開了,憔悴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棠兒真的長大了!為父也總算是安心了。”
“能解父皇之憂是兒臣的職責!”突然他跪下,行了大禮。旁邊的於葵也是如此。
納蘭冀昜趕緊扶他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皇兒終於長大懂事了,你母妃在天之靈也會倍感欣慰的。”
“父皇。”納蘭頤棠的臉色有一絲羞赧,靠緊了父皇的胸膛。
納蘭冀昜摸了摸他的頭發,眼裏發出濕潤的光。
當天午後,蕭藺決便接到了叫他後日趕赴慶寶城調查塌橋一事的聖旨。同宣旨而來的還有納蘭頤棠和於葵。
“三殿下安好!”蕭藺決道。
“你這裏的空氣還是這麼好啊!”納蘭頤棠伸了伸脖頸說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蕭藺決笑著道:“已經大好了。不知道小殿下今日為何而來?”
納蘭頤棠聞言,聳眉道:“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數日前我好不容易出宮,來找你玩,可你沒在府上。”
蕭藺決打拱道:“那日不知殿下要來,便去訪友了。還請殿下恕罪。”
“欸?怎麼白公子也來了?”蕭藺決看著門人領著白竹影進來,高聲說道。
白竹影露出一抹笑意,打拱道:“殿下,蕭大人,於大人。”
“竹影,你的傷可大好了?”納蘭頤棠眼裏藏不住笑意地問道。
“小人的傷過幾日便可痊愈了,這也謝謝殿下送來的藥材和蕭大人贈的藥酒。”
“藥酒?什麼藥酒?”納蘭頤棠好奇地問,他看向蕭藺決:“你家還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蕭藺決笑道:“那是治療內傷的藥酒,飲用之後,對身體大有裨益。”
“那你拿給我嚐嚐!”納蘭頤棠果斷地說。
“殿下,那是藥酒,您身體無礙,喝了無益。再說您後日不是還要去慶寶城嗎?”一旁的於葵立即阻止道。
納蘭頤棠一臉怨念地看著他。
蕭藺決意識詫異,隨即明白了過來,他笑著搖了搖頭看好戲的盯著於葵。
倒是旁邊的白竹影,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去慶寶城幹什麼?”
於葵道:“殿下今天在皇上麵前為自己攬了一份差事,要和蕭大人同去慶寶城調查塌橋一案。皇上特意囑咐,要你也一同去!”
白竹影的顏色一沉,慶寶城的事情,有所耳聞,塌橋的原因還未找到,就有人四處散布謠言。害得當地民眾人心惶惶。義父說,這和江湖上的一個邪教有關。
“竹影,你,願意去嗎?”納蘭頤棠看他有些遲疑問道。
白竹影收斂了神思,便說道:“身為殿下的伴讀,我自然與殿下同行。我是在想殿下怎麼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您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到父皇為朝政煩憂,皇兄也為兩宗案件奔波,獨我一人清閑,突然覺得心有所愧。”他眼神帶著些許落寞地說道。
“那就說明殿下長大了,有了身為納蘭一族的使命感。”蕭藺決笑著說,眼裏滿是讚許。
納蘭頤棠臉不紅,氣不喘坦然說道:“我這是第一次遠離都城,以後的事情,我可能插不上手,你可要多擔待!”
蕭藺決聽完大笑了起來,“本來我也沒想讓殿下您插手,隻是您身邊的那位,到時候可能要為我借用。”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殿下!”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