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與魚 第三章 王朝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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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尚書就修河銀子事情爭論不休。
“各位大人對衍閔行一案如何看。”
殿內瞬間靜的能聽到呼吸的聲音,本王站起來,拉開大行地圖,幾人麵麵相覷。
“廣倍營集中了大行南門的大部分兵力,一旦反,幾位大人覺得多久可以打到大京。”
“下官認為一月夠了。”兵部尚書柏征衝如是回答,“但是如果定北候的衛政營能從江浙向南,阻其半月。下官認為輸贏未可知。”
本王點頭,“本王不逼幾位大人現下表態,但望各位回去好好想想,本王絕不打無把握之戰。”
本王掃了幾位尚書一眼,繼續說道:“本王知曉各位忌憚的是哪位,幾位很快也能看到那位大人了。本王還是那句話,本王絕不打無把握之戰。”
“關於月牙河,本王覺得必須得修,朝廷缺錢,本王想了個法子,朝廷選出一隊主事監察工程,工程由民間有實力之商賈承包,將修河錢分段給予商賈,具體時間和操作細節,由戶部與工部草擬細則。”
幾位尚書麵有疑色,本王笑了笑:“本王將這稱為分期付款,若此段需白銀一萬兩,本王給他一萬五千兩,但是此款分十年付清,建成之後,羊毛貿易還是不必課稅,但是使用月牙河的商賈必須付渡河款,此款用於償還修河款。”
戶部尚書餘宗顯老狐狸的眼神一亮,看本王的眼神終究是不一樣了。
細則由幾位尚書去議,本王看這天色終究是暗下來。
本王拖著沉重的步子,朝禦花園走去。今日晚宴開在禦花園,太後欽點了幾位朝臣的女兒,皆是妙齡少女,其意不言而喻。本王看看自己,回頭看看跟著的宮女,仰天歎息。
本王踏進禦花園,一眼就望見那淡紫色的身影,淡雅如蘭。那幽幽的酒香隨風拂麵而來,本王覺著本王的酒力是越來越不濟了。
“找個離定北候最遠的位置給本王。”拖著小內侍,本王做賊心虛。
一坐下本王立刻拿起酒杯,擋住臉。
一道眼光就這麼斜斜的穿過來,側了側身子,本王覺著這眼光,有點熱辣辣,燒的耳朵有點燙。堅持了一會,就在以為本王是要堅持不下去時,忽地身上一輕。
歎口氣,大口呼吸放下酒杯,轉過臉。
那淡雅幽香的主人就這麼站在麵前,笑著看著本王。
本王差點沒忍住撲上去。
“子、子瞻。嗬嗬”本王抬眼瞅他一眼,卻再也移不開。
夜幕下的眼眸,合著燭火的光,就像螢火之光,幽幽亮亮,泯滅之間便是無瑕流光。
本王看的癡癡不敢眨眼,怕那一秒,眸裏的流光再也不見。
子瞻輕笑,那眼輕輕挑眉,眼波流過。
“天下人說,沒有王爺不敢做的事情,昨日送王爺回府前,子瞻以為,王爺確實是什麼都敢,現下王爺是怕子瞻了?”
本王喃喃說不出話來,本王覺得本王對定北候,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本王想,本王得有些個骨氣。不就是是美人麼,天下多的是。
“隻是,天下子瞻就隻有子瞻。”
子瞻渾身一震,眸子的流光大盛,恍若晴日星空。
本王居然將話說了出口,像被蠱惑一般。
本王看著他,移不開眼。
在內侍的高唱聲中,滿園眾人跪迎。
子瞻跪在本王身邊,竟將手伸過來,輕輕握住我的手,心如擂鼓,這一刻,恍若隔世。
本王不敢看他,本王怕,本王從未像此刻這般害怕,緊緊回握住那手,本王想永遠不放開。
太後看著本王與子瞻的手,笑了起來,問道:“子瞻與卿平這是要做什麼?”
“回太後,堪堪的臣與王爺看手相,急著迎接太後,可就這般了。”子瞻平淡的回複道,淡淡地抽手。
本王覺得,這晚上的禦花園,竟是這般了無生趣,就如這空落落的手心,餘溫還在,終是離了。
“卿平和子瞻快快起來,都起來吧,這段日子禦花園花開正豔,大家一起賞賞,都不是外人,切莫生分了。”太後上前虛扶一把。本王與子瞻就勢起身,陪著太後一起賞花。
今日賞的居然是曇花,大碗大碗的開著,美的攝人心魄,本王偷偷瞅了眼子瞻,他仍舊是那般淡淡的,隻有那淡雅的酒香始終環繞鼻尖,不曾離開。
本王終又是醉了。本王越想醉死過去,卻越是清醒。
本王不敢看子瞻,不敢看太後,本王不敢看任何人,本王甚至不敢看酒杯中的倒影,一杯又一杯,卻是這般清醒。
本王在武英殿偏殿醒來,早朝時細則已出。主事一職,則遲遲無法決斷。
在與衍氏動手之前,本王必須讓月牙河一事初步成型。
月牙河的情況,最終還是親眼所見方能決定。
本王出宮回府前,前往太後坤寧宮請安。
第二日,府中便放出風聲,本王臥床不起。
本王在臥榻上見了六部尚書,高燒不退,卻在病中牽掛月牙河一事。當天夜裏,京城流言,攝政王一病不起,已人事不知。
本王連夜啟程,前往月牙河。
剛出京城,卻見一襲黑衣勁裝男子,左右皆為黑衣。遠遠望見,王府暗衛,從我身旁,直騎飛而出,超越我去,將我圍在中央,後騎搭箭,前騎拔刀,騎坐如飛,發出沉悶的轟鳴之聲。
“慢!”本王大喝一聲。
隻見黑衣人未拔刀蒙麵,見我隊人馬全副武裝,側過身,將臉麵對我方。
本王認出此人。本王在漠西草原的好搭檔,柏秦,兵部尚書柏征衝的二子。
宸王鎮守大行漠西,領鎮西軍,以騎射見長,乃大行最彪悍的一支部隊。大行建朝初期,漠西草原並未並入版圖,而是叫“郝”的一個國家。每年秋收時節,屢範我大行邊境,燒殺掠奪,邊境地帶竟現大片荒田,那時天下初定,朝堂之上,是戰是和爭論不休。宸王請命,帶五千騎兵出戰。此戰曆時四年,橫掃漠西草原,版圖之上再無“郝”。百姓接相來投,鎮西軍一時為大行戰士最多部隊,作戰彪悍如利刃。而漠西一戰當年的五千騎兵死傷過半,宸王三子沒,五孫皆沒。
太祖將漠西大片草場賜予宸王,至此鎮西軍戰馬皆出自宸王府。祖父與本王都是在馬場長大,柏秦小名裙子,卻自小長得高挑挺拔,本王雖裙子裙子地叫著,他卻是我們這輩裏騎射,文采最好的,本王從小不服,雖騎射偶有勝過他的,隻是這文采,卻是可望不可及。軍中老將總是調侃,柏秦倒是有七分老王爺的風采,這本王就像從個石頭縫裏蹦出來一般不可思議。
話說本王當初跟著祖父回府宮鬥的時候,隻知悉他跟著他的父親回京,後就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本王急急拉馬,這柏秦倒是淡定下馬,抱拳著膝“王爺,草民陪王爺月牙河一遊。”
本王倒是奇了,摸著下巴看了他半天,柏秦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樣子,一身黑色勁裝襯得他更加高挑精壯,真正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呸呸。本王當即唾棄一下自己,嗯嗯點頭。
柏秦看了一眼本王這般不上道的表現,本王貌似看出一絲笑意,是笑意麼?本王有些懷疑。
“秦翻身上馬的姿勢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啊。”某人翻身的姿勢一僵,差點掉下馬鞍,立刻拉緊韁繩,又是一個帥氣的馬上平衡,本王立刻拍手叫好。
打馬欺上前去,本王神秘兮兮,眯著眼問道:“這是哪家帥氣哥哥~麵善的很呐~”
一瞬,本王居然在那黑黝黝的臉上,看到紅暈,本王欺近瞧瞧,好像又是沒有。
“帥哥帥哥你看過來,看過來~~”本王一路嚎一路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