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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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曆過震驚、逃跑(從小屋中跑)、苦惱、失望、絕望後,簡言終於接受了事實,他叫簡言(他本來就叫簡言),今年五歲,是個乞丐,簡默是在半年前一次饑餓流荒中和他走在一起的,名叫簡默,他叫簡言就是小孩取的名。
他穿越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前麵車水馬龍,來往行人不絕,充斥著叫賣聲,長袍寬衣,羅裙金釵,青磚石路,馬車偶爾在街道裏穿行,這一切都顯示了這是古代,像電視裏看到的一樣,古代,沒有比這裏更真實的了。
但這個古代卻與他記憶中的古代不同,這個國家的名字根本不存在於曆史中,這裏叫胤明王朝。
胤明王朝自統一八方六國之後,國泰民安,曆經百餘年仍然昌盛不衰。而這裏的江湖更是發展壯大,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流浪乞丐,都少有與江湖牽不上關係的,王朝卻甚少幹預。江湖與王朝之間涇渭分明,互不幹涉,國家卻日益昌盛,人民對這樣的局勢就更是喜歡。在這裏規矩隻有一條,適者生存,弱肉強食。
在再一次經曆饑餓後,他被叫簡默的小孩帶到了這,金萱樓樓下的轉角,他前麵有個黑黑的缺了口的碗,此刻他蹲在哪兒,偶爾敲一敲碗,是的,簡言成了乞丐,貨真價實的乞丐。
簡默真是個好孩子,無意識敲著碗的簡言想著。在四麵透風的破屋裏睡覺晚上很冷,這幾夜都是簡默從背後輕輕抱住他,叫著小言乖,快快睡,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而他就在這樣的低聲呢喃中緩緩睡去,就是因為簡單是小孩,這樣的感動更是絲絲滲透入心,糾絞著平穩的思緒,他被這個破小孩感動了。
簡默不知去了哪兒,說是為了找吃的,可是去的也太久了,從早上出來,到如今炎陽高照,還未回來。作為一個內心已經成年的人依賴一個小孩,簡言心裏覺得很羞愧,可是這具身體是小孩,對古代更是一無所知的他,依賴簡默成了必然。
簡言終於聽到碗叮咚一聲響,那一刻他想世上隻怕再也沒有這麼好聽的聲音,他有兩個銅板了。此時他很餓,雖不會看古代時辰,太陽不在高空正在向西而滑,他是看得出來的,簡單怎麼還不來呀,我好餓呀,可是不知道包子怎麼買呀。
“小言,給你。”髒兮兮的小孩站在前方,手裏托著包子,炯炯有神的望著簡言,臉上還有冒著血的手爪印子,和走路一瘸一瘸的雙腿,出賣了小孩的故作輕鬆。
簡言接過包子,抱住小孩,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穿越以及饑餓帶來的委屈一並宣泄,隻有此刻他才知這個小孩是用如何的真心來對待他,而他的心裏更是驚濤拍岸,洶湧烈火般燃燒著所有要逃離這裏的思緒,這個小孩需要他的陪伴,而他現在也需要這個小孩,也許他永遠也回不去了。
簡言的哽咽抽泣,小孩聽後很慌張,像他們這樣的人很容易挨打,忙上下打量他周身,“是被打了嗎?若是被我發現以後必定挑了他的手筋腳筋,哪隻手打你就剁了他哪隻手。”小孩查看簡言的同時,眉頭緊皺,出聲狠厲。
“嗬,嗬,沒有,隻是餓了。”靈魂成年的簡言對於哭泣非常尷尬,連忙解釋,對簡單的哄話卻很是好笑,怎麼可以隨便剁別人手呢,而這一切會成為現實,簡言知道時已經是多年以後了。
小孩突然放鬆,嘶,緊皺的眉頭,簡言知道小孩身上的傷口讓他很痛。
小孩看簡言就要來摸他臉,急忙避開,說道:“湘君閣裏的小廝打的,不過那裏拿到食物更方便。”
簡言心裏難受,不知該說什麼,隻拿出其中一個包子遞給小孩,又將手中銅板遞過去,簡單在對麵,開心地接過,然後牽著簡言的手再次回到了之前簡言蹲著的地方。
兩人吃完後小孩說,今晚要再去湘君閣,今日月中閣中推湘君之日,必然人多,這樣獲得食物的機會就更大。
簡言心中怕小孩出事,決定要和他一起去所謂的湘君閣。到了才知這是個什麼地方,軟玉甜香,穿著露骨的男男女女在閣樓前搔首弄姿,衣著華貴頂著肚皮的中年男子,左手抱著妖嬈女子,右手去抓前邊塗抹胭脂的俊秀少年,這裏不用想了,是青樓。
竟是有男子為妓的。
簡默此時站在簡言的左邊,剛好看到的景象就是,小言盯著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看得目不轉睛,臉上甚至掛有詭異的笑。不喜歡,盡管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但仍伸手拉住簡言的手,嘴裏說道:“我們可不能從前邊進去。”轉身就拉著簡言往湘君閣的後方走。
兩人是乞丐,不能入湘君閣,但二人勝在人小,從來沒有過溫飽而使得身體更為矮小消瘦,兩人站起來的身高沒人家腰高。兩人隱沒在人群中,悄悄地爬過了低矮的小院牆後,直接就穿過了過道,到達廚房。
廚房很忙,來回不停有人走動,簡默對這裏很熟,帶著簡言來到一處旁屋躲了進去,並悄悄告訴身邊的簡言,過一會兒會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