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企盼你會出現在我麵前——
    正月初十
    自此往後，白書程和楊玄的聯係多了起來。當小白姐問他下午又出去哪裏的時候，他自己還沒有察覺。
    “去哪裏……我也不知道，出去看看再說唄。”
    白書程關了門，現在樓道裏，慘白的陽光從窗戶透進來，能看見空氣裏麵細小的灰塵。白書程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掏出手機打電話。
    嘟嘟的聲音響了好幾下，直到通話結束。白書程撇了嘴，“長本事了，連電話都不接了啊大少爺。”
    楊玄聽見手機一直在震動，嗡嗡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裏麵，竟然清晰的傳進耳朵。楊玄雙手在背後一翻，赫然出現一把小刀，極其鋒利的刀片閃過不祥的白光。對麵黑影幢幢，楊玄低著頭，等著有人靠近。
    白書程坐在吧台旁邊的椅子上，嘴裏哢哧哢哧的咬著冰塊。旁邊的小孩子把奶昔杯子打翻了，大人和服務員亂成一團。快餐店裏吵吵鬧鬧的，真不消停。
    當有人拉開對麵的椅子的時候，白書程一臉悲憤的看過去，眼睛眨巴眨巴可憐兮兮的樣子頗為可愛。
    “小玄子，你讓我好等。”
    楊玄依舊是一張沉靜如水的臉，“還好。”
    “好你妹，你怎麼不接電話？”
    “我後來不是打給你了麼？”
    “那不算。”
    楊玄切了一聲沒甩他。
    白書程也不是太會鬧的人，如果是別的機會遇見楊玄，怕他也會說一句，這孩子身上有我的影子。但是現在，白書程麵對這個人，竟然會成了話多的那一個，白書程自己也說，“很奇怪，可能就是覺得他那樣冷著個臉，說話還能悶死人的樣子，”白書程抓了抓頭，“也挺可愛的。”
    白書程真有點待見楊玄也就是那天。他們從快餐店裏吃飽喝足出來之後，外麵華燈初上。倆人沒事兒在大街上晃悠，閑的都能去數細胞了。
    到了一個賣手機的店門口，那家的老板正好坐在門口，幾步遠的樹坑裏麵，蹲著一隻小毛狗。楊玄看見了立馬就蹲過去了，伸手就逗。
    那老板在旁邊看著，也嗬嗬的笑。
    白書程說，“哎老板，你家小狗長挺好看啊。”
    “才一個月大。”
    楊玄伸手拉了那小花狗的兩隻小爪子，一顛一顛的弄著它玩。白書程本來也樂嗬著看著，但是看著看著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哎楊玄你輕點兒，哎你別揪它毛啊！！”
    白書程看見那老板眼神都變了，忙把那動作不知輕重的小孩兒拉起來，衝人嗬嗬一笑，客套幾句迅速撤離。
    楊玄還憤憤不平，“你拉我幹什麼！”
    白書程無了奈了。
    “哥哥，你能別當人主人麵兒禍害小動物麼。”
    “我哪兒禍害它了，我逗它玩兒……哎你輕點！”
    白書程一掌呼在他頭上，“你也知道輕點？”
    說完手也沒放下來，就在楊玄頭頂揉了揉，“頭發挺軟的啊，用飄柔麼？”
    楊玄甩開他的鹹豬手，表情終於有了波動，“去滾！”
    白書程腳下一絆，沒站穩，伸手去揪楊玄胳膊。楊玄被他那麼一扯，罵了聲艸就跟白書程栽一起了。
    楊玄猛拍身上的土，一臉嫌棄的說，“壓死你算了。”
    可是白書程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遞過楊玄掉了的眼鏡。楊玄若無其事的戴上，白書程卻聽到了自己不安分的心跳。
    那雙漂亮至極的細長的眼睛隱沒在黑框眼鏡和長長的頭發下麵，白書程這才發現，原來隻是以為楊玄皮膚偏白，沒想到，隱藏在曖昧不清的光線裏的，是一張唇紅齒白的漂亮容顏。
    “我帶你去剪頭發好不好？”白書程問。
    “什麼？”
    白書程盯了他好久，才蹦出另外一句話，“算了，被別人看了去再……真是造孽……唉……”
    楊玄是今天第二次發怒了“艸你咕嘰什麼呢？！！”
    白書程抬起一張諂媚的臉，“沒什麼，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