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在歡喜之中過了好久，在此期間度過了一次精神高度緊張的期中考。在這幾天，我一直對藍學長噓寒問暖，看起來煞是體貼細心，當然報紙頭條都是這種有的沒的的新聞，都快有個專門模板來報導我和藍學長的事了。另一旁的小青看著更加鄙視我了，一個勁地說我偏心什麼的，這個一定要偏心的呀！你倒是去問問鍾悅銘對你偏不偏心，自從那篇論文之後就再也沒給你活兒幹，期中考都免費得了個A，按照小青的話來說，他是簽了賣身契的，確實是簽了賣身契。
    這天的一大早，我起床去丁鐺家，一進門就看見了丁鈴的大笑臉，一旁的丁鐺自顧自地看書，總覺得丁鐺比他哥還要成熟，真不知道誰是哥是弟了，然而丁鐺從未翻過頁，目光停滯不前。這紙張是有多大，裏麵的字是有多小讓你看個半個小時也不翻頁？近幾日在這裏總是能看見丁鈴，我當是他們兄弟情深呢。
    “怎麼最近你總是陰魂不散。”我坐在沙發上，估量著丁鐺看完那一頁要多久。
    “這叫如影隨形，我不是在追你麼。”這句話聽著甚感熟悉，丁鈴明顯是故意的，然而句子的內容更讓我為之震驚。
    “啊？！”我隱約猜到這種烏龍是因為什麼事了。
    “就上個月跟你告白的時候說的，你答應了，不會這麼健忘吧。”不是健忘，是根本就沒記得過！當時盤算過那是什麼機會，然而聯係生活實際才發現之前算出來的可能性都化為虛有，再次證明了理論知識的不實用性啊！
    “我隻是突然腦子轉不過彎嘛！我才沒忘呢，嗬嗬……”
    “你忘記了吧。”你倒是給我留點活路啊！
    “天才……”丁鈴用手托著下巴，曖昧地對我笑道，“我們去哪裏約會吧。”噗……開玩笑了吧，嗬嗬，真愛開玩笑。
    “額……最近學業重。”
    “期中剛過。”
    “我還有兼職。”
    “我給你請假。對吧，丁鐺。”丁鈴說著對一旁看書的丁鐺問著，那種語氣似乎確定自己一定能請假成功似的。
    “不行。”然而這次碰了釘子，丁鐺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丁鈴，一拍書本，扔到了沙發上，因為柔軟的沙發彈跳起來。丁鈴看著丁鐺毫無表情的臉，沉默著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總覺得氣氛怎麼轉變得那麼快。雖然丁鐺的麵部表情不多，但是從全身散發出來的光暈來看，他算是生氣了？
    “上課。”丁鐺伸手取來一大疊報紙，讓我講著上麵的習題。丁鈴的目光時不時的掃一眼丁鐺，隻是後腦勺似乎也被他看出了什麼情緒，兄弟間的默契啊。丁鈴的模樣就像被父母責罵的小孩子一樣，不敢說一句話。於是這麼兩個小時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當結束的時候我才知道已經中午了。
    我走出門之前問丁鈴：“你什麼時候去上課？”丁鈴今天是要上課的吧。丁鈴聽了想要起身和我一起走出去，丁鐺在一旁淡淡地開口說：“今天和我吃午飯。”生生地定格了丁鈴的動作，我看見丁鈴別扭地停在了半空，臉色明顯對我說著無奈。於是我就自己出了公寓，難得出來一次，在外麵吃飯也不錯，學校食堂的飯菜說白了也就那個味道。我掏出手機，撥了一個爛記於心的號碼，不知道藍學長在哪裏呢？他有沒有吃飯呢？會不會答應和我一起吃飯呢？
    “你好。”
    “嗯……藍學長，你在哪？飯吃過了嗎？”略顯急促地問，還在沉浸在剛才的幻想之中，聽到藍學長的聲音以後也來不及反應。
    “在訓練，不能出去吃了。”他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
    “那……我幫你帶吧。”沒關係，還有另一種方案！
    電話那頭略微沉默一會“好吧。路上小心。”我在電話這頭咬緊了嘴唇，對於這種溫柔的問候我是永遠不會厭煩的，還想聽多一點呢！總覺得心裏有蝴蝶在煽動著翅膀，靜不下來，酥麻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在路人看來我一定是很奇怪的。
    我走進了快餐店，我都知道藍學長喜歡什麼呢！哪還有我這種用心的人呢！我捧著手上滿滿的飯菜往學校走去，這是第一次帶飯菜去籃球館給藍學長送飯呢！連腳步都帶著跳躍的意味，又怕把湯給灑了，隻得乖乖地認真而又平穩地走著。我隻覺得路程真遙遠，飯菜要是涼了怎麼辦？我用手捂著，又抬頭看了看大太陽，要是變質了怎麼辦？又趕緊放開手，總覺得對自己的這種行為和心裏活動感到好笑。可是總是在麵對藍學長時忍不住做這種在旁人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
    隨著南邊體育館的移近，心也提起來，要怎麼開口呢？看到隊員的那種表情該怎麼樣能夠淡定一點？雖然以前一不小心透露了這種真實情況，但是我還是第二次見他們，怎麼留個好印象？我的頭發還好吧，衣服也沒什麼不幹淨的吧？我站在門口把自己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才敢走進去。於是我就看見了那麼一個畫麵。
    一個女生站在藍學長的麵前，手上捧著一個很可愛的小熊便當，估計裏麵是她自己親手做的“愛心午餐”。藍學長看著麵前的便當，到沒有什麼反應。我不敢走過去，尷尬地站在距離藍學長七米遠的地方，過於詳細地打量著藍學長的麵部表情，他微微一笑，倒是牽動了我不知何處的心。體育館裏到處都是人，隊員，教練，秦西，觀眾。觀眾？！好吧，這個午餐真是不會寧靜了。我本以為沒有自己的事，然而這個不寧靜卻是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藍學長毫無預兆地扭頭看著我，就感覺做壞事被抓包一樣尷尬。他緩緩地走過來，是走……過來？看著的是我？誒？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讓我都睜不開眼去看那過於燦爛的笑。於是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到我這裏來，所有人，所有人。你們倒是別像看戲一樣啊！最令人可惡的是，那麼多人竟然都串通好的一般沉默，都在充當著盡職盡責素質良好的觀眾。
    藍學長伸手接過我手中的飯菜，說：“嗯，快餐。”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親手做的還真是抱歉呢。”我這話又是什麼意思？聽起來真不是味道。藍學長笑意不減，伸手在我頭上摸了摸，於是我的頭腦開始別的像白紙一樣空白，一塵不染。藍學長身後的女生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難以置信，我自己都不一定相信這是現實，你一旁觀者就無需詫異了。“我喜歡這裏的所有菜，想要給我做飯的話至少記住我喜歡的菜。”藍學長似乎在對身後的女生說著，然而沒有回頭。
    這裏……所有的？我緊握著手，指甲一下下地刮著手掌，比麵前要把頭埋進胸裏女生還要感覺羞澀。我都可以猜測到明天校園學報上的紅色醒目大標題了，又是把感歎號寫得比問號大好幾倍，甚至都省略了問號，這種不稱職的編輯卻是說出了我的心聲。
    這頓午餐不寧靜，周圍都是觀眾，籃球隊員也是盯著我們，你們都知道了還這樣看戲！當然那個貪吃鬼總是垂涎欲滴，另一邊總是會有人敲著他的頭。這頓午餐不寧靜，但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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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當我拿到那份報紙時，總覺得自己神通廣大，果然省去了問號，你倒是給我有責任心點啊！不過心裏還是這樣甜絲絲地透著，然而下午的事出乎意料。
    我剛上完課，幫老頭拿著一遝試卷分發給學生，每個人拿到後都是一種絕望的神情，隨後轉化成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看來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答案了。沒錯，這就是一月一度的“終極測試題”，老頭沒啥好處，就隻有一點，那就是工作負責，所以每月一次的考試是絕對沒有省略的，而且有變本加厲，愈演愈烈的形式。裏麵的題目除非問老頭本人，不然根本沒有正確答案。
    我拿著那滿滿當當的題目，感到天昏地暗。
    我走到宿舍裏，看見藍學長和小青都在，而且一臉悠閑，於是我決定了，藍學長也是老頭的學生，所以……得想好開場白。
    “藍學長……”藍學長循聲抬頭，看著我，似水溫柔的目光把我本來在嘴邊的話都生生地咽了回去，最後做了好幾次思想鬥爭還是開口了，“嗯……老頭發了一張試卷……”我哀求地看向藍學長，一定不能躲啊，要用苦肉計來打動藍學長的心。之間他笑了笑，向我伸出手，我一陣歡天喜地地把試卷恭敬的遞了上去。“嗯……都是好題目。”下文不會是讓我自己做吧。藍學長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試卷，看著題目，沒有動筆的意思。
    “嗯？”我看著他的表情，總覺得他會大公無私地讓我做，“怎麼樣？”藍學長看了看我，我假裝看著試卷上的題目，沒有抬頭看向他，可是心裏上下搖擺。“一道十塊怎麼樣？”我不是很震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倒是小青從各種書籍之中抬頭，挑眉看著藍學長，似是震驚和看戲的意味。我接過試卷，估摸著：“一大題還是一小題。”我又思索著自己的卡裏的錢，大概有五十大題，七十小題，也不是很貴嘛！
    “嗬嗬……好了，不耍你了。給我吧。”耍我的啊！你倒是有閑情雅致！
    口袋中的手機一陣震動，我伸手拿出來接通：“誰……”
    “是甄天才先生麼？請馬上到XX醫院來好麼？”醫院？電話那邊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我倒是震驚為什麼是醫院。
    “哦，好。”不過用了馬上應該是很急的事情吧。我掛下電話，藍學長抬頭看向我，帶著詢問的意思。“醫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和你一起去吧。”藍學長站起身，拿起鑰匙。我和他一起下了樓，藍學長以前和我說過有車，不過他更喜歡步行，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開車更快一點啦。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每個人臉色匆匆，一副忙碌。有個人過來跟我說：“是甄天才先生麼？請跟我來。”我還沒有來得及點頭她就走了，就一定認定我是甄天才？於是幾分鍾後我的麵前就出現了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一份同意書，什麼同意書？這張紙倒是讓我想起了老頭發下來的試卷。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藍學長一把拿過我手中的同意書，看了看，對我說：“手術簽訂。先天性心髒病。急需做手術。”
    “請問是誰的手術？”我問護士。
    “丁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