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零六、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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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呆住,安洛皺了皺眉:“你朋友也是身中寒氣?這赤炎果熱性似火,能化解寒氣?這位兄台,我看你體內的寒氣也不容小覷,在下不才,不知能不能幫上忙?”
安洛好言好語,那人依然冷冷的,走上前幾步,開口說道:“多謝,不必了。請將這袋子赤炎果還我便是。”安洛不甘心,依然抓著袋子,向這人抱拳道:“那兄台可否告知還有何處有赤炎果?”有求於人,言語間自當十分客氣。
那人眼神在安洛與莫丹青身上瞟來瞟去,終於歎了口氣:“你師弟身上的寒氣要不了命,便是沒赤炎果也無妨。這果子的來曆,恕我不能奉告。隻能告訴你,這世上除了此處,已經沒有赤炎果了。”
安洛臉上變色,拽著袋子的手更不願鬆開。那人歎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袋子,倒出兩粒種子來:“這是赤炎果的種子,找一處如這邊一樣的峭壁種上,花點時間。至於能不能種出來,全憑你本事了。”眼珠子又在莫丹青身上轉了一圈,“看你師弟的樣子,還是別吃這個的好。赤炎果有火毒,若不是寒氣入骨,吃多了反而會中毒。”伸手便去拿安洛手上的袋子。這人眼神奇怪,看你一眼像是被毛刷輕輕在身上掃了一遍似的,莫丹青被他瞧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安洛手一鬆,袋子便落入那人之手。那人也不再多話,轉身就走,哪知剛回頭,身子便是一晃,不由自主軟了下來。安洛眼疾手快,一手搶住袋子,一手搶住人。人沒倒在地上,果子也沒撒了一顆。
莫丹青見安洛將那人抄在臂彎中,眉頭立刻皺起來,忙將短毛往地上一放,跑去將那人從安洛懷裏接過來扶著。甫一碰到那人,頓時一聲驚叫,原本蒼白的臉色立刻更白了幾分。那人全身冰冷,直比冰塊還凍上幾分。莫丹青剛動過真氣,本就在凍得發抖,這下雪上加霜,苦不堪言。
安洛忙將那人接過去放在地上,摟過莫丹青給他渡了點真氣過去。莫丹青長長籲了口氣出來:“難怪我剛才打他會有這麼大反應,看來他身上的寒氣比我厲害多了。我沒事,你能不能幫他治治?”說著往這人嘴裏塞了兩顆赤炎果,那人牙關緊閉,竟塞不進去。
安洛替他驅寒,比替莫丹青驅寒要費力得多。但好在功夫沒白費,這人還是悠悠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發現嘴裏含著異物,吐出來看時竟是兩顆赤紅的果子,在嘴裏含了一陣,已經有些癟了。當下臉色大變,尖聲叫道:“這怎麼能浪費在我身上!”一時間吃了也不是丟了也不是,糾結萬分,神色淒苦。他長相是有些不辨男女的美豔,這一下愁眉緊鎖泫然欲泣,直如西子捧心一般。
莫丹青湊到他身旁輕輕說道:“別浪費了,吃了吧。呃,你可能也沒發現。我們家這猴子已經摘了不少果子了。你身上的寒氣看來很厲害,你朋友應該比你更厲害。這個,究竟碰上了什麼樣的事?說說吧,說不定咱們能幫上忙呢。”
那人似乎想感謝安洛,也似乎被莫丹青說動,但是微微起唇,卻沒發出聲音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是。半晌才歎了口氣出來:“赤炎果長了這麼一大片,被野獸吃掉的也不少了。”瞟了一眼短毛,“讓它別再吃了,畜生也會中毒的。”
難怪這幾天短毛身上熱烘烘的,抱著特別舒服。莫丹青順手將短毛抱進懷裏,對那人乘熱打鐵道:“對不起了。你別擔心,咱們不是壞人。我安師哥是談笑樓弟子,我叫莫丹青,是昆侖派的。你到底有什麼難處,咱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啊。”
那人臉色大變,霍一下站起身來,抬步退到數丈開外,滿眼都是防備。莫丹青莫名其妙:“唉,你怎麼了?”他自報家門,表明自己是正教弟子,乃是大大的好人。沒想到適得其反,不禁覺得奇哉怪也。
安洛神色一冷,輕聲對莫丹青道:“這人恐怕是魔教中人。”莫丹青“啊”一聲,再看向那人時,眼神中也帶上了一層防備之色。
那人冷哼一聲:“正教之士果然道貌岸然,叫人惡心。咱們妖族死在你們手裏的還少麼?我辛辛苦苦帶著他東躲西藏,結果造化弄人,終究還是逃不掉。嗬嗬,你姓安,是安錦堂的後人吧。談笑樓能有什麼好東西了。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就是傷在你談笑樓水勝溢之手。少樓主若是想取我性命,這就來吧。”
安洛神色一凜:“你,就是那隻九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