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零五、紅果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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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著短毛翻山越嶺,來到一座峭壁前。短毛指著崖上吱吱叫了一陣。兩人禦劍而上,穿過層層藤蔓樹枝,見崖壁上火紅一片,綿延數裏,都是那種紅色的果子。難怪一連幾天,短毛都能摘到。
安洛大喜,掏了個袋子出來,如狼似虎的薅了一大袋子。短毛喜不自勝,吱吱直叫喚,莫丹青卻是滿頭黑線:“不用這麼多吧。放著會壞的。”安洛十分高興:“天這麼冷,不會的。這果子你吃了有好處。”
莫丹青挺感動,也就不再說什麼,任由安洛將這處的果子掃蕩一空。短毛在峭壁上到處亂竄,一邊摘果子一邊往嘴裏塞,冷不丁跳到莫丹青肩上,將兩個果子塞在他嘴裏。莫丹青差點噎著,卻覺得好玩,咯咯笑了一陣。兩枚果子入肚,暖意頃刻間便從腹部四散開,渾身暖洋洋的十分受用。
安洛見袋子基本裝滿,便招呼莫丹青回去。剛要開口,突然頭頂一道凜冽勁氣瀑布般飛流直下,連忙抬手抵住。半空中落下來一句怒不可遏的話:“歹人,竟來偷我赤炎果!”
莫丹青大驚,想也不想就朝著勁力聲音來的方向發出一招。寒氣在經脈中遊走,自掌心洶湧而出,將自己凍了個天翻地覆。
頭頂上卻傳來一聲慘叫,叫聲淒厲,簡直如火燒屁股。莫丹青腳踩仙劍身在半空,發了一招之後幾乎凍僵,腦中一陣暈眩,差點一頭栽下去。安洛也顧不上腦袋頂上有敵人,上前摟住莫丹青,隻覺觸手極涼,像是抱住了一塊冰一般,頓時大驚。
短毛極為聰明,見狀立刻跳上莫丹青肩頭,隨手扯了幾顆果子塞進莫丹青嘴裏,再牢牢拽住他衣領。安洛也沒浪費時間,將莫丹青背在身後,手持銀月,腳踏自己的仙劍,大喝一聲“起”,一柄劍托著兩個人一隻猴,急速升空,追著那個聲音而去。
莫丹青被塞了一嘴的果子,好不容易咀嚼咽下。待小腹中暖意散開衝走寒氣,才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長長吐出一口氣:“好了,放我下來吧。”安洛似乎沒聽見,隻跟著前麵的一道影子,窮追不舍。
莫丹青喊了一聲,見狀便不再打擾他。從安洛手中將銀月拿過,暗暗運氣。一道銀光劃過天空,轉瞬間便射中前麵那個影子。影子慘叫一聲,墜下雲頭。莫丹青寒氣上湧,又是一陣冰涼刺骨,卻被小腹中緩緩散出的暖意化解不少,這一下竟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安洛來不及埋怨莫丹青,隨手扯下一條藤蔓運勁揮出。藤蔓靈蛇一般卷住前麵那人的腰身,阻住他下墜之勢。
安洛抬頭,見崖頂已經不遠,索性便飛上去。雙腳落地,也不去管被擒住那人,隻著急去探莫丹青的腕脈,問道:“還好麼?”莫丹青臉色有些蒼白,脈象卻並無不妥,體內真氣流轉,竟似乎又強了幾分。
他搖搖頭:“沒事,這果子能克製寒氣,不冷了。快看看那人是怎麼回事,這果子難道是他種的?”說著緩緩走進那人。
那人腰間纏著藤蔓,隻需輕輕一掙便能掙脫,卻蜷縮在地,不住發顫,似乎連這些小小的力氣都沒有。安洛皺眉,這樣子怎麼看怎麼像莫丹青在山洞中受了寒不住發抖的模樣。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伸手一觸,果然冰涼入骨,忙運氣助他驅寒。
良久,那人才長長舒了口氣出來,睜開眼來。這人一張尖尖的臉,生的男不男女不女,雙目狹長,淩厲的眼神一閃而過,卻因得了安洛的好處,沒有立即發作出來。掃了一眼安洛危急之中也不撒手的袋子,緩緩站起身來,冷冷開口,聲音清朗,與剛才的慘叫沒有半分相似,聽起來應該是個男子:“這赤炎果是我花了許多精力種植的,不是野生。”
莫丹青抱著短毛走到安洛身邊:“哎呀,對不住了。”扯了扯安洛衣袖,“安師哥,還給人家吧。”這赤炎果能緩解莫丹青身上的寒氣,安洛哪裏肯還,當下向那人一抱拳:“兄台,實在對不住。我師弟中了極重的寒氣,這果子碰巧能化解。呃,這裏這麼多,兄台能否割愛,賣我們一些?”
那人眼中頓時盡是怒意,聲音尖利起來:“賣!這果子不知花了我多少心血!”身子顫了顫,深深吸了幾口氣,“你師弟好好的,看來寒氣要不了他的命。我這果子是用來救人的,再多也隻能延長那人性命。我是用這個來換時間的,你們摘的這一袋子能用幾天時間,就是這幾天時間,說不定就能要了他的命!快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