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一、天才還是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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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你是不是也該稍微花點心思修習一下了?”在放蕩了好一陣子之後,好學生安洛終於對莫丹青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有了那麼一點點微詞。
莫丹青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果然還是那麼無趣。”提起這個話題,懶散慣了的莫丹青自然沒有任何的興趣。
安洛身為談笑樓主之子,從父親口中對魔君出世也有些了解,因此總覺得以莫丹青此時的本事恐怕難以自保。因此兩人就此問題進行了幾句深刻的探討之後,不歡而散。
入夜時分莫丹青回到房中細細思量安洛的話,越來越生氣,突然碰到胸口的布包,想起來那是吃剩下的兩顆糖葫蘆,伸手入懷掏了出來舉手就想往窗外扔掉。手過頭頂卻又頓住,將胳膊緩緩放下來,緩緩打開布包。
裏邊的紙包有些被紅色的糖水浸濕,黏黏的。三兩下拆開紙包,那兩顆山楂外頭包裹著的糖水已經化得差不多了,顏色也已不是紅燦燦的,聞著還有股酸酸的怪味。莫丹青皺皺眉,這兩顆化了糖變了色的山楂卻突然叫他憋著的一口氣泄了。歎了口氣,找了張幹淨的紙,重新將山楂包好,放回懷裏。
窗外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經瞧瞧爬上樹梢。玉虛峰因有法力護持,永遠都是氣候宜人四季長春,清風從窗口送進來,帶走莫名的燥熱。莫丹青發了會兒呆,突然上床盤膝坐下,用起功來。
會武時日漸近,昆侖眾弟子也是越來越忙碌。正殿外的大廣場上搭起了八個比武高台,叫人一見之下立刻就有了些緊張感。莫丹青不敢走近去添亂,隻遠遠地望了望,心裏便升起一種古怪的情緒來,有些向往有些不甘又有些自卑。
昆侖掌門座下總共有四大長老,連九霄真人自己不過傳下五個派別,除了雲姬一脈都是女弟子之外,其餘當以男弟子居多。各派弟子分布均勻,人數都差不多。本次會武,除了掌門一派出八個弟子之外,其餘四大長老座下均派出六個弟子,總共三十二人,到時兩兩對決,最後獲勝者,能得到昆侖四大神兵之一,斬魔劍。
莫丹青本領微末,自然沒有資格上台比武。他原本懶散度日,總覺得任何事都有長輩兄姐在前麵擋著,自己隻管胡鬧,毫無半分危機感。但是隨著會武之日臨近,心裏卻莫名其妙生出些前所未有的古怪想法來,想豪氣萬千想出人頭地,竟隱隱有些盼望自己也能像大師兄一般登上比武高台,力戰群雄。能手握斬魔劍為昆侖為正道斬妖除魔笑傲江湖。
隻是昆侖道法修習極為枯燥,以他這跳脫的性子,能老老實實坐著不動已經難能可貴了,若是讓他幾個時辰吞吐元氣內視盤旋,比要了他的命還困難。
莫丹青的本事不高,但是說低也絕對不低,這禦劍之術,可不是隨隨便便任何人都能學會的。他骨骼清奇悟性奇強,本是修習道法的絕佳材料,隻不過他天性懶散,進展奇慢,才一直被師父所詬病。
昆侖道法入門頗為不易,將無數想修仙練道之人擋在門外。因此昆侖派雖隱然為正道之首,人丁卻不興旺。
莫丹青接觸昆侖道法的時候隻有三四歲,輕輕鬆鬆就跨過了門檻,喜得北宮行直誇他聰明,更對他抱了極大的期望。哪知這小子越來越懶,入門之後足足花了三年時間才將心法練到第二重。
照說過了入門大關之後,常人最多隻需兩年便可練至第二重了,但是被北宮行報一極大期許的小徒弟居然花了三年時間,實在叫他狠狠丟了個大臉。不過當時丹青年紀還小,倒也無可厚非。但是莫丹青居然在第二重道法上花了八年多的時間,那就再不能以年紀小來推搪了。
昆侖道法有兩個關卡,一是入門極難,二便是控物。這控物之計與入門一般,全靠悟性。莫丹青缺的不是悟性而是耐性,磨磨蹭蹭將心法練至第二重便停滯不前,足足有八年多時間,怎麼都不能催動仙劍。期間也不知被北宮行責罰過多少次,卻始終沒有進展。
正當北宮行幾乎放棄的時候,這小子突然便將仙劍射進了祖宗祠堂,闖了個大禍。北宮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雖然對這小子破壞了祭祀惱怒不已,但是見他終於能禦劍,總算也鬆了口氣,事實證明,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雖說這小子進展極慢,但也已經是昆侖派從古至今掌握禦劍技能年紀最小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