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摸一下就燙,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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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回到住處,莫丹青望著剩下的兩顆糖葫蘆發呆,心裏頭各種念頭紛至遝來。他從小是被師娘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小時候要什麼有什麼,但是昆侖山沒有的東西自然也沒人會給他。像這般來回一整天就為了一串糖葫蘆的事情可是想都沒想過。
心裏慢慢泛起一種莫名的情緒,甜甜的,卻又帶著一絲酸味,胸口有些悶,鼻子有些堵。前所未有的感覺叫他有些擔憂,伸手碰了碰額頭,倒是沒什麼異樣。但是臉上不知什麼時候起燙的不行,不由得擔心起來,不知是不是病了。
躺在床上翻了一陣,毫無睡意。突然跳起身來,翻箱倒櫃找出一張紙,將剩下的兩顆糖葫蘆從簽子上取下,仔細包好,藏在懷裏。重新躺下,雙手按在懷中的紙包上仰天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妥,又跳下床一通翻箱倒櫃。
這回找了塊幹淨的布出來,將紙包用布包好,還放在懷內。側身躺在床上,拍了拍懷中鼓鼓囊囊的一包東西,閉上眼睛,終於安心睡去。
接下來連著好幾天,莫丹青都不好意思衝安洛大聲說話,總覺得欠了他什麼東西似的。安洛卻似乎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麼,連著好幾天臉上似笑非笑,眼神溫柔如水,直瞧得莫丹青心裏發毛,想躲卻又躲不開,隻能硬著頭皮天天跟他別別扭扭呆在一起。
“丹青,你可識得這是什麼花?”安洛從路邊掐了一朵白不白黃不黃的花,花瓣彎曲花蕊纖長,舉到莫丹青麵前。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安洛對莫丹青的稱呼不再是客客氣氣的莫師弟了。莫丹青被他叫了幾天還是覺得別扭,不答應卻說不過去,隻得選擇無視,口氣未免帶了些刻意的冷淡:“不認識。”
故意的冷淡看在安洛眼裏卻另有一番滋味,在他身後偷偷笑了笑,挪揄道:“這是金銀花,清熱解毒,很常見啊,你居然不認識。”莫丹青白他一眼:“你知道還問我,存心要我好看?”
安洛哈哈一笑,揉了揉他腦袋,被莫丹青一把拍開。莫丹青發覺這人最近膽子越來越大,是不是有些怪異的小動作,讓他碰過的地方總會有些麻癢發熱,看來自己是真的得了什麼病,而且恐怕還病的不輕。暗地裏不由得擔心起來,自己年紀輕輕,若得了什麼絕症可怎麼是好。
莫丹青是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什麼都會顯在臉上,一想到得病就仲怔起來。安洛卻不知他在想什麼,一句話下來這人突然憂心忡忡的,不知是什麼路數。
向陽的路邊爬滿了安洛說的那種金銀花,黃的白的一大篇,果然金燦燦銀亮亮不愧金銀之名,索性蹲下來揪了一大把,揉爛了又扔掉,弄得滿手都是汁水。
安洛怔了怔,拉起他手用帕子擦幹淨了,對他莫名其妙的動作大惑不解:“做什麼你?”莫丹青被他一碰,著了火一般把手抽回去,剛想跳起來逃走,腳卻崴了一下,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洛更加不解,上前拉他:“怎麼了?腳沒事吧。”莫丹青突然手指一動,銀月嗖一下從他腰間飛起,橫在兩人之間。安洛出其不意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大步。
莫丹青跳到劍上,心念一動,銀月帶著他轉了個圈,便往遠處飛去。這一下叫安洛更加摸不著頭腦,不知這小子莫名其妙發什麼瘋。當下也不多想,立刻祭起仙劍,追著莫丹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