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毀滅與新生 109 記憶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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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晴朗,溫暖的陽光照射著大地。微風拂過花園裏的小花小草,帶來滿園的清香。這樣清新怡人的天氣正是舉行皇上和皇妃的冊封儀式的好日子。作為儀式的其中一位重要人物——梓穎,現在卻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昏睡了一個星期,昨天她終於醒過來了。但是她卻眼神空洞地盯著房頂,任紫蘭在旁邊使勁地搖她她都沒反應,就像靈魂出竅一般。終於她的眼睛眨了一下,視線從房頂移到紫蘭的臉上。
“啊!娘娘你終於醒了?快點換衣服吧,馬上就要進行冊封儀式了。”紫蘭抹了一下眼淚說:“你看,這件淡紫色的如何?是殿下親自為你挑選的!”
梓穎看著紫蘭手上拿著的長裙:紫色的上衣和長裙上用銀線繡著類似祥雲的圖案,外麵還有一層半透明的薄紗,裙擺與袖口穿著珍珠。梓穎微微地點頭,轉過身體背對著紫蘭就把裙子脫掉,隻剩下內褲就不動了。其實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要不也不會在別人麵前脫衣服的。紫蘭在後麵迅速地幫梓穎穿好衣服,雖然她有點奇怪為什麼要背對她。“娘娘,穿好了。再稍微化妝一下就可以出發了,馬車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了。娘娘?……呀!”紫蘭搖了一下梓穎,梓穎馬上就倒在她的懷裏,身體還輕微地顫抖。“哎!娘娘你早不睡晚不睡,現在才來睡?”紫蘭這樣說著,卻沒有要叫醒梓穎的打算:梓穎已經整晚沒有閉眼了。“連睡夢中也這樣痛苦,娘娘你究竟經曆過什麼事呢?”紫蘭一邊小聲地自言自語一邊為梓穎迅速地撲粉,然後用她原來的那條絨毛橡皮筋紮了一個最簡單的馬尾辮,就抱著她迅速地跑了出去。這樣的打扮在那個時代那種場合確實是太簡陋,不過時間實在太緊也沒辦法。
梓穎現在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各種混亂的畫麵,各種感情如潮水般湧上她的心靈:快樂、憂傷、興奮、疑惑、恐懼……還有像電擊、火燒、刀割等的尖銳疼痛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傳出,所謂的不死之軀就是再疼也不會完全昏迷。一個月以來,她無時無刻地忍受著這種非人的折磨,多少個白天不能進食、多少個夜晚不能睡覺。但是她沒有絲毫抱怨,隻是躺在床上不停地顫抖、呻吟,默默地承受這一切。漸漸地她眼前的畫麵變得緩慢和連續,可以看清楚發生的事情:娣華、琴娜和安琪教各種知識:物理化學,數學生物……;及妃教各種禮儀,廚藝,琴棋書畫;琴娜和宗飛教武術;娣華和安阿宮教魔法……各種熟悉的片段徐徐地在腦海裏播出。突然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黑色的世界,周圍有幾個很遙遠的小光點,仿佛身處茫茫宇宙之中。這時,她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臉孔“娣華?!”梓穎驚訝地問:“你怎麼會在這?這是哪裏?”
“娣華”全身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臉上帶著微笑。她看著梓穎的眼神和母親看著孩子的眼神一模一樣:“母體,這次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這裏是你的意識海,你能來到這裏就證明你的記憶融合得很成功,你也應該大致適應了新的身體了,很高興你能挺過來。”娣華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般的微笑:“我隻是一段記憶影像,現在我們都應該死了很久吧?”
雖然這樣說,娣華的影像依然微笑著:“雖然你現在已經掌握了不小的力量,但是你也不能偷懶,要勤修煉,還有很多人可以傷害你。還有你也不能欺負弱小,力量是用來維護正義的,青草星係的悲劇不能夠再上演了。”娣華說著,表情變得嚴肅。“一個星球要孕育出高智慧生物是不容易的,如果你找到了,你要好好愛護它。好了時間不多了,我要走了,以後的路還很長,要靠你自己去走了。”娣華的影像慢慢變淡:“別忘記你有永恒的生命,千萬不要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否則你將永遠不會得到救贖。”
……
梓穎醒來了。已經快一個月沒睡覺,她這一覺睡得特別好。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一名穿著華麗古裝的少女抱著,有很多穿著更華麗的少女在下麵看著她。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裏正在拍戲。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梓穎動了一下,紫蘭馬上把她放下來。她拉了一下紫蘭,做了一個下來的動作,紫蘭就把耳朵貼下來:“現在在幹什麼?”
“娘娘,剛剛是你的冊封儀式,現在已經結束了,你被封為淑妃,賜住‘靜雲殿’。那邊三個分別是宰相、將軍和祭師之女,分別封為貴妃,賢妃和德妃,都是正一品呢。”
“哦,四個都全了……怎麼封我為淑妃?我很淑女嗎?”
“陛下是提醒你不要和她們發生爭執,更不要到處爭風吃醋,他們的後台連陛下都惹不起。”
“我爭風吃醋?他以為他是誰?哼!”
紫蘭隻好當作沒聽見:“下麵那八個是從二品的昭儀,分別屬於三個不同陣營,都是大商賈的女兒。
……
剛吃完晚飯,梓穎就叫紫蘭去打水為她洗澡。她泡在浴桶裏,輕輕地撫摸著嫩滑的手臂。剛剛完成記憶融合的她有點興奮,畢竟不用再忍受那非人的折磨了,無論怎樣說都是好的。根據記憶,當她記憶融合完畢時就可以繼承她每個“孩子”修煉一年所得魔力的一半的總和。由於魔法力量繼承發生在夜晚,屬於陰性。所以在月圓之夜,有月光照射時力量會達到最大值……而每個孩子都學習了各種各樣的知識或者有各種各樣的技術,記憶融合後這知識和技術就成為自己的東西了……她還發現自己吞噬了很多這個世界的人的靈魂,擁有了它們的記憶,所以她才會說這個世界的語言,還有對這個世界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梓穎發現自己還複製了媽媽和夜藍的全部記憶,讓她知道了自己死後那七年裏發生的各種事情。
梓穎慢慢地回憶各種詩歌一樣的咒語,奇怪的電腦操作方法,大量複雜的武術,與地球相似的各種禮儀、廚藝、音樂,還有各種見過或沒見過的定理,知識。她看著水裏,試著根據記憶裏的方法連接她體內的電腦。隻見水底有綠光閃過,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視角擴大了許多:可以看到後上方,有一個像雷達一樣的界麵。還顯示著現在的心率,血壓,體溫等。她有點興奮:成功了!這是在地球隻出現在科幻電影裏的人與電腦合二為一,現在自己做到了!她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試驗著各種功能:重力探測,溫度探測,水平儀,望遠鏡,偷聽器……各種信息顯示在她眼前,把她興奮得圍著浴桶一邊轉圈一邊手舞足動。“啊!啊!啊!啊!啊……”梓穎忍不住衝向窗台,對著窗外用力地大喊,發出巨大而又刺耳的尖叫聲。馬上皇宮裏所有陶瓷製品全部碎裂了,房頂上的灰塵掉下來;水裏的魚兒都嚇得高高跳起,樹上的小鳥卻嚇得掉進水裏。整個皇宮裏的人都捂著耳朵,靜雲殿更是劇烈地震動著。
“娘娘!你有事嗎?很痛苦嗎?喊那麼大聲。”紫蘭揉著耳朵,有點抱怨地問。
“沒事!我沒事了,哈哈!我沒事啦!哈哈哈!”梓穎拉著紫蘭的手又開始發瘋了:“哈哈!我好高興!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哈哈哈!嗚!……嗚哇!……”她突然倒在紫蘭懷裏放聲大哭,再也沒有壓抑聲音與淚水。這幾年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已經將她堅強的外殼粉碎,脆弱的心靈無法承受如此大的打擊。於是借助現在小女孩的外表,她終於決定釋放自己的情緒。
“娘娘!究竟發生什麼事啊?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紫蘭抱著梓穎,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這種像哄小孩的做法非但沒有平複梓穎的情緒,而且還令她哭得更厲害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了。
“娘娘!娘娘!究竟什麼事啊?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啊!你說出來讓奴婢和你一起分擔吧。”紫蘭有點著急了,她突然發覺梓穎很難服侍,比那些刁蠻的主子更難服侍。
梓穎抹了一下眼淚說:“已經沒事了,我隻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經曆。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她有點懊惱自己控製不住情緒,畢竟曾經是一個20多歲的人了。
“啊!什麼?奴婢……奴婢……”紫蘭突然滿臉驚恐地跪下:通常主子向奴才道歉就代表那個奴才要倒大黴了。
“怎麼啦?我沒有幹什麼事吧?快起來,沒事了!”梓穎說著就伸手去拉紫蘭。
這時從窗外傳來吵雜的響聲,梓穎從雷達裏發現整個儲秀宮都圍滿了人。“娘娘,我出去看看!”紫蘭說完就從眼前消失了,但是梓穎卻從雷達發現有一個紅點從窗戶飛出:“隱身術?看來這個世界也有些不可思議的力量,我在這裏用魔法應該不會視為異類吧。”
紫蘭來到殿門外,看到將軍的近衛帶領著禁衛軍圍住了整個宮殿,後方有一隊弓箭手已經拉開了弓搭上火箭,不禁握緊了一下腰間的短劍。
“大人!這裏是娘娘的寢宮,你們來這裏什麼事呢?”
“剛才聽到娘娘在大喊,一定是有刺客潛入了,我等特領兵前來救駕。弓箭手,放箭!”
“慢著!大人,即使真的有刺客,是不是應該派人進去搜呢?你這樣子放箭萬一傷到了娘娘怎麼辦?”
禁衛軍首領看了一下將軍的近衛,近衛沉默了一下,大聲說:“娘娘已經慘遭刺客毒手,這位侍女是刺客的同黨。來人!把她捉住!弓箭手……”
“慢著!”
就在紫蘭和禁衛軍都拔出劍就要開打之時,隻聽見一聲清脆稚嫩但又嚴厲的大喝從殿內傳出,梓穎穿著白色浴袍,披散著還在滴水的短發,左手拿著一個金牌,右手藏在背後,赤著腳跑出來。在火光的照映下,她身上的衣服以及還沒幹透的頭發就像士兵的鎧甲一樣反射著銀光。
紫蘭拿著長劍擋在梓穎前麵:“娘娘!這裏很危險,你還是——啊!……”
“別擋著,到我後邊去!”梓穎單手捉住她的衣服向後一扔,把她從頭上扔到後麵去。在場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愣愣的。
梓穎走到那個近衛的身前,揚了揚手上的令牌說:“看好了,我是淑妃!這裏沒有刺客,你們馬上離開!”
那個近衛瞄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滿臉輕蔑地說:“淑妃娘娘怎麼會穿成這樣?你肯定是假冒的!來人——啊!唔……”
近衛還沒說完,梓穎突然跳起來,在空中迅速地轉了一圈,落地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染血的匕首。而那個近衛則站在那裏,晃了一下就緩緩倒下了。“我就是喜歡穿成這樣。”梓穎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浴袍:沒有沾上血跡。然後她用手中的匕首指著地上的屍體大聲說:“這個人,假扮朝廷命官,私自調動皇宮禁軍,意圖謀反,現已就地正法。你們全部立刻退下,否則判以同罪!”稚嫩的聲音充滿威嚴並傳遍整個皇宮。謀反的大帽子扣下來,所有人都慢慢地後退。
“你是禁衛軍首領嗎?還不快點讓你的人退下?還是真的想造反嗎?”梓穎來到那個首領跟前厲聲問道。
“你……你沒權命令我!”首領雖然很害怕,但是也倔強地說完。
梓穎聽了後死死地盯著他,匕首上慢慢泛起暗紅色的光芒。微弱的紅光照在首領的臉上,顯露出他驚恐的表情:那匕首上的紅光不是鬥氣內力造成的,而是高溫,是燒紅的。
“她沒有權,那朕呢?”韶華穿著龍袍突然出現在首領的背後:“還是說連朕也是假冒的?”話音剛落,又一群穿著不同顏色盔甲的禁衛軍衝了進來,而那個首領承受不住這一切的變故終於被嚇暈過去了。
“沒用的東西!”韶華輕蔑地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首領,然後抬起頭大喝:“你們還不滾!是不是要我趕?”“鏘!”韶華帶來的禁衛軍全部拔出了佩劍,之前的那群禁衛軍見狀全部夾住尾巴逃走了。
“皇帝陛下的時間掌握得剛剛好啊,躲在一邊看了那麼久的戲到現在才出來。”梓穎把匕首扔進遠處的水池裏,發出“刺”的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向裏麵走。韶華沒有理會她的無禮,急忙跑過去抱起她,很溫柔地說:“愛妃怎麼可以連鞋都不穿就跑出來呢?還這樣的態度對朕,真是令朕傷心啊!”
梓穎在他懷裏打了一個冷顫:“好肉麻……”
“愛妃剛才好勇敢好厲害呢!你殺的那個可是高手啊!你是怎樣做到的?”韶華想打探一下梓穎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一個女孩子發起狠來會如此可怕?
“我殺人了?對了,我殺人了……剛剛受了點刺激,想發泄一下,所以就殺人了……不過現在好多了,已經沒事了……”梓穎木木地說。
“愛妃你這樣的心態可不行呢!會扭曲你的內心的。”
“我的內心本來就是扭曲的。”
……
大廳,韶華滿臉怒容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紫蘭。
“她剛才究竟發生什麼了?”
“回陛下,奴婢也不知道。娘娘突然間大喊,然後就笑得很開心,再然後又哭得很傷心。等到娘娘不哭了,外麵又來了一群人,之後發生的陛下都看見了。”
“原來剛才是她在大喊……”韶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不管她發生過什麼事,反正你要好好的服侍她,不能讓她有一點損失!她對我很重要,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壞了我的事,你就死定了!”
“是!奴婢遵旨”
“真是麻煩!”韶華一邊抱怨一邊往外走,留下不知所措的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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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的自白:
我是紫蘭,是一名孤兒。聽說我是被出征的先帝在一片紫蘭花下找到的,所以便叫紫蘭了。為了報答先帝,在我懂事之後我便申請做一個宮女為皇室服務。先帝對我寵愛有加,所以即使是宮女,我的身份也似乎比較高,服侍的都是皇子公主,不用幾個月便成為宮女長。後來我開始學武,老師說我天資聰慧,進步得特別快,於是很快就加入了暗部,又很快統領了暗部。不過這一切都是曇花一現而已,先帝已經逝世,現在又是權力交替之時,我一個小小宮女,在這黑暗的皇宮裏總要事事小心,處處提防,要不是答應了先帝,我早就離開了。所以當個叫梓穎的女孩對著我笑之時、當她握著我的手之時、當我感受著她的心跳之時,我就感到好象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流進我心田。那是朋友的感覺,親人的感覺,信任的感覺,久違的感覺……看著她緊握著我的手熟睡的樣子,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和我一樣很孤獨的吧。後來我更是見識到她的善良和勇敢,她真的是很堅強啊!雖然不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什麼,但是看她那痛苦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抱怨什麼,我就又堅定了一個信念:一定要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