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憶記MEMORIESLOSTANDFOUND 第二十八章.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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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眼角膘了膘地獄蝶,冬獅郎吞下剛才的話,盡收眼中的悲傷,換成隊長應有的威嚴。然後,一個轉身,向流魂街奔去。來不及提醒冬獅郎自己已經不是十番隊隊員的夏梨,無奈不能讓冬獅郎一人麵對未知的敵人,隻得快步跟隨他的步伐。
踏進黑暗與陰沉,隻有血紅的世界。流魂街七十九區。
「真想不通,八千流副隊長是怎麼在這裏生存的。」夏梨皺著眉歎氣。還未遇到虛,她便已經被這裏惡劣的氣氛弄得渾身不舒服。
冬獅郎轉過頭來,眉宇間也透露著對這個地區的不自在,嘴角卻是一個嘲諷的笑容。「這就是屍魂界,命運注定的不公。想必,沒有人告訴過你這裏醜惡的一麵吧!」
夏梨無言。的確,她隻看過屍魂界的繁華,卻沒有人跟她談論過偏遠的流魂街的景況,卻沒有人跟她談論過這一切。
停了一會,冬獅郎的臉色溫柔下來。「但是,隻要掙紮、隻要爭取、隻要奮鬥,無論出生是多麼悲慘,也總有一天能擺脫命運的枷鎖的,就像更木劍八和草鹿八千流。」
擺脫……命運的枷鎖?
夏梨回望冬獅郎,隻見碧眸的深處,不知何時多了一點東西。而那東西,名曰成熟、名曰長大。
半死神的身分、他人的希望、現在的處境…
…
夏梨雙唇微顫,正要答話,卻覺附近靈壓一邊,遠處藍中帶紅的天邊裂開了漆黑的縫口,一群等級為亞丘卡斯的中級大虛從中躍出。
「又是大虛,真麻煩。」夏梨輕笑一聲,抽出腰間的銀色斬魂刀,手舉紅月,雙膝微曲,擺出備戰的姿勢。
命運的束縛,難道就不能自己打破?
一旁的冬獅郎也雙手持刀。兩人背對著背,傲然麵對圍住他們的敵人。
「今天,請把你的背部交給我吧。冬獅郎。」堅定的語氣,從夏梨的口中傳出。
謝謝你,冬獅郎。
冬獅郎微愣。然後,感受到夏梨伸展出的友誼,他真誠笑了。「你也是。夏梨。」
謝謝你,夏梨。
冰輪丸與紅月的刀身隨即嗡嗡作響,發出淡淡的亮光。
領頭的亞丘卡斯開口了。「我們是為了我們被殺的主人報仇的。記住我們吧,愚蠢的死神。」
說罷,亞丘卡斯們一擁而上。
「來跟我們對戰,你們才是愚蠢的大虛呢。」
揮動手中的斬魂刀,少年男女的嗓音重疊在一起,仿如歌詠團的二重唱。
「夜空に來る,紅月!」
「霜天に坐せ,冰輪丸!」
天色在瞬間變成了夢幻的紫暮,刺眼的日光被溫和的月色取代,天邊下起了皚皚白雪。淡紫和純白,遮蓋了血紅的世界。而站在這個新世界中的,是一名手持長刀鐵鍊的雪發少年,和一位執著月色軟鞭的黛瞳少女。仿如上天派下來的使者,冰原龍王與黑夜公主。
光影舞動,笑容在少女的臉孔上蕩漾。隻見在優雅的旋轉中,已在侵犯者的身上,留下一條條化為碎冰的血痕。
一直以為,隨著你的失憶,你的世界再不應容下我。
一直以為,隨著卯之花的話,我連最後的心願也已粉碎。
但是,我錯了。不該甘於命運,奮力尋找屬於自己的一切。
冰龍咆哮,堅定不屈在少年的眼神閃耀。隻見在威武的進攻中,已把四周的敵人,化作一座座淺藍的冰山。
一直執著那夢中徘徊的影子,不知不覺間不斷傷害了你。
卻在沉醉在過往的時候,忘記了同時也應活好現在。
「見識我們真正的力量吧。」帶著光暈的長鞭依舊舞動,巨大的冰藍龍王圍繞在外,隻見寒光一閃,冰冷的霧氣從地上卷起,氣勢洶湧。「月龍!」
對不起,也謝謝你的諒解,冬獅郎。
對不起,也謝謝你的友誼,夏梨。
霧氣迅速擴散,白氣衝天。不久,在一切散盡後,結為冰塊的盡皆破碎,碎為成千上萬的冰塊,在月色下,反射著點點光輝,使血色的七十九區,變得仿如仙境。
冬獅郎溫然笑道「這群大虛的實力真低。」
「嗯。」
「走吧,夏梨。」輕輕地,冬獅郎拉住了夏梨的手。
微紅的暖感出現在夏梨的雙頰,但她沒有說話,隻是乖乖地讓冬獅郎牽著她慢慢展開瞬步。
回程的路上冬獅郎表示想順道回家鄉看一看離別已久的婆婆,夏梨便陪伴他到潤林安,並在他和婆婆說話的時候獨自在區內閑逛。
逛著逛著,夏梨發現自己竟回到第一次麵對整群大虛的地方。她記得,那天差點被吃掉的孩子;她記得,當天的自己還未懂得始解;她記得,那次是冬獅郎及時來到救了她。
那是個又如昨日,卻又無比遙遠的從前。
距離當時,自己已長大不少了吧!夏梨心裏這樣想著。
現在的我,終於能和你站在同一個高度,遙望同一片天空了,冬獅郎。
「夏梨。」背後那充滿磁性的男聲把女孩從沉思中喚醒。
黛眸的主人轉頭嫣然一笑。「是時候回去了嗎,隊長?」
出乎意料地,冬獅郎沒有回瀞靈廷的意思。「不,我有話想跟你說。」
夏梨靜靜等待。
「夏梨。」綠瞳隊長低下了頭。「對不起。」
深明冬獅郎還有話要說,夏梨沒有插話。
「我不應該漠視你的意願,不斷追問你關於那個影子的事,更造出傷害你的行為。你提醒了我,世上有很多人關心自己,我不該為了一個人而忘記其他人對我的好。所以,謝謝你的原諒,更謝謝你的信任和友情。」
「冬獅郎……」
「但我告訴你,在努力振作的同時,我還是會繼續尋找那個人的。無論如何,我也會想起她是誰。然後,我會找到她,為曾經忘記她向她道歉,再告訴她,我愛她,並請她以後也不要再離開我了。」
其實,也是直到今天,我才確定你真的是喜歡我。你知道嗎?你一直也沒跟我說過你愛我。
「冬獅郎……」
「嗯?」
「其實,你猜得沒錯,我一直也知道那人是誰。」
聽到夏梨的話,冬獅郎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但很快,又回到原來的平靜。
是的。他現在明白了,明白了夏梨為何一直不肯跟他說,為何為此要逃避他。
如果不是他親自回憶過來,又有甚麼意思?
如果不是他自己覺悟過來,他能原諒自己的遺忘嗎?
他更害怕,若隻能靠別人無憑的話,在未來,自己會不會質疑一段沒有回憶支撐的感情。
自己弄掉的東西,自然該由自己尋找撿拾。
否則,那東西便不再會屬於自己,而僅僅是別人送給自己的代替品。
「冬獅郎……」
「夏梨,你真的要離開嗎?」
夏梨低頭。「軍令如山。」
「那麼我跟你賭,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找到她。」
突然,在夏梨能回答之前,一個黑白相隔的球體落在二人的腳旁。一群小孩流魂隨即跑到來找回他們的球。
「是那天救了我們的死神哥哥和死神姐姐呢!」一個孩子嚷道,引起了其他孩子的同意聲和歡呼聲。
「來跟我們一起玩吧。」
「是阿是阿。我們剛好缺兩人。」
「呃……」冬獅郎剛要拒絕,卻見夏梨已經下場了。
「一起玩吧。」轉過頭看著冬獅郎,夏梨的黛眸在日光下想黑水晶般閃耀著,讓冬獅郎看得心馳神往。
嘴角不自覺地劃出高雅的弧度。「好吧。」
嗯。那麼,祝你好運,冬獅郎。我希望你能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