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憶記MEMORIESLOSTANDFOUND  第二十七章.依戀 (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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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風,轉眼間已是數月之後。那天與卯之花隊長對話後,夏梨申請了調職,在十三番當上了四席。
    認識她的人知道,夏梨是為了逃避冬獅郎。
    熟識她的人明白,夏梨是想讓冬獅郎忘記自己,是想退一步在更遠的遠方看望雪發少年。
    十三番的人對她很好。浮竹隊長是個很溫柔很慈祥的人,對夏梨的要求或意見全都立即接納,更常常主動關心夏梨,要她好好休息。朽木露琪亞副隊長更不用多說,作為一護的朋友,自然對夏梨照顧有加,閑時又會偷偷帶點朽木家特製的哈比狀甜點,讓夏梨一嚐人中極品。
    因此,夏梨享受在十三番過的日子。
    她享受隊員之間互助互諒的溫暖、她享受朋友之間打鬧嬉戲的快感、她享受不分階級把酒共歡的愉悅。她深深體會到,為何十三番會那麼受人歡迎,白哉當初又為甚麼非要把露琪亞送到十三番不可。
    然而,於此同時,夏梨也在煩惱著,為冬獅郎,也為自己。
    卯之花沒有說謊,冬獅郎的身體很快便恢複了,戰鬥力也回到了受傷前的水平,執行隊長職責已不成問題。至於那糾纏著他的影子,在夏梨離開後,似乎也越來越模糊了。
    然而,隻要夏梨一天不離開屍魂界,隻要夏梨一天還有機會出現在冬獅郎麵前,冬獅郎便不可能完全脫離夢魘的束縛。
    「黑崎四席,可以幫我把這文件交給十番隊隊長嗎?是緊急文件來的。」遠處,傳來隊長的呼喚。
    夏梨回過神來,臉上一片惘然。
    離開十番隊後,夏梨便沒有正麵麵對過冬獅郎,永遠隻是從遠處偷看著。
    冠冕堂皇的理由,是為了冬獅郎的康複進度。然而,當中摻透著的,何嚐沒有其它?
    或許,隻是夏梨自己麵對不了冬獅郎。不論是為了自己的謊言、是為了冬獅郎悲傷的綠眸,還是為了那錯誤的吻。
    「黑崎四席?」浮竹的嗓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隊長之命不可違,無奈,夏梨也隻可答應。「是,隊長。」
    夏梨熟練地控製腳尖下靈子的散聚,不過多時已經瞬步來到自己生活了一年的舊部–十番隊隊舍。對隊舍結構早已了然,夏梨沒有勞煩十番隊隊員,自己逕自走到隊長辦公室的門口,猶疑著的手在半空停留一會兒後,落在木製大門上。
    「進來吧。」門內的隊長隨口回答,卻在看到來者的麵容時,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是黑崎三席嗎……」冬獅郎的語氣透露著夏梨理解不了的複雜感情。
    作為回答,夏梨搖了搖頭。「現在是四席了,在十三番裏。」
    「原來如此。」綠眸低垂,話中是無盡的苦澀,混著一點點醋酸味。
    「今天來是讓您簽這份文件的,日番穀隊長。」選擇忽視冬獅郎的感情,夏梨迅速把話題轉向公務。
    然後,房間回歸寂靜,隻剩下毛筆察察地響。
    閱畢,夏梨伸手取回文件。四周還是寂靜一片,隻剩窗外的風聲。
    轉過身來,正要離開之際,卻覺手臂一暖,已被隊長那屬於少年卻淡淡透著成熟氣息的手緊握著。
    回頭,詫異的黛眸對上哀傷的綠瞳。
    「對不起……」話,沉重地從雪發青年的口中吐出。「黑崎夏梨。」
    夏梨睜大了眼睛,然而,那刻稍縱即逝,下一刻,眼眸又平靜下來。
    「你不需要道歉,隊長。你我都理解那隻是誤會。」別過臉,夏梨如此平淡回應,心中卻有如萬千波濤翻滾著。
    但我卻該死地享受這個誤會的過程阿,黑崎夏梨。
    頓了頓,夏梨突然再次發言,這次卻帶點溫柔。「你還會看到那個影子嗎,隊長?」
    高興夏梨主動提起,冬獅郎微微笑了,笑中卻依然帶著悲傷。「現在越來越少了,但其實我還挺喜歡那個影子,寧願永不忘記。」
    「為甚麼?」
    「就算一生要為尋找那個人而痛苦,就算一生要為忘記那個人而悔恨,我也絕對不願意完全失去對那個人的回憶,那怕隻是一個影子。」
    夏梨嘴角一繞。「那個影子的主人可真幸福。」
    又是一段沉靜,但這次的沉靜卻沉靜得讓人感到舒適。
    「我想問一個問題。」冬獅郎那雙祖母綠的雙眸在日光下閃爍不定。
    夏梨低頭。「請說。」
    「我想聽我們之間的故事。」
    一笑。「我隻是過客,自己的事,並沒甚麼好提。況且,我快要離開屍魂界了。」
    是的,夏梨間接接受了卯之花的要求,將以十三番隊員的身份,駐守特別多事的空座町,暫時為期四年。
    四年後再考慮是否永久駐守。
    四年,剛好讓夏梨在現世執行任務的同時,完成高中課程,再決定未來的路向。
    「但是……為甚麼……」冬獅郎的臉上,盡是驚訝的神色。
    披著象徵死亡的黑,地獄蝶輕盈的降落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日番穀隊長,北流魂街七十九區出現大虛群,請十番隊負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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