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就什麼都不在乎？”微微顫抖的聲音。
    僵。
    “你現在就是不為任何東西而活是嗎？”夜孤溟走進大殿，修長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嘴抿成一條線。
    闕夢瀠垂下眼簾，隱去此刻她的心情，似是嘲諷，又似無情：“有，我為仇恨與複仇而活。”
    而跪在地上的那個黑影卻是“嗬嗬”地笑出了聲：“你真可憐！”
    而闕夢瀠大袖一揮：“這個人是闕柃木派過來的。帶下去嚴刑逼供吧。”
    夜孤溟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悲涼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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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的夜裏。
    送走一隻信鴿，闕夢瀠癱坐在床上。
    她剛剛給闕柃木送去了一封信。闕柃木此刻是不知道他的暗影已經被抓了起來，更不知道暗影一直傳給他闕夢瀠的消息都是假的，所以闕夢瀠很名正言順地用自己“臥底”的名義給他“傳了一個消息”。
    夜溟……我現在能為你做的隻有那麼多……
    看著窗外那輪弦月，銀白的光灑落凡間，映在樹上，一地斑駁。飛花弄影，悲涼之意傳入心間。
    今天…是最後限期……藥丸的發作期又來了…沒有暗影的藥，她是撐不過今晚的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長，那次隻是為了讓夜孤溟斷了對她的愛意，好讓她在死後沒有牽掛罷了……
    暗影說得對，自己是有牽掛，而且還是自己致命的弱點……
    拿起自己衣袖裏的晶石——
    那是上次遇到叛逆黨之前自己看上的。
    露出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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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這是給你的。”
    “什麼？…是上次的……？”
    “嗯。我讓工匠給你打磨好了。想不到這塊破石頭沒打磨之前那麼不起眼，又普通，打磨完之後居然那麼漂亮。你看，我還發現了，把這塊石頭對著光，動一下……”
    “這個…會變色？但是好漂亮啊！”
    “當然。給你。記得好好保存，我給你的東西都要好好保存知道麼？”
    “行了，知道了！”
    ……
    能與晶石媲美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著轉。閉上眼，對不起…夜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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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黑影停在闕夢瀠的麵前。
    把感情止住，闕夢瀠定睛看著麵前的人。
    “是你？！——”
    她真的很驚訝，因為在她麵前的人居然是現在應該在牢房裏被嚴刑拷打的暗影！
    暗影暗笑一聲：“為什麼不能是我？你認為一個小小的牢房能困得住我？”
    “你——”後麵的話被強行打斷，因為暗影把她的穴點住了。
    而好死不死的是，闕夢瀠此刻竟然感覺到腹部的那陣痛感——再熟悉不過的了，藥丸發作時的痛！
    暗影看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嗤笑一聲，“你認為，就憑你，可以挽回得了夜孤溟的命嗎？你太天真了！”
    額頭上漸漸沁出了汗。
    “你以為闕柃木是什麼人，能那麼輕易地被你騙了？隻有夜孤溟那個傻子才會毫無條件的信任你。你認為闕柃木讓你來真的是讓你當臥底的麼？即使是讓你當臥底，他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來監視夜孤溟，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
    “你可能知道我來的目的，畢竟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闕柃木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你。你發過來的消息，他從來都是隻看一眼，並不相信。知道真正的臥底是誰嗎？”
    “還記得在夜孤溟身邊的小太監麼？那可是從夜孤溟出生後就跟在他身邊的，這可是徹徹底底地監視了二十年了知道麼？而把你派過來，以來是考驗你的忠心，二來是借你來削弱德親王的勢力，從而打擊他，除掉他。雖然他想不到你會喜歡上夜孤溟。”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是誰嗎？那我就告訴你，”撤掉他的麵罩，“我是你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而當年就是因為你搶了我的風頭，陷害我母親，導致我們被趕出家門，我成了一個乞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沒錯，後來是闕柃木救了我，然後我憑著自己的輕功，成功的成為了他的暗衛，後來又十分‘榮幸’的成為了來監視你的人。”
    闕夢瀠根本沒有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她現在已經是十分痛苦，若不是被點了穴，恐怕她此時已經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但是她強撐著，她必須再知道多些，為了夜孤溟。
    “沒關係了，反正你現在都要死了，一切恩怨隨之也了了吧。”他突然很淡漠地吐出一句，“畢竟你是我妹妹，而我也能告訴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而不久後，我就是徹底的一個人……闕夢瀠，我不把你的死訊呈上去，算是對你的尊敬了……自生自滅吧……”
    飛走。
    而闕夢瀠此刻眼前發黑，意識再也已經聚不起來了。
    散渙，眼前一片飄渺。
    “咚——”倒地。
    死前，看到了一縷光線。
    是夜溟嗎？…先走了，對不起……
    是我害了你……
    我……還沒來得及對你說——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