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低聲笑著囑咐道，我聽到這句話後心裏一沉，知道此次武則天怕是要在東宮裏幹些什麼，卻不想讓李弘當麵看見，於是和太平公主來了這麼一出。
    聽著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的時候，唯一還停留在殿內的武則天似乎輕輕的笑了一聲，隨即揚聲道：“不必多禮，都起來罷。”
    “多謝皇後娘娘。”
    我和其他的宮女們一起低身行禮，正要起身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慢慢向著我的方向行來的腳步聲，也聞見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幽幽的梅花香氣，卻隱隱帶著沉香氣味。
    則天大聖皇後。
    我柔順的低著頭，看著她長長的淺金色衣擺從我腳邊劃過，然後坐在李弘剛才坐的地方，我有些緊張，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希望能夠不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我不退還好，一退就引起了身邊武則天的注意。
    “看你的服飾腰牌，你是東宮內的掌燈女官？”
    “回皇後娘娘，正是。”我小心翼翼的低聲說著，全身已經緊繃到錯覺自己下一刻就會暈倒的地步了。
    武則天嗯了一聲，接著問道：“最近在東宮裏，可否有什麼傳言？”
    我心裏一下咯噔，聲音比剛才放得更低了：“回皇後娘娘，據婢子看來，並無聽到過東宮內有什麼傳言。”
    “是麼？”武則天似乎哼笑了一聲，她的聲音也變得愈發妖嬈低沉，“這樣就好……你身為東宮內的掌燈女官，想必是大概知曉屬下的內侍姓名罷。”
    我深深的低下頭去，心裏有些慌亂，可還是低聲回答道：“回娘娘，婢子知道。”
    武則天沒有說話，似乎正在打量著我，我心裏慌亂一團，臉上卻極力掩飾不顯露出來，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任憑她注視著我。
    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武則天才幽幽開口說道：“你既然熟知屬下姓名，那本後要向你詢問一個人，不知道你是否知曉？”
    “請娘娘示下。”我斟字酌句的說著，每個字咬在唇間都是極重。
    聽我說完這句話，武則天卻忽然站了起來，麵朝著我沉聲說道：“東宮掌燈宮侍中，有一個叫做何婉的宮女，你清楚麼？”
    我悚然一驚，頓時知道武則天這次過來怕就是為了我來的，身體卻比腦子反應的快，已經跪倒在她腳邊，同時低聲回道：“婢子不敢欺瞞皇後娘娘，婢子就是娘娘所說的何婉。”
    武則天看著我這樣，聲音中漸漸露出了森冷的意味，離她最近的我更是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那壓迫感幾乎讓我流下冷汗來，整個人隻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
    “本後聽說最近在東宮，流傳著一個關於‘小王妃’的傳言。何婉，本後要親自聽你來說，你是否聽過這樣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