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三 泣魂 第二十一章生死命題之血影爭命——所謂規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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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聲,影無息。任是身後沙土紛揚,魅影卻是依舊風塵未染。素手白刃,玄衣赤足,錚錚錯步,一步一沉,似是踏著紅蓮業途,步步烙印,風中,留下一串串死神的訊息。
“啊啊——!”慘厲瘮人的咆哮在院落上空久久回蕩著,不時衝擊著眾人的耳膜,尖銳,刺耳。突然,尖厲之聲戛然而止,竭力掙紮的魔,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強行束縛著,那不僅僅是因為恐懼,更像是被一隻無形而強大的手掌鎮壓著,無法出聲,無法動搖,無法掙脫,無法逃離,最終變得無可奈何。
行走的人靈巧地翻轉著手中的刀刃,步步逼迫,淺聲呢喃:“可惜啊……你,是第一個,能夠讓我的魂祭有親自動手欲望的人……那麼,無力的你,可是預料到自己的結局了?”單眸金赤錯疊,銳鋒迎麵,寒氣滲髓。
“等……等等!”是蕭鎮。
踱步慢行,誰想卻是叫蕭鎮趕上攔下了:“你要攔我?”蒼桑將魂祭換到另一隻手上,駐足停步,似問非問。夜,寂寂;聲,冷冷。
怨恨,不甘,卻是無可奈何,更是無力從心。滅亡的恐懼,在等待中不住地醞釀發芽,終於在最後一刻盡數迸發,然後崩潰:“哥……哥……哥哥救我!”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垂死掙紮的魔將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投向擋在她身前的蕭鎮,那是她一如既往疼愛著自己的哥哥呀。她仿佛看到了小時候闖了禍,那個毫不猶豫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小小瘦瘦的,卻又是那樣的高大堅定。她想,至少在這一刻,還有個人是在意著自己的。
“芹兒!”感受到蕭芹呼救中泄露而出的恐懼,蕭鎮不禁回頭再望,終是不忍,懇求道,“桑……”
“你要我放過她。”隻是簡單無調的一句問語,卻是意料之中的了然。蒼桑挑了挑眉:
音落,錯身而過,寒刃掠眼,倏然,卻聞一聲兵械鏗響:
“住手!”
正是楚霖軒緊隨其後擋在蕭芹身前,瞬眼,戰天戟破空而出,堪堪抵住淩厲的刀鋒。從容退步,蒼桑垂眸漠然:“你也要護她。”沒有猶疑,亦毫無情緒。
楚霖軒心中一顫,下意識搖搖頭,卻隻道:“她是我此行的目的。”後麵的蕭鎮不覺呼了口氣,隨即,又隱約不安地看向蒼桑。
回鋒立定,蒼桑不再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對麵的人,又似沒在看他,就在蕭鎮和楚霖軒覺得她已經要放手的時候,殊料,安靜的人業已翩然而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過楚霖軒,直直掠向其身後被神秘力量鎖在原地的蕭芹。
“你攔不住我。”語出,隻是簡潔陳述,卻是絕對的傲然與自信。
“不……”可……終究還是沒能阻止她,提起的步伐又再次收了回去,手中的戰天戟也漸漸消散在空氣中。他也終究是沒有上前去阻止她,然,心底卻泛起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楚霖軒無奈歎息,每次遇到蒼桑,自己總是會變得不再自己。
而火急火燎的蕭鎮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頹喪地跌坐在地上,其實這個結局,也是預料之中的,惱什麼呢!遺憾吧,到底,連一個最後的道別也沒有機會了。
“殤!祭!”聲魅,掠影而過。
“魂!滅!”語畢,落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