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二 血舞桑逝  第五章 無法回頭的路——前奏(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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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差不多了,蒼桑終於收了暴虐的氣勢,待眾人再看時,其麵上又是一片風輕雲淡了。白光掠過眾人視線,手起刀落……紅光現,血花飛濺,眼不眨,心不跳,冷酷,無情……
    原本還在蕭芹身上努力動作的七人已經毫無生氣地橫陳在冰冷的地上了,血水濺了一室,而蒼桑與血櫻身上卻是未染上絲毫,越發得神聖了。若有人注意的話,蒼桑手中那把古怪的刀亦是幹淨得發亮,仿若適才收割人命的不是它。
    甩了甩刃花,火光下,平靜到詭異的人突然開口了:“知道‘七人眾’的故事嗎?”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本七具冰冷的屍體上竟是紛紛飄出了白影,似乎是想逃,卻發現被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禁錮著,掙紮漸弱,最終,全部變成了木然的死寂,如同扯線的木偶,安靜乖巧地並排立於蒼桑麵前。
    “西方的天主教將人類的惡行分成七大類,又稱七宗罪:銀穀欠、貪婪、嫉妒、驕傲、暴怒、饕鬄、懶惰。每種惡行對應著一個惡魔,銀穀欠之罪——阿斯蒙蒂斯(Asmodeus);貪婪之罪——瑪蒙(Mammon);嫉妒之罪——利維坦(Leviathan);驕傲之罪——路西法(Lucifer);暴怒之罪——撒旦(Satan);饕鬄之罪——貝魯賽巴布(Beelzebul);懶惰之罪——貝利亞(Berial)。孰知,惡魔是依靠人內心的黑暗而存在的……”頓了頓,冰冷的視線在那張笑得深沉的完美的臉上停留了會兒,果斷地收回,再次將目光放在眼前七個模糊的白影上,繼續娓娓道來,“代表著各種罪行的惡魔會引誘擁有相同罪行的人,也就是說,倘若何人有了上述的惡習,惡魔就會出現。”
    “相傳我們東方也有類似的傳說。據說每年八月份第一個星期四,在深夜十點以後,街道上會出現七個人。他們如同盲人一樣後者伸出左手搭著前者的肩膀由第一個人帶路,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破舊的黑色蓑衣,頭戴鬥笠,右手提著燈籠,最前麵的人拿著竹杖。
    一般來說,沒人見過他們,因為凡是看見他們而又有過七種惡行的人就會被他們抓過來充當替身,然後無休止地走在人世上,一直到你能找到下一個。”(——出自《每晚一個離奇故事•七人眾》)
    “正巧,你們也是七個……”眸中的金赤愈加的深沉了,“就讓你們帶著罪惡的詛咒,無止境地行走在人世間吧,從此,你們已不再是自己!”動了動身,緩步經過七個白色的影子,每次的停頓都會冰冷地吐出一個字眼:“穀欠,貪,妒,傲,怒,食,惰,便是你們今後永久的名,我要你們帶著這些惡永遠地存在著,直至……我的消亡!現在……你們可以滾了!”話音剛落,白影漸漸消逝,歸無,隻留下一地的冰冷屍體。
    “血祭•歸無!”紅影轉瞬掠過,地上的屍體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隻剩下灘灘暗紅的痕跡昭示了之前的血腥。
    不願這七人死得太便宜,蒼桑便讓他們以死亡的形式存在著,生生世世徘徊在塵世中,永不得超生!不可言語,不能寢食,隻為她的存在而存在著!
    有時候,死亡,或許會是最好的解脫!
    血櫻依舊隻是微笑地看著她。
    冷漠地俯視著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似的在地上挺屍的蕭芹,雙腿間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透過那雙空洞的眼睛,蒼桑仿佛看到了當初那個絕望無助的自己。沒有同情,亦沒有任何報複過後的任何快感,心中毫無一絲漣漪,隻是出奇平靜地宣判道:“你,沒有資格進入迷惘風穀!”蕭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是懼的,亦是恨的!
    “不過……”言語一轉,血光四濺……
    “啊!啊!啊——我的眼睛——!”痛苦的慘叫聲不絕人耳,頃刻間,蒼桑已經廢去了蕭芹的左眼,“該還的,還是要還的……”聲音愈漸飄遠,在陰暗的空間裏久久地回蕩著,當有人發現自己再次恢複自由之身時,眼前已經失去了那雙黑與白的身影……
    看著這滿室的狼藉,楚霖軒忽然一下子憔悴了許多,蒼白著臉不言一語,濯清有些擔憂,輕喚了聲“上君……”並沒了下文。握了握拳,輕歎了聲,轉身便提腳走出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至始至終,沒有將視線放在任何人身上,更遑論還在地上撲騰嘶鳴的人了。
    蕭鎮掩下滿眼的苦澀:“軒這次,怕是連我也怨上了……”甩了甩沉甸甸的腦袋,撫著鈍痛的腹部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失神地望著地上的人,終於還是開了口:“來人……將王妃帶回去……宣李太醫入府……”
    “……是。”
    戲,也結束了……人,也都一一散去了……
    獄門外,蕭鎮回頭望了望那張似張牙舞爪地欲將人一口吞噬的牢門,心中總有絲揮之不去的陰影,似乎……還沒有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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