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號公路】 cherish(1):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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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賊心嗎?”
“是男人都有。”
“有賊膽嗎?”
“那要看是什麼時候。”
“那在什麼時候才能激發出你的賊膽?”
“……”
cherish(1):原由
人這一生會接觸許多陌生的事,碰見許多陌生的人,輾轉過許多陌生的城市,而這些陌生對我們來說,都是必須經曆的一部分。
我叫南北,是一名計程車司機。我的任務就是載著人們穿梭於城市的各個角落,幫助他們到達目的地。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目的地,但是幹我們這一行的,目的地卻有很多。有的時候,我甚至連什麼是目的地都搞不清楚了。不過這些對於我來說都無關緊要,討生活的,不需要知道載客的對象是誰,他們要去哪裏,到達那裏去做什麼,隻需要知道自己一天能掙多少票子就好了。
我第一次見到薑瑉,是在城北街道的轉角口上。他站在一家咖啡店前,穿著一件白色的衛衣和黑色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深藍色的耐克板鞋,耳朵了帶著耳麥,隨著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地在街道上攔下了我的出租車。
他上了車後一言不發,自顧自地聽著音樂,偶爾還會高唱兩句,全然的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大約五分鍾後,我先開口問他:“去哪?”
可是我等了一分鍾左右,也沒有聽見薑瑉的回答。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神盯著前方,依舊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開口問他:“去哪?”
薑瑉轉過頭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大聲點。”
我把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問他:“你去哪?”
“什麼?”薑瑉仍然指著自己的耳朵,“再大聲一點。”
我聽後對薑瑉道:“把你耳機摘下來。”
“什麼?”
薑瑉疑惑的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最後實在忍不住一把扯下了他的耳機,對他吼:“我問你去哪!還要再大聲一點嗎?”
薑瑉愣了兩秒,隨後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說:“我哪都不去……就到處轉轉,你開到哪裏我就跟著坐到哪裏……”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計程車上由最開始的一位數漸漸變成了現在的這三位數。薑瑉順著我視線轉頭去看那三位數字,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我的臉上,很認真的開口:“你放心,我有錢的,就在我口袋裏,我一定會付錢的!”
我載著薑瑉圍著城市溜了大半圈,期間也搭過很多客人,把他們送去不同的地方。而整個過程中,薑瑉就像一個乘車環遊世界的旅行者一樣愜意。
計程車司機通常不會起得太早,也不會跑得太晚,我一般在淩晨十二點之前收工,所以在送完今天的最後一個客人後我直接把車停在了自己家門口。
薑瑉見我把車停下,打量著四處的環境問我:“這是哪裏?”
“我家。”我回答他。
他聽後就呆了,然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真的有錢!你不用綁架我!別幹蠢事了!錢就在我口袋裏,不信你摸。”說完,他就扯著我的手往他衣袋裏鑽。我把手縮回來,瞥了薑瑉一眼,說:“你想多了。”
薑瑉把耳機扯下來,“那你怎麼不開了?”
“都幾點了還開。”我問他,“你讓我開去哪啊?”
“但是這個地方離我家也太遠了啊!”
“沒關係的。”我笑笑,“你可以當做是散步,還可以當做是健身。”指了指麵前的那四個紅色數字,示意薑瑉付錢,“一舉兩得。”
薑瑉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手伸進兜裏,摸索了將近一分鍾左右,才掏出六張紅色人頭和十幾張散票。我抬眼看他,他歉意的朝我笑笑,又從褲兜裏掏出一張金卡,極其認真地看著我道:“能刷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