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為從她們的房裏退出來，回到自己房裏找煙抽，司夏半倚在床頭看著他，睡眠不足的嗓音有些沙啞：“怎麼，沒人通知今天怎麼安排嗎？”
    林楚為回身看向他：“你想去哪玩？”
    “我啊？”司夏微垂眼角，輕笑了一下，低聲說：“我想去你心裏玩玩，看看都有些什麼東西。”
    “司夏，”林楚為的聲音有些認真：“這也許是我們最後在一起玩，回去以後應該會有很多麻煩事在等著我，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見麵了，所以，趁這幾天好好玩。”
    “是嗎，好好玩？”司夏抬眼看著他，眼角隱隱地還有一些笑意，低聲說著：“你他媽現在跟我說這麼糟心的事，是想讓我好好玩的意思嗎？”
    林楚為微蹙眉頭，把煙頭在煙灰缸裏摁熄，看向他：“睡飽了沒有？睡飽了就先去吃飯。”
    司夏定定地看著他，很平靜地低聲說：“想分手也可以，你讓我睡一次。”
    林楚為看著他，抿緊了嘴唇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往外走。
    身後是司夏帶著隱約哭腔的聲音：“為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
    林楚為開門的手勢一頓，半晌才轉過頭。酗酒與睡眠不足，讓司夏看起來有些憔悴，臉上的眼淚雖然被一把擦掉，但仍殘留著一絲脆弱的神態，再配上唇角強裝的倔強的弧度——說到底林楚為隻是有些冷漠，卻並非鐵石心腸，因此看到司夏這副樣子，他還是有些心軟了。
    “要去吃早飯嗎？我可以陪你。”
    司夏有些愕然地看過去，這樣的話對林楚為來說，應該已經有些肉麻了吧？他一方麵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讓自己產生“也許還有可能”的錯覺，可另一方麵，卻又口口聲聲地說著他們是沒有可能的，是要分開的，他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
    司夏突然說：“你不怕我會殺了你再自殺嗎？”
    林楚為似乎是笑了一下，低聲說：“是嗎？你愛我愛得這麼瘋狂？我似乎應該高興啊。”
    司夏下了床，恨恨地說：“不，我咒你這輩子除了我以外，再沒有人拿真心愛你。”
    林楚為又笑了笑。
    司夏就這樣又默默地原諒他了。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兩人揀好位子坐下，由於林楚為剛剛陪他妹妹一起吃過了，所以，隻象征性地要了一杯可樂，司夏捧著菜單靜靜看著，點好以後兩人就這麼靜坐著。林楚為一直拿著手機在收發信息，而司夏則無聊地在觀察餐廳環境，不一會兒，他就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林楚為抬頭看他：“怎麼了？”
    司夏看著不遠處，抬了抬下巴：“那個，不是你……嗯，不是你妹妹的繼父？他旁邊那個男人是誰？不是跟我們一個飛機過來的吧？——長得好正。”
    林楚為看了一眼，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回事，陸億淺怎麼會跟他一起出來吃早餐？經過昨晚那種程度的羞辱，一般人應該是要跟對方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才比較正常吧？而且，經過昨晚那種事，陸億淺還能早起吃早餐……？於是，那個男人原來隻是中看不中用麼？
    想到這一層，林楚為有點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同情酈蘭修，抑或是替他慶幸？
    他還在枝蔓橫生地想著，就聽身旁的司夏再次出聲道：“靠，長得正也算了，還這麼溫柔體貼——”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林楚為：“喂，他別不是喜歡你妹她爹吧？你媽怎麼辦？”
    林楚為淡淡應他：“你擔心什麼，又不是你男人。”
    司夏看他一眼，突然就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