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 第17章 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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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仁一行在紀安的暗示下去陪小孩玩兒了,借此慢慢消化剛剛大起大落的情緒。小海洋有人陪當然開心,所以上竄下跳的好不興奮,藍溪小心地用身子擋在書桌和櫃子旁邊怕他撞到頭。海洋膝蓋上的傷早就好了,如今光滑如初一點痕跡也不留,可是藍溪心中卻沉甸甸的,這孩子果真能象其他孩子一樣快樂的成長起來嗎?想到歐大哥小夏還有歐媽媽,心裏有了些底氣,這麼多關心他的大人一定可以保護好他的。
歐仁和秦謹言低著頭不知在嘀咕什麼,歐仁時不時地瞅瞅藍溪他們倆,深沉的樣子讓藍溪有些擔心。
“那件案子怎麼樣了?”秦謹言這幾天有點心煩,離開家這麼長時間,局長還拿幫他申請晉級為條件拖著他的辭職書不批,老爸老媽好象也知道了,天天打電話讓他回去。
“警方還沒找到隋風,老邢也死了,那小子在醫院裏還沒醒。你們破解出來的東西我哥沒拿出來是因為怕交出來就沒戲了,但是我看也瞞不了多久。”
“那人肯定也在找,隋風若真落他們手裏沒準兒早招了,你哥可不太安全。”
“知道,我有個想法,不如~~~~~~”
“我看可行。”
“社裏最近怎麼樣?昨兒老杜還打電話來說要報案呢。”
“報什麼案?我怎麼不知道?”
“說小若丟了把幾千塊錢的剪刀,他去調查結果沒有頭緒。”
“剪刀?什麼樣的剪刀?”不會這麼巧吧!歐仁眼睛瞬間張大。
“一把帶齒的剪刀,我直覺不應該在內部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告訴他可以從顧客身上著手查一查。”
“謹言,昨天出的命案凶器就是一把剪刀,帶齒兒的。”
過了兩天,網絡關於凶殺案的各方報道剛剛退熱,一段上傳的手機視頻又引起軒然大波。雖然畫麵有些暗人物有點模糊,但是還是能夠看得出裏麵的兩人在撕打,其中高的明顯在體力上要占優勢,後來另一個不知怎麼突然倒地不起,畫麵最後定格在蹲著的人臉上,他正看向拍攝者的方向。隨之而來網友暴料評論猜測鋪天蓋地,也得到了警方的重視。
“你們這幫廢物!”男子瘋狂地把麵前的瓷杯、電話、筆筒全都砸到黑衣人的腦袋上了,黑西服筆直地站著不動不動,衣服上濕了一大塊,腳下是一地碎片。
“事到如今~~讓他寫份遺書送他上路,知道怎麼做了吧!”
“明白~”
窗外秋蟲們赴死般的吟唱襯得野外的夜晚更加寂寥,屋子裏也很靜,一個聲音娓娓訴說著陳年舊事。
“表姐大我兩歲,從小便愛慕我,可我對她沒有感情,成親也是迫不得已。二十歲時她終於纏著家裏嫁給我之後,我一直…。對她不起,但是更不能對不起錦年。錦年是我的書僮,他父母是周家的家奴,我小時候曾被父親的小妾推到水裏差點死掉,是他救了我,所以父親便安排他跟在我身邊,讓他習武保護我,一跟就是十年。我們倆一起和先生習字,一起鬥螅蟀、一起爬牆頭,日日在一起。我雖在家倍受疼愛,可是人人都因我的身份地位才對我好,奉承我巴結我,處處是心機步步是陷井,隻有他真心待我。他雖比我小成年之後卻比我長得壯,家裏的丫頭都喜歡他,可他的眼中隻有我,我也隻有他。表姐慢慢便知道我與錦年的親密,開始還好言相勸,後來便經常暗地裏害錦年,還去父母麵前告狀,我隻能從中周旋,多次商量與她合離可是她皆不同意~後來父母過世,我便決定放棄家業與錦年離開,由於再次與她商談未果,所以就由她留在周家,其他那幾個都給了些錢放了出去。也就是那一年,表姐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我們離開之後就去了早就尋好的地方隱居下來,過了幾年神仙般的日子。可是我發現自我離開之後,我的麵目就一直未變,偶爾去外麵也不得已會扮得老氣一些,而錦年不知為何卻日漸老態,我為他尋醫求藥走了許多地方也未能如願。後來表姐去世之前捎信要我去見她一麵,她對我說,她受的苦也要讓我嚐一嚐。其實她是何苦,太執著終歸害人害已~~~
即使如此我對她同情大過怨恨,一個女子在那個時代確是不幸~~到了現在我知道,那不隻是一個年輕女子的悲劇,也是舊時代的悲劇,隻是當時也枉然。我的心腹偶爾聽到她奶媽祭奠她時說的話,才知道她對我們做了什麼。她的奶媽原為閩南人,家裏供著邪神,早年流落到她家一直受她恩惠,看她日漸憔悴如顛似狂心疼她,在她苦求之下便對我們下了咒,所以她自已的命也不長~~
於是我派人找到奶媽,她說儀式已成無法解開。表姐去世之後一年,錦年也走了,而我帶著這副麵容又苟活了這些年頭。也曾經想就那麼跟著他去了,可是錦年不許,他說既然如此我便是為了我們倆個而活……。”那聲音讓人仿佛看到了當日撕心裂肺的別離,說的人麵目無限悲戚。
紀安發現臉上冰涼一片,抹了一把才知滿臉是淚。
“我的心已經是一顆化石了,然而它卻不能停止跳動。我不想違背他的意願,所以就一直當著他也在我身邊一樣;活著的這些年裏,我一直象在作夢,現實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夢,無限延長的夢,隻有那些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才是真實的世界。而如今我再也不想堅持下去了。往日的富貴繁華如過眼雲煙,世事滄桑變遷,而我心始終如一,我隻想回到我的家鄉,隻有他才是我的家鄉。
我想見他一麵,告訴他,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