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癢癢的疼愛
    餘聖墨起床的時候，天蒙蒙亮，晨曦初見。
    他不用鬧鍾也能在5點55分準時起床。讀書時養出來的老生物鍾。
    吃力地把自己的身體從巨大的“魷魚須”的糾纏中解放出來，累了他一身汗。
    餘聖墨在迷糊中有些怨氣——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小時候的解字是個戾氣衝天，驕橫暴力的小霸王，討厭和人有任何肢體接觸，為什麼現在長大了，反而變成了無比黏人的大男孩！
    餘聖墨掙紮著到了水籠頭那兒，刷了牙，又往臉上澆了澆冷水，方才從迷蒙中徹底清醒過來。
    回頭一看，解字依然在床上酣睡。昨天是周五，打遊戲打得天昏地暗。還是12點半他黑著臉到網吧把人給拎回來的，所以這會兒正在補覺……
    餘聖墨起了床，解字才能真正地舒展開四肢，占據整張床。9歲時的解字還能和他勉強擠在一張1米2的小床上，可如今，他長得牛高馬大，和餘聖墨的個頭不分勝負，兩個男的擠在一塊兒還真是夠嗆！餘聖墨不得不換了張1米5的床，這才勉強容下兩人。
    晨曦照在解字的臉上，他的鼻翼微動，嘴唇輕嘟，十足的孩子氣，可他的臉龐輪廓卻又像個青澀的男人，高挺的鼻子下麵，悄然長出一抹青青的絨毛，假以時日，那兒會長出爺們的標誌——胡子來！
    餘聖墨眼巴巴地看著大號的解字，與他當年剛來這時那個小小的解字重疊在一塊兒，什麼都變了——身材大了好幾號，骨骼也粗壯了好幾輪，特別是手手腳腳，以前那麼可愛的小手、小腳丫去哪兒去了呢？現在這雙手，握起拳頭來比他的還大，腳已經穿上42碼鞋了！
    唯一不變的隻有那彎彎長長的睫毛，像藝術攝影裏的外國孩子，又密又長，像洋娃似的，又如同振翅欲飛的蝴蝶。他睡著時，乖乖的，不討人厭，像換了個人似的，讓人打心眼兒裏癢癢地疼愛。
    那隻蝴蝶拍拍翅膀，解字眼睛睜開了……
    “聖母，周末還起這麼早幹嘛？再過來睡會兒……”他衝餘聖墨勾勾手，無意間流露出蠱惑人心的誘惑。
    餘聖墨的心髒突突地跳起來：“我……得去買菜！”
    餘聖墨慌忙收拾了自己失態的恍惚，又拿了零錢包和布袋，落荒而逃地下樓騎電動摩托去菜市。
    他得趕早市，才能買著最新鮮的菜——豬肉還是熱騰騰的，屠夫剛搬到肉案上，正準備切塊，可以買著最優質部分的肉；魚販子也剛到，他可以挑頭一發，肉最肥、勁頭最足的魚，從裏撈幾條最上等的；還有青菜，早上七點半之前，菜市場外頭有一圈兒“扁擔客”，都是郊外的農民，自種自賣，賣到快八點，城管上班的時候才散去。他們的菜比市場裏頭的新鮮便宜，農藥也打得少，有蟲眼、賣相差點兒，但吃著更有菜味兒……
    早晨的風呼呼地吹著他的腮，明明有些涼意，可吹拂在他微紅的臉頰上，全變成了熱騰騰的。他就像一個偷兒，剛剛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恰好被捉個正著。他臉憋得紅撲撲，整個人都變得羞澀難當！一切都變得太過怪異！
    明明沒人特意看他，可他就是覺得四麵八方鄙視的目光如探照燈一樣射在他身上。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個盛夏時間，晨曦照耀的，奔向菜市場的路上，餘聖墨得得地騎在小綿羊上，感覺四處春暖花開……
    麵對解字突如其來的成長，餘聖墨有些措手不及。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奶爸式的欣慰，還有把這個臭小子揉一頓的衝動……從頭揉到腳，像揉麵團兒似的，搓圓捏扁。
    愛他愛得牙癢癢，恨他恨得牙癢癢。
    總覺得有些東西悄然變化了。就像電影又換了一個背景，故事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究竟是那些感覺，餘聖墨自己說不上來……
    (PS：沒有枝，沒有動力啊……各種感覺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