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有的東西不能碰
    因為那句關於鳥大鳥小的“真話”，解字徹底被打入冷宮。
    從此福利全無，兩人同居不同床。
    解字鬱悶地成天打嗬欠，全身提不起勁兒，精氣神都像抽幹了。他晚上孤枕難眠睡不著，白天自然就在課堂上打瞌睡了。
    就連從廁所出來，他都嗬欠連天，眼角紅紅，不由讓他的馬仔們圍了過來關心他。
    “老大，你最近精神很差啊！”二餅過來狗腿地幫他揉揉肩膀。
    “晚上睡不好。”解字照實說。
    可那幫猴精兒的馬仔們壓根本不相信，這借口太爛了，誰敢影響老大睡覺，他肯定的拳頭能讓那幫吵吵貨們生不如死，14歲的少年們正是牛B哄哄，霸氣外露的時候，於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心中老大的形象太過光輝偉大，絕對想不到他是因為“斷奶”了睡不著……
    “我說，老大……”賤貓湊過那張猥瑣的臉來，神秘兮兮地說：“你該不是被你堂哥‘帶壞’了吧？”
    “什麼意思？”解字瞪起紅彤彤的眼，不解地望著賤貓。
    賤貓家庭成份複雜，種在紅燈區，狗朋狗肉不少，還有兩個哥哥混黑道。之前他是這學校的一霸，但自從被解字單挑了三次，屢戰屢敗之後，就皈依歸順了解字，當了二把手。
    “那個意思……你堂哥吃那個，你不知道嗎？我怕他也讓你沾上了……你瞧你這樣子，整一個‘鴉片鬼子’相兒，我見多了！”賤貓自以為是地猜測著。
    “你是說？白粉？”解字騰地從半懵懂狀態給徹底醒神。
    “你不知道？他開的那個娛樂會所，都成了東洲的‘毒窩’了……都知道他爸，你大伯是公安局的局長，黑白兩道通吃，誰也不敢抓到他頭上來啊！”說這話的時候，賤貓壓低了聲，狗腿地趴到解字耳朵旁邊說的，生怕走露了風聲，到時候害他被割舌頭。
    解字皺起濃眉，一言不發起來。
    他的確知道解冠軍最近和朋友“合夥”搞了個什麼“娛樂場”，聽說生意還火得不得了。當時開張，他和餘聖墨還去湊了個熱鬧，但裏頭人挺雜的，去了呆了幾分鍾，吃了個果盤和烤魷魚，他倆就走了，隻是隱約覺得這裏頭，水挺深的，生意做得相當成人化，那些啤酒妹的穿裝真是暴露的可以，都趕上泳裝了，男侍者也個個長得清俊無比，妖媚極了……
    他還以為最多就是個小白他們可以“做生意”的色情場所，其實這些年來受沿海改革開放的影響，這些內地城市受到嚴重衝擊，色情服務真是屢禁不止，都快成了各個城市的支柱產業了，明妓暗娼，打之不盡。
    但他沒想到，他還和毒品沾上關係了。
    所以他精神不好，他的小馬仔們以為他吸毒了。解字在這幫馬仔心中的形象一向很正直，對妹子們都不拿正眼看，和水滸裏的英雄好漢似的，所以他們沒懷疑到解字的“桃花”方麵。
    話說毒品，隨著色情文化一同入侵了內地各大小城市，暗自滲透到每個角落。一經滲透，驅之不散，生根發芽，瘋長蔓延。
    解字眨了眨黑得不見底的深潭似的眼，太明白毒品能有什麼後果了。
    東洲有個“鋪王”，當年他們家的祖宅經過曆史變遷，改建成了一條商業街，成為中部地區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他們家收購了周邊一些地產，做大做強，成了巨富。每月收的租金，簡直是天文數字，市長都得讓著他們家三分。後來，他們家的獨生子沾了毒品，現在勉強能保持收支平衡……因為他不但自己吸，自己媳婦也跟著他吸，再接著就是兩個小舅子……鋪王兩口子苦哈哈地帶著沒人管的小孫子，供養著一窩毒蟲，老淚隻得往肚裏吞。剛收上來的租金還沒捂熱乎，就得往毒販手裏送。
    餘聖墨有一次和解字也說過一個八卦，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倆挺喜歡的一種麻辣醬料——老幹娘，那企業簡直是中部的金字招牌，產品別說銷到全國各地，都銷到唐人街去了，數量驚人，利潤可觀。但是那全球知名的老幹娘也有心病，因為這幹娘的兒子也被人拉下了水，吸毒了。年紀不大，才念高中。餘聖墨當時還搖頭晃腦，感慨萬千地說：“一人吸毒害全家，這個東西，是絕對不能沾的！”
    解字明白餘聖墨的意思。他能容忍小白這樣的鴨，但不能容忍癮君子。鴨是迫於生計，用身體賺錢，賺夠了總有從良的一天，回家蓋房，洗白了還能重新再來；而癮君子，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已經廢了，無可救藥。
    “解字，你也不小了，聽我說了這麼多，應該知道哪些東西可以碰，哪些不可以碰的吧？”餘聖墨當時還用白皙的手指在解字的刺蝟短發上扒過，就像在稻場裏用木杷翻曬稻子。
    解字從回憶裏恍回神來，緊盯著賤貓探究的眼，答他一句：“你老大我沒這麼柴！那些玩意兒，我是決計不會碰的！”
    末了環視一周，給所有的馬仔開了個會：“我建議你們這輩子想也別想，碰也別碰，要是被我知道了你們瞎來，我把你揍成孫子！”
    “知道了老大！”一幫小2貨們低下腦袋，悻悻地回答著……
    他們老大凶起來比歌斯拉還凶，管起來比老娘管的還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