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賣身錢
    春夏秋冬。一轉眼，解字已經由小學畢業，升了實驗中學。餘聖墨在銀行也幹了兩三年了，當年青澀的少年，已經變成個20歲的帥小夥。
    秦負卿因為和行長走得近，無形中就得罪了台長。台長一生氣，秦主播就變成了外景記者，流放邊疆……
    就這樣，秦負卿時時出差，解字全靠餘聖墨照顧著。
    秦負卿是個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俠女式人物，所以在行長處多拋幾個媚眼、吹了幾次枕頭風，暗中使勁兒，聖墨也借了東風，坐上了櫃台，幫儲戶辦理存取款業務。
    這三年來，電腦越來越普及，會用電腦、會打字已經不算什麼特長了，所以他坐上櫃台為儲戶服務，是明智之選。
    秦負卿和餘聖墨心中早算盤好了，過半年他就能拿著電大的畢業證，好歹也算有個大專學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拖點關係把他弄成銀行正式工。
    一說起事來，不得不提到體製問題。
    餘聖墨畢業的那年，中國體製改了。他前麵幾屆，中專還挺吃香，因為國家包分配，可後來這些全改成了“人力資源部門”，連大學生也不包分配了，中專也就不算什麼。
    但餘聖墨卻連中專也不是，是高中畢業。這就尷尬了……
    有點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感覺，到了社會上就變成了三無人員，想進企事業單位，根本就是沒門兒。能混成農行的臨時工，已經是天大的造化，能一身白衣藍褲領帶地坐上櫃台幫大叔大嬸存錢，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而解字他爸解兆丁，這三年多來從未出現，就像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遝無音訊。
    所以解字當年悲痛糾結的心早已經淡漠，瞅著餘聖墨沒有衣服穿，就把衣櫃裏他爸的衣服全搗騰出來，扔給餘聖墨穿。
    餘聖墨這三年來漸漸長開了，生活條件好，秦負卿從來不在吃喝方麵省錢，他那營養不良的瘦身板兒又抽長了一截，而且比以前胳膊腿也結實了些，越來越英俊逼人。
    他穿上解兆丁的上衣倒是合身，但穿上長褲還是不行。畢竟那是個高壯的成年男人，而餘聖墨充其量也隻是個清瘦的男青年，這腰就差了好幾寸。
    所以餘聖墨在周末陪解字出外玩時，不穿銀行製服，穿著解兆丁的衣服，習慣性提褲子。
    不提這褲子一會兒就得墜到腰弦上垮著。
    “就不能好好買條皮帶嗎？”解字終於忍不住了。
    “能省則省啊……”餘聖墨不以為然地繼續五分鍾提一次褲子。他現在雖然漲到一個月600塊錢，可外公外婆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下地快幹不動活了，身體也越來越差，吃藥都能花不少錢，所以餘聖墨差不多一個月往回寄四五百塊錢，才能基本保住這倆老人。
    在解字的強烈反對下，餘聖墨到地攤買了一條皮帶，18塊，可沒用幾回就斷了。
    解字這次是鐵了心要幫餘聖墨置辦一條皮帶，誰也阻止不了他。
    可餘聖墨什麼人啊，早瞧出他的心思。人家撂下話了——你敢買我就敢退！你還花你媽的錢呢，等你長大了賺錢了孝敬我，我絕不說二話。
    解字腦子挺活，兩三天裏還真賺了點兒小錢。
    “150，不二價！”解字一臉的忍痛割愛。
    “貴了點兒吧？”初三的男學生比解字高了一個頭，顯得虎背熊腰的。
    “切，你不要我再找別人，反正一分也不能少……我也是缺錢這才出手的，不然誰會把這極品號賣了？我可玩了三年半才有這身裝備……”解字一扭頭，準備走。
    “唉，我說你走這麼快幹嘛，成交，成交！一手交錢一手交密碼！”
    “爽快！”解字鬆了一口氣。
    “我說這號賣我了，以後你可不能再沾了！”
    “當然，我要是敢不守信用，以後還敢在學校裏出現嗎？”初一的新生，哪會去惹初三的黑老大。
    “算你聰明！”
    就這樣，解字賣了他玩了三年多的獵人老號兒，雖然不是最極品的一個牛號，但也不差，在全服獵人裏算是個響當當的人物，150還真不算貴。
    這150當天就變成了一條牛皮皮帶，包裝的相當精美，送到了餘聖墨手裏。
    “送你的，好心你以後別在外頭提褲子了，丟本大爺的人！”解字東西遞了過去，麵上卻是凶神惡煞般的嫌惡。
    “呃？皮帶？”餘聖墨打開包裝盒，一股皮具特有的味道撲鼻而來，一摸一看就知道這皮帶是頭層牛皮，好貨。
    “你哪來的錢？”餘聖墨皺眉不悅。
    “老子的賣身錢！”解字鬱悶地一甩身子，現在心裏還疼著呢。玩了那麼久，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創造多少傳奇故事，雲集多少粉絲？就這麼賤賣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