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罪惡之城 006 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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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麵禮?」沈青瓷有些愣神,不相信地又重複一邊。
站在門口的裴輕輕笑了,他走了進來,隨手把一把銀光閃閃的鑰匙扔到一邊,沈青瓷看著那把古董鑰匙被狠狠震到了,尼瑪這是個囚犯吧?他穿的是囚服不是軍裝吧?
「寶貝兒,我勸你還是不要打那把鑰匙的主意。」裴笑得英俊迷人,他看上去有純正的歐洲血統,高大結實的身材讓沈青瓷原本一米八在亞洲人裏也不算矮的身體立馬不夠看了,那種來自同類的壓迫感也不是沈青瓷所喜歡的,雖然他在一臉好心地提醒,「就算你出得了這裏,也沒辦法遊泳逃出去,而且所多瑪對越獄的懲罰可是很重的。」
沈青瓷瞳孔中的燦金色冷冽鋒銳,他盯住裴的碧眸,流金羽睫刷地收攏,慢慢吐出幾個字:「水族使徒!」
「嗯?」裴歪了歪頭,眼中閃現好奇的神色,「你居然會知道?沈青瓷,你真的隻是個明星麼?」
「嘖嘖,看不出來你是什麼啊……沒有使徒印記,不是教父的人吧?」裴摸著下巴研究著麵前的美人,沈青瓷從他眼裏生生看出「好想拆開看一下可是裝不回去就不好玩了」的訊息,瞬間被氣笑了,表情倨傲而優雅地挑起尖俏完美的下巴,「第三代使徒,最受教父器重的一代,也是最終跟隨教父消失在星係聯邦的一代——水族卡勒斯家族族長裴·卡勒斯,是麼?說起來你還是我的長輩呢。」
裴忽然想到什麼,挑了眉看他:「王族?」
「水族王族,喬伊斯·格洛塔爾。」似乎對剛剛被裴的氣勢壓過有些不滿,沈青瓷這一句帶了完美的王室氣魄,每一分表情都是十足的高貴優雅,魔性的眼眸微微一挑,「我想您還是需要聽命於王室的吧,閣下。」
「哦,那個被聯邦軍部奉為神跡的小王子。」裴抬手一擊掌,臉上還是笑眯眯的,「原來是你啊,來,叫聲叔聽聽,地球人這邊按輩分該是這麼排的。」
「……」沈青瓷一身貴氣瞬間散了幹淨,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看他,看了半天沒說出半句話。
裴不過是逗逗他,不怎麼在意地聳聳肩向房內的一張床走去,在上麵坐下。
這麼一折騰什麼性致都沒了,多誘人一美人啊,怎麼就變成了王族呢……倒不是不能動,但是一想到這是那群讓人牙疼的舊貴族教出來的孩子他就覺得這道菜味道大打折扣,而且怎麼說也是小輩,他還真不怎麼好意思。
沈青瓷站在原地轉身繼續看他,明晃晃的燈下小模樣怎麼看怎麼招人,裴眯眼欣賞了會兒,發現一股邪火有冒上來的趨勢。
吃,不吃,這是個問題。
沈青瓷被他那種打量食物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轉開眼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教父呢?」
裴不答反問:「你想回星係?」
「當然——」
「別想了,回不去。」裴閑閑地將雙臂枕到腦後,望著頭頂的床板,「除非教父願意,否則還是跟這兒呆著吧。」
「教父呢?」沈青瓷咬牙再問。
「哎……誰知道呢,我也在找他。有個動不動就搞失蹤的BOSS是這個世界上最煩人的事了。使徒已經分散在很多地方,可惜到現在為止連一根毛都沒見著。」
「而且啊……」裴笑眯眯地補充道,「教父可不會想回去,他打算離家出走幾百年了,好不容易趁著和軍部鬧翻跑出來你讓他再回去?給他一飛船蟲族美女他都不會幹的。」
沈青瓷嘴角抽搐——尼瑪你說的是教父?你確定你說的是那個整個聯邦信仰了幾千年的教父?這是毀三觀呐魂淡!
「誒,話說起來了,你這個身體不是蟲族提供的空白宿主吧。」裴琢磨過味兒來了,頗有興趣地又把他打量一遍,「怪不得沒有家族記號——自從與蟲族合作之後貴族寄生體就很少有自己找宿主的了,你還真是愛好特別呢……」
「要聽故事麼?」沈青瓷走過去在另一張床的下鋪坐下,勾起笑來,「一個即將因脫離宿主而死的水族寄生體遇上了一具新鮮的人類屍體……多美的邂逅,不是麼?」
「……不錯的調侃。」裴緩慢地眨眨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突然覺得這個小王子或許也不是那麼無趣,決定將他列入備用食物中,但是現在他實在有些困了。
半夜被人叫起來,跟月那種強悍的對手打了一架,就算是他也是會想休息的,而且在當模特的時候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美容覺都睡不夠更別說讓他熬夜了,養出來的好習慣可不能被破壞。
「好了,睡覺吧。」裴懶懶地躺了下去,「寶貝兒,有話明天再說,我們有很長時間交流感情的,現在呢,小孩子就應該乖乖睡覺,不然會有大灰狼來把你吃掉。」如果可以,他非常希望自己是那隻狼。
沈青瓷撫額,完全不想知道這些東西裴是從哪裏學來的。
禁閉室很幹淨。幹淨到除了頭頂一盞又黃又黑跟煙鬼的牙齒有得一拚的鎢絲燈什麼都沒有。
蒼白清秀的少年靠牆坐著,抱住自己屈起的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目光在虛空裏空落落地散開。
「我……到底是什麼……?」他的聲音清亮,散進空寂的禁閉室,自言自語隻是因為心中的雜亂不安已經積累到不得不傾瀉的程度,自從醒過來他就有種感覺,他要躲開什麼,但又有個矛盾的聲音讓他去抓住,可是,到底是什麼呢?所多瑪監獄,他為什麼會從心底地排斥……並不隻是因為它是個監獄吧……
他叫什麼。他是誰。他想要什麼。
他通通不知道。黎琛這個名字都是從法庭審訊時聽來的。
歪著頭想了想,黎琛抬起一隻手,囚服袖子滑落露出蒼白纖細的手腕,他將自己的手湊到唇邊,忽然一口咬了下去。
湧出的鮮紅血液染上幹裂的唇,腥甜氣味如此誘人,黎琛當然不是餓到要自產自銷,他咬破血管後就鬆了口,抬眼看著。
如他所料,那道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很快那片皮膚便光潔如初,除了上麵的血跡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證明那裏剛剛才被他咬過。
這絕對不是個普通人類的能力。黎琛垂了眼,盯著鮮紅的血跡發愣。
在船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愈傷能力堪稱恐怖,這帶給他的除了喜悅之外也有更深一層的迷惘——若他連人都不是,他會是什麼?
禁閉室沒有窗,門上也隻有一塊小小的活板用來換氣,黎琛記得那裏似乎有過一次明暗交替,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過了一個日夜,但是若說三天禁閉已經過完他就算沒辦法計算時間也知道不可能,所以當禁閉室的門被打開的時候,少年纖弱的身體已經如被威脅到的小獸一般慢慢繃緊。
「0718,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