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秦時 禍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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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歲年年,時光如梭,轉眼我已至秦六載,以趙高的身份在秦時的天空下成長。
    日近黃昏,獨自在不大的院子裏練習使刀筆習字,學習著在隱官作下級文牘官吏的父親的教誨,為十七年後的入宮做好準備。一片枯葉自枯枝上脫落,隨風飄至正習字的木簡上,抬手要拿,卻被一雙小手占了先機,而此手的主人我不用想便知道是小我不到兩歲的二弟趙成,很是頑劣。
    “大哥,我們出去玩吧?”正是趙成稚嫩的聲音,說話時手還拉著我的衣擺不停搖晃,攪得我不能安心習字。
    “爹娘說了,不讓我們出門去。”我歸置好木簡,起身走進院子右側的屋子,見床上剛一歲的小弟趙義仍在熟睡,才又回到院子,結果趙成已不見了蹤影,院門大開著,一眼便知道趙成自己打開門出了去,爹娘都不會馬上回來,年幼的趙成難免出事,我不敢耽誤便出門尋去。
    尋至集市,仍不見趙成身影,一時心急便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還未反應過來已被對方揪住前襟扔出了幾米遠,直直摔在地上,忍痛爬起,拍掉粘在衣服上的灰,隻六歲孩童模樣的臉上神態淡然,不卑不亢地抬頭對著剛才撞到的人,是一彪壯大漢。
    “剛才因有急事趕路,不小心撞到了大爺,很是抱歉。”因被摔的那一跤,我的聲音有些虛弱。
    這一副我見猶憐的場景下,圍觀的人均開始為我打抱不平;議論聲,指責聲惹得彪壯大漢臉一陣青一陣白,頗失臉麵的匆匆離去。
    我的目的達到,不做多留,接著尋趙成去了。
    從一大戶人家門前經過時,見該府門前一名家仆手上拿著的衣服與趙成今日所穿的一樣,於是趕緊上前打聽道:
    “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這衣服你是從那裏得來的?”
    “哪來的小子,還不快快離去,也不看這是哪位大人的府邸,就來打聽。”剛從府內出來的一四十歲左右年紀,看穿著該是管事的男人似說似罵的對我說道。
    我豈會這樣離去,便站到男人身前,指著家仆抱著的衣服,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伯,家中二弟不小心走失,找至這裏,見這衣服與他所穿之衣一樣,方才上前詢問是否有見過家弟。”
    “原來那小子是你弟弟,性子真不像,你隨我進來吧!”管事的男人說完轉身向裏走去,我緊跟其後。
    此時天已黑盡,然此府內掛滿燈籠,亦能正常視物。觀之,樓台間,假山涼亭雖布置簡潔,但所用之物均為上品,透著一股雅致貴族之氣,由此可見,此府的主人非富即貴。
    我與管事的男人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到了一個房間。跪坐於桌邊玩弄著杯子的小人兒正是趙成。
    百無聊奈的趙成聽到聲響,抬頭見到的就是自己的大哥,一下子高興地跑到我麵前,抱著我的胳膊後就開始訴苦。
    從趙成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我也差不多了解了個中原委,原來趙成從家中出來之後,便迷了路,走至這府外,正好撞上了此府主人回府的馬車,雖未被撞傷,卻也嚇了一番,那主人見趙成形貌可愛,便被帶進府中安排在這裏休養。
    早已累極的趙成趴在我身上昏昏欲睡,想到爹娘該擔心了,道過謝後就要離去,管事的男人見到我們年紀尚小,天也黑盡,獨自回家怕是不妥,便安排了馬車送我們回家。出府時,我才注意到大門上的牌匾上寫著呂府。想想,在秦朝,姓呂的權貴之人除了‘奇貨可居’的呂不韋還能有誰,於是在這番情景下我與曆史上有名的呂相有了第一次交際,隻是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有機會當麵見上一次,也好看看史書裏的人物長著怎樣的麵容,有怎樣的氣度。
    進了院門,見屋內油燈已點上,爹娘回來了,背著睡著的趙成進了屋子,不見爹,娘獨自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一副愁容。
    “娘,你怎麼了?爹呢?”將趙成放到椅子上,我問道。
    “你爹已經歇下了,不要擾著你爹。”本就是柔美之人,因為剛剛流淚留下的殘痕而更顯嬌柔。
    “嗯,娘,我也去睡了。”在娘點頭之後,我背起趙成回了房間休息。
    我走後,傷心的人又接著流淚,映著窗外慘淡的月光。
    幾日後,爹被幾個官差帶走,說是要行宮刑,我才知道了娘那日傷心之事,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真正到來之時又不知道該怎樣接受。爹被送回來之時,臉色蒼白,我趕緊倒了水給他遞去,水在半途被娘截住,緩緩道來:
    “你爹他剛受了刑,要等傷口好些了才能喝水,不然。。。。。。。”話未說完又掩麵哭了起來。
    “英兒,不要哭了,沒事的。”躺在床上一直閉著眼的爹,睜開了眼,眼內亦是紅紅的。
    結果娘哭得更凶,我站在一旁看著,不知該怎樣勸解,同時想到了在現代了解的秦朝曆史,爭議很大的一個問題,趙高究竟是不是宦官?如果是,那又是因為什麼?有人說是因其父犯罪而受牽連,但現在看來這個原因已不成立了,因為此次爹受刑,我並沒有任何事情,隻是答案到底是什麼呢?
    “英兒,為夫這個樣子怕是要累著你了,哎!”爹從被子裏伸出手握住娘的手,神態歉意的說道。
    “夫君莫要再說這話,夫妻之間本來就該同甘共苦,況且我們還有高兒、成兒和義兒。”娘說到這時,眼光從爹的身上移到我這裏,眼中帶著的是欣慰與希望。
    接收到娘的目光,我自然要將希望給與深陷在悲哀中的他們。
    “爹娘,你們放心,孩兒定會爭氣,不會再讓家裏人受到委屈。”
    一切本就該這樣走下去!
    爹的傷好了以後,我和趙成便被罰至一官宅為奴,至我們十七歲入學室學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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