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做什麼啊，弟弟。”
    走上前，顧子梟狀做親密的替古嚴整理有些淩亂的衣領。
    古嚴抬起手擋住那隻在他身上移動的手，“不要和我談那所謂的兄弟情意，你應該明白，你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就注定不會被原諒。”
    冷冷的看著那張麵色變得異常蒼白的麵孔，心中雖然不認，但不會再同情。縱使，這個人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他也無法原諒。殺害了他的父親的人，他永遠都無法原諒……
    訕訕的放下想要撫平古嚴怒火的雙手，顧子梟忍不住譏諷的勾起唇角，在心裏自嘲，自己真的，就這麼惹人厭惡嗎？弟弟是這樣，那個人也是…
    再抬起頭，沒了剛剛的溫潤，顧子梟冰冷輕蔑的看著古嚴，看著這個和自己同樣驕傲的人。
    “是嗎？我倒是好奇，我正直的弟弟，你，會怎麼做呢？”
    語氣中不加掩飾的挑釁讓古嚴覺得陣陣心寒。
    抬起頭，異常嚴肅，冷俊的麵容帶著濃重的殺氣，殘酷的眼神直逼顧子梟，“隨你吧，但是，顧子梟，別逼我。”
    他的人，他一定會保護，誰都不能觸碰！
    沒有繼續和古嚴爭論，顧子梟妖嬈的一笑，原本就比女人還美豔的麵孔變得異常妖媚。
    顧子梟側過身，讓出一條通道，讓古嚴進屋。
    “進來吧，今天，是不想和你爭辯。”
    抬頭看著這房間，房中的擺設依舊熟悉。古嚴卻不再覺得懷念了。以前自己總是想回到這裏，因為，在這裏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一個有家的孩子。如果顧子梟沒有害死那個偉岸的男人，或許他依舊還會生活在這裏，那麼他根本就不會房當警察。他和顧子梟也許就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如此決絕……
    進門徑直走到飯桌旁，古嚴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幾疊精致的菜，糖醋排骨，酸菜魚，土豆絲，番茄炒蛋。
    很平常的菜，每家每戶每天都可以吃到。
    古嚴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進了這裏。他們就和以前一樣是兄弟，是手足，誰都不可以動手，也不提工作上的事情。
    顧子梟見狀，關上門。走到古嚴對麵也坐下來。
    刻意的留下正中間的那個位置，同樣擺著碗筷。也刻意的兩個人都不再提起。
    房間內靜靜的，隻有筷子觸碰到瓷盤時一聲清脆的聲響。
    餘爍北把耳朵貼到門上，棱角分明的麵孔帶著一些焦急。外麵怎麼沒動靜了？
    夾起一塊色澤焦紅的排骨放到古嚴的碗中。“你一向愛吃這個，多吃點吧。”
    “嗯。”點點頭，古嚴嚐了一口，酸甜醇香的味道立刻充溢整個口腔。酸酸甜甜，既熟悉又陌生。
    “你做的？”
    “不然呢。”
    沒有再說話，兩個人開始靜靜的吃飯。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吧，古嚴在心裏想，不禁覺得有些苦澀。以前，每年爸爸生日這一天他們都會回到這裏，忘記彼此間的傷痛。像許久以前一樣……
    良久，有些受不了這凝重的氣氛，古嚴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周。有幾個案子都在大陸，順便看看你。”
    “哦。”古嚴點點頭。
    屋內又靜下來，隻不過沒有了之前那種嚴肅尷尬的氛圍。
    “什麼時候回去？”
    瞥了一眼古嚴，顧子梟回答說：“還沒想好，先在這邊也是一樣。反正，你現在不當警察了。”
    “對了，幫我照顧個人。”
    “誰？”
    林安寧。”說著，古嚴伸手想去夾盤子中的最後一塊排骨，卻被顧子梟強了先機。
    “真是，你怎麼可以和搶呢？”看著顧子梟，暗黑的瞳孔充滿撒嬌的責怨。
    “我這是在告訴你，要時刻帶著防備，對誰都不可以放下。”顧子梟邊大口咬著排骨，邊一臉嚴肅的說道。吃完，故意當著古嚴的麵兒做了一個特回味的表情。
    “林安然他弟弟？”
    有些詫異，古嚴問道：“你怎麼知道？”
    白了一眼古嚴，顧子梟說：“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
    古嚴點點頭，作為暗黑地下王朝統治者，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筷，古嚴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哥，別動他。”帶著乞求。看著這樣的古嚴，顧子梟像是回到五年前……
    “哥哥，別這樣對他。”
    那樣和他相似的一張臉卻和他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是不是也就注定了要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那是最後一次他那樣叫他哥哥。也是最後一次他們之間沒有針鋒相對。
    心一動，“好。”
    “謝謝你，哥。”
    站起身，古嚴轉身離開，沒有一絲不舍。他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裏，他怕他會忍不住，心底總有一處地方縱使自己再怎麼偽裝依然那樣柔軟，那樣一觸即發。
    即使他知道當年的事情並不全是顧子梟的錯，可他就是放不下。
    腦海中不斷閃過父親最後的話語，“小嚴，別恨他……他有他的苦衷。”閉上眼睛，不想讓其中代表懦弱的東西流下。
    他承認，他是執拗的，執拗的這樣認為，執拗的把錯全部怪在顧子梟頭上。這樣，自己心中就會有所安慰。
    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門口，顧子梟隻覺得渾身無力。扶著桌子站起來，看著白色大理石桌上留下的殘羹，別過眼。走到沙發上，閉上眼睛，疲憊的躺下。
    餘爍北打開房門，就看到那個人，第一次這樣沒有掩飾他的脆弱。該死的是，隱隱的，他居然會有些心痛。
    “怎麼，不離開？門都大開著呢。”顧子梟冷冷的說道。
    一時間慌了手腳，像是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餘爍北轉身關上臥室門，“就，就離開。”然後向敞開的大門跑去，像是身後有什麼追人的妖怪。
    聽到關門的聲響，顧子梟睜開眼，邪媚的丹鳳眼露出一點溫柔。看著，那個慌亂離開帶著恐懼的身影。
    沒有誰對誰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那麼多的是非。從那裏出來，古嚴順便去了附近的超市。站在超市裏，古嚴手中提著裝滿了蔬菜和肉類的籃子，站在擺滿各種零食的櫃台麵前。
    小孩子，應該都喜歡吃這個吧？
    猶豫了一下，古嚴裝了拿了許多零食在旁邊的推車裏。
    透過後視窗看著後備箱裏滿滿的都是東西。想到家裏會有人每天迎接自己回家，古嚴就覺得心中股股暖流。
    抱著懷中的東西，古嚴打開門，把零食堆放在客廳，轉身走向廚房。看到被小孩的東西充的滿滿的房間，古嚴心裏覺得說不出的滿足。
    清晨，明亮的一束晨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內。
    黑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太過明亮的陽光，讓古嚴有一瞬間的不適應。轉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依然是純真的模樣，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陰影。
    輕輕挪動環著古笑年的胳膊，古嚴盡量讓自己的動作不弄醒古笑年。
    貼古笑年掖好被子，古嚴無聲的走出房間。要準備早餐了。
    “大叔！”
    古嚴回頭，疑惑的看著穿著睡衣，睜著惺忪睡眼的孩子。有些狼狽的站在自己身後。
    “怎麼了？”
    “大叔，我以為你不在了……”
    蹲下身，揉揉他軟軟的發，古嚴直視那雙清澈的眼睛。
    “大叔不會走，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是切割線——————————————無辜飄過————————
    真心覺得更一章和兩章沒區別，都是那點字﹋o﹋求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