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戲未開始 已經結束 第二章 關於元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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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令哥回西夏國都懷遠鎮已有數日的時間,整日悶在王府中,不見任何人。
斷天涯一戰,寧令哥雖未取回西域血鷹首級,然經沒藏公之口,慕容碩的項上人頭作保,李元昊也對寧令哥的懷疑也去了八成。
雖是免不了責罵眾人一番,對寧令哥卻未多加責怪,軍權一事自也不提。
自八歲開始殺人,寧令哥從未失手,所有籌劃都按計劃一步步的進行,今番卻屢屢失誤。
寧令哥恨天下所有不義之人,卻更恨自己,對仇人之子動了情。
斷天涯穀底對元佐的折磨,以為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發泄,對仇恨的發泄,然感情卻不容褻瀆的融入仇恨。
埋頭苦心練劍,劍雨中會閃現元佐的身影,定心打坐,元佐依然會出現在眼前,或喜或悲,卻就是那個人,揮之不去。
佛舍利未能引起宋、遼、夏三國紛爭,即將到手的軍權不翼而飛,愛上了仇人之子,這一切煩心的情緒,無處發泄,唯一能做的就是練成絕世劍法,殺盡天下可恨之人。
寧令哥心口憋著一口悶氣,練到中途,隻覺真氣不受控製,倒轉逆流
寧令哥頓覺不妙,順勢收劍,幽冥劍刺入青石板,靠著幽冥劍的支撐,寧令哥勉強的站住,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寧令哥忙點住身體穴位,身體一軟,坐在地上。
練武一事,本是循序漸進,如寧令哥這般練法,沒走火入魔已算是幸事。
天高雲淡,心裏憋悶,寧令哥仰天長嘯。
如再不收手,還想著那人,如何對得起死去的人!
寧令哥一抹嘴角血跡,撐著幽冥劍,剛要起身,外麵衝進來一個人。
“令哥哥,你怎麼了?”
緊跟在魔藏嬌盈身後衝過來的還有李諒祚,看著地上未除的血跡,急忙將寧令哥扶起。
“大哥,你怎麼了?”
寧令哥甩開二人,沉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嬌盈知道你回來了,非要我帶著她來看你。”
“令哥哥,你別怪諒祚哥,是我讓他帶著我來的,?我聽阿爹說你們這次出去遇上了危險。你受傷了嗎”
“沒事,是剛才練功不小心傷的。”
“哦,那我放心了,令哥哥,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玩了,你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我還要練劍,你跟諒祚一起去吧。”
“跟他?沒意思!”沒藏嬌盈撅著小嘴,水汪汪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睛懇求著寧令哥。
“嬌盈,你先回去,等晚上我和大哥去找你。”
“真的?”沒藏嬌盈看了一眼李諒祚,轉身看著寧令哥,像小時候一樣,伸手要與寧令哥拉鉤。
李諒祚見寧令哥沒有反應,馬上拉著沒藏嬌盈的小指。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哥剛才練劍練太累了,你先回去,晚上我們一定去找你。”
“我相信你。”
沒藏嬌盈一步一回頭,送戀戀不舍的出了王府。
李諒祚目送沒藏嬌盈離去,一轉頭,寧令哥已轉身去了內殿。
李諒祚忙追進內殿,大喊道:“大哥,我真的有要緊事要告訴你,是關於元佐的。”
寧令哥身影稍一停頓,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寧令哥走了幾步,聽著後麵沒動靜。一回頭,李諒祚已經走了。
月掛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李諒祚騎在馬上看著遠處而來的寧令哥,輕抿嘴角,微微一笑。
“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沒藏嬌盈跳下馬,跑到寧令哥的白馬前,“我要跟令哥哥騎一匹。”
“我這匹馬性子烈,你跟諒祚一匹吧。”
寧令哥雙腿一夾馬腹,元佐的雪山白馬飛奔而去。
“駕!”李諒祚一勒馬韁,伸手將愣在原地的沒藏嬌盈撈上馬,“大哥那匹馬認主,大哥是怕白馬你會把你摔下來,傷了你。”
“令哥哥好像和原來不一樣了,變的……”
“長大了,當然會不一樣了。”
承天寺後山除了樹木長高了、蒼老了一些,其餘的一點未變,遠離塵囂,晨鍾暮鼓。
以前,寧令哥與李諒祚一同練劍,沒藏嬌盈旁邊看著,有時候寧令哥和李諒祚覺得好玩,也教沒藏嬌盈一招一式。
一切似已走遠,景未變,人的心卻已經變了。
正是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還是機緣巧遇,寧令哥陰差陽錯救了的一人,便是身受重傷西域狂魔。
西域狂魔得寧令哥相救,隱身承天寺養傷,見寧令哥筋骨奇佳,是練武的材料,又加之兩人性情甚為相投,西域狂魔便將幽冥劍法傳授給了他。
寧令哥自此暗中練習幽冥劍,怕被李元昊發現,便以李諒祚和魔藏嬌盈做幌子日日來承天寺後山。
李元昊與沒藏公隻當他們孩子天性,喜歡背著大人到承天寺後山玩耍,練劍,卻不知寧令哥遇到西域狂魔,日夜練習的是幽冥劍。
時間一晃已經十多年過去了,再說起當年的事情,沒藏嬌兒仍是難掩興奮。
沒藏嬌兒說起當年三個人捉迷藏,他和李諒祚找不找人,便回家了,寧令哥竟然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李諒祚躺在地上,拍著胸口,大笑不止,全然不顧及寧令哥的難看臉色,故意氣寧令哥,吊寧令哥的胃口,權當下午的關於元佐的話,他根本沒說過。
沒藏嬌盈說著說著,沒了聲音。
“嬌盈……”
“她睡著了。”寧令哥沉聲道。
“大哥,你……”
“我點了她的穴道,有些事,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大哥,嬌盈從小就喜歡你,還有什麼事不能讓她知道了,就算她知道了,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關於趙元佐的,你想讓她知道嗎?你若想,我現在就解開她的睡穴。”
李諒祚一時沒了聲音,如果嬌盈知道了他喜歡一個男的,會如何看待他,怪物?或者還不如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