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集合之卷  第九幕 關於幻想與現實的混亂嘶吼(後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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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X精神科醫院鬧鬼。
    按理說醫院裏都是死過人的,卻很少有怪談,醫生都是科學工作者,相信這種亂七八糟東西的很少,可是在X精神科醫院,鬧鬼的傳聞卻傳得很開,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鬧鬼算起來是從一個病人墜樓開始的。這個病人隻有十七歲,是醫院十年前接治的重度幻想症患者,一個月前不知怎麼的從儲藏室二樓摔下來,撞上突出的石塊,腦殼碎了一大半,當場死亡。當晚就停放在太平間,準備第二天通知親屬,沒想到出現了這麼些邪乎的事。
    02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五日晚十一點。
    "嗬。"巡邏的秦大爺朝手心嗬了口氣,醫院裏的供暖設備隻有病房和醫生辦公室有,冬天的夜晚樓道裏的寒氣讓秦大爺覺得有無數隻螞蟻在啃他的骨頭,路過太平間的時候,想起裏麵有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秦大爺打了個哆嗦,加快步伐。
    可是當昏黃的手電光照到太平間的門上時,秦大爺發現門上有血痕,蜿蜒的血痕分明就是一個碎了一半的頭顱的樣子,更可怕的是頭顱還在"桀桀"邪笑著,木質門板內傳來了抓撓聲,不響,可就像抓在了秦大爺心上,仿佛可以看見那沾滿鮮血,有著長長指甲的死屍的手。
    秦大爺想叫可叫不出聲,大腦裏仿佛全是漿糊,隱約覺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他僵住了,轉過頭去,脖子就像生鏽的鉸鏈一樣發出"咯咯"聲,月光下,那隻手分明屬於一個被切開腹腔,臉色慘白腫脹,身上腐肉像麵條一樣掛著的「人」的!它張了張嘴唇已經腐爛完的嘴:"喂。。。你看到我的內髒了嗎?"
    "啊------"尖叫突然出現又戛然而止。
    第二天鬧鬼的傳聞如洪水般蔓延開來,秦大爺似乎嚇得不輕,變得呆滯遲緩,平日就內向的他更加少言寡語,引得旁人唏噓不已,素日裏老實巴交的秦大爺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
    03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六日晚十點四十五分。
    到今天為止,太平間裏的屍體仍無家屬認領。
    中年女醫生叫劉芳,她今天不值夜,卻在臨近午夜出現在醫院裏,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她臉上波瀾不驚,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是不會被傳言嚇到的。
    奇怪的是,她是往秦大爺的值班室去的。
    "起來了!"劉芳粗聲粗氣道,"有活兒。"傳達室裏隨即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鏽鋼床架咯吱作響,不一會,門開了,顯然剛穿衣起身的秦大爺目光呆滯,掃了劉芳一眼便往外走。
    劉芳沒說什麼,他們就是看秦大爺少言寡語口風緊才讓他幫忙的。
    秦大爺熟門熟路地走向住院部,在A-7病房門口停下腳步,這裏麵住著一個神智不清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他的家屬今天開始停止繳住院費。秦大爺看著熟睡的病人,沒有任何情感色彩地用麻繩綁住他的手腳,膠布封住嘴,裝進一個裹屍袋,扛著往外走。劉芳跟在後麵。顯然,這個病人是今晚的「商品」,不一會他就會被掏空,內髒在黑市上賣掉,剩下沒用的皮肉扔進福爾馬林池。想起馬上要進帳的幾千元回扣,劉芳露出了一抹殘忍而由貪婪的笑意。
    下樓的時候,劉芳隱隱有些奇怪,今晚的醫院安靜得奇怪,就像一座空樓,不過也好,省的被人發現,但是,劉芳心裏還是漫上了一絲不安。這份不安在劉芳發現對麵二樓每天燈火通明,有一群嘰嘰喳喳小護士的護士站竟然一片漆黑,寂靜無比的時候爆發了。
    劉芳試圖問秦大爺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做夢也不會來的地方,「太平間」的門牌似乎發著幽幽綠光。
    一直背對著劉芳的秦大爺用一種及其尖銳和高亢的語調說:"劉醫生,這裏是哪兒啊?你可喜歡嗎。"說罷他幽幽轉身,劉芳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秦大爺竟然變成了一具腐屍,地上的裹屍袋開始蠕動,一個小女孩爬了出來,脆生生地說:"你還記得你殺了我嗎?"小女孩的頭裂開了,從額頭一直到嘴唇上方,裂縫裏開出了紅色妖嬈的巨大花朵,花朵仿佛有意識一般向劉芳湧來,每一朵花心都長著有三排尖牙的血盆大口。。。
    第二天,人們發現劉芳和秦大爺再也沒有出現在醫院裏。
    04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七日上午九點十五分。
    到今天為止,太平間裏的屍體仍無家屬認領。
    X精神科醫院的財務主任賠著笑站在一個男人身邊,男人白金色的長發紮成一束,左眼是詭異的金色豎瞳,右眼是大海般的藍色,男人穿著黑色條紋的西服,襯得他像人偶一樣白皙精致。
    "這位是著名的靈媒,人形師。"主任介紹道,"今晚小莫為他帶路,讓他幫助我們解決鬧鬼和失蹤的問題。"
    莫瞳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她這幾日受恐怖幻覺的影響,臉色蒼白,還長出濃濃的黑眼圈。
    當日晚十二點。
    人形師和莫瞳走在醫院安靜空曠的走廊上,一個神色自如,一個如驚弓之鳥,"帶我去太平間吧~"人形師笑著說。
    莫瞳哆嗦了一下,還是為他帶了路。
    人形師接過莫瞳遞過來的鑰匙,打開太平間的門。
    "這兒像樣的東西都沒有,虧你能躺三天。"人形師仿佛在同什麼說話。
    "習慣就好。"年輕男子的聲音,一個穿著藍色病號服的少年出現在二人麵前。
    莫瞳尖叫一聲,癱坐在地上。
    "想不到能在這兒看見你。"人形師含笑而語。
    "你是?"
    "我叫鈰,「元素」的「跳躍者」,我溝通過去現在與未來,連接現世與冥界,所以一眼看出你是屬於冥界的,幸會幸會。"
    "那麼,你來是有何貴幹?"
    "你能加入「元素」嗎?那裏都是我們這樣的人,對我們來說,是歸宿也是家族。"人形師,也就是鈰向八百麵伸出手。
    "可是。"八百麵苦笑"我這麼弱,隻能操縱一兩具屍體罷了。"
    "所以,我才帶這個小醫生來,為了讓「死神」大人你覺醒。"
    莫瞳還沒來得及消化兩人的對話,就覺得自己懸浮起來,四周是無數鬼魅般的低沉吟唱。
    ------飲下罪子的血液。
    莫瞳感到自己的手腕被割開。
    ------剜去罪子的心髒。
    莫瞳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罪孽消逝於紅蓮之火。
    莫瞳發出淒厲的哀嚎在極端痛苦中化作塵埃。
    ------「死神」歸來。
    魘生八百麵握住了鈰伸出的手。
    05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八日下午兩點。
    太平間裏的屍體神秘失蹤。
    醫生莫瞳和靈媒神秘失蹤。
    主任辦公室天花板無端砸下,財務主任當場死亡。
    06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九日。
    X精神科醫院遷址,遂發現慘無人道的販賣病人器官事件,各界震驚,犯罪嫌疑人一人於昨日死亡,三人於前些時日神秘失蹤。
    07
    一九七七年三月。
    X精神科醫院遷址重建完成。此後幾十年無一不良現象發生。
    08
    二零一三年八月十五日。
    "前輩,你在想什麼呢?"白芷把一杯熱咖啡放在八百麵麵前。
    看到清秀的正太後輩,八百麵露出燦爛的微笑,"隻是一些陳年舊事罷了。"喝一口咖啡,又說:"小芷真是人妻,幹脆嫁給我吧,我不介意你是男孩紙的w"
    "。。。"白芷默默臉紅。
    "小芷真可愛Σ( ̄。 ̄ノ)ノ"
    白芷炸毛。
    八百麵趕緊順毛。
    後輩攻略成功。
    09
    你若輕視生命,必將付出更大的代價。
    幻想與現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區別。
    不同的,隻是人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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