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柒】
    “真是的，你可終於趕上來了。”小櫻的話語滿是抱怨，但層層的夾縫中還充溢著許多擔憂。她看見鳴人不再衝在第一個，她看見大和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後，鳴人的表情變了，變得更為複雜。或許，任由大和這麼說下去，此趟路就不會那麼走了。
    帶土，到底是誰？
    “鳴人，這可不是從前的你啊。”鳴人是此次行動的主將，小櫻心底一清二楚。
    “我清楚，現在不是消沉的時候。”口頭上是這樣，但心裏總是念念不忘。他比誰都明白，此次行動的目的。
    度過了大和的難關，似乎已沒有了不可抗拒力，是的，隻是他們看起來沒有而已。還是暗沉沉的陰天，三人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在樹林中穿梭的小溪，不自覺間發出了沁骨的寒氣，似是在預告著前途的艱險難測，似在說著：何苦呢，這是他們的命運。小溪知此，卻不知他們是要改寫命運的人，不僅是自己，還有別人。
    不知有多少次在夢魘中，看到了烏托邦式的畫麵。可惜，其他人都是反烏托邦的。
    飲了一路寒風，三人卻不知目標最終會停歇在哪兒，聽小櫻一言：“鳴人，這次行動還要靠你了啊。對方，實在是高手……”
    “嗯……靠我？”他似乎還不明白兩人要依靠他什麼。
    “鳴人，聯合部隊快些的話應該在路上了。接下來我們要應對的不僅僅是追趕，還有部隊的夾擊。不管幹什麼，都不能發生正麵衝突，明白嗎？鳴人！”小櫻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好像也被這一番正詞怔住，半天才反應過來：“啊，嗯……”
    當小櫻的手縮回去時，已滿是冷汗，唇瓣毫無血色：“鳴人，我知道，但我……還有牽掛。對不起，事到如今……”
    確實，鳴人和佐井可以依照自己的意向行動，不會連累其他人。可小櫻呢，她還有家人，相信那時，眼裏全是父母的笑意。
    鳴人明白，他更明白對家人的珍惜，所以也沒有絲毫的責備：“小櫻，我明白的，你走……”
    “笨蛋！”鳴人總是被她一句罵醒，“請聽我講完。我有牽掛，但你們和昭彌姐姐、卡卡西老師也是牽掛；況且，我走的時候，他們說：‘做你想做的事吧。’。且憑此話，我不會回頭，他們的女兒，不會回頭！”
    鳴人走了幾步，派出了影分身，自己則迅速換成了仙人模式，“小櫻，我們都沒有看錯你。你了解其中的痛苦，你的誌願，我收下了！快走吧，久香姐姐在等我們，老師在等我們！”
    兩人沉默，隻是靜靜的緊隨其後，沒有回答。
    此時的木葉，似乎是很好的天氣。聯合部隊的進程比他們想象中慢了些，隊伍正集合著，因為剛剛迎來了雲隱的暗部。
    那時，卡卡西新搬到的宿舍樓，熟悉的聲音。
    “班長，時間到了。”又是花子準時的催促，就像上次出發一般。
    還是緩緩地戴上麵具，緩緩地放下《親熱策略》，緩緩地問：“花子，這次雲隱派來了什麼人？”
    “像是暗部新上任的隊長。但來到木葉後，一句話也未曾說過。”
    “是嘛，去看看吧。”
    他很淡然，淡然的令人顫抖，花子不知卡卡西內心是怎麼想的，可她當初如何的向他提議偷偷放我走，他也明白，關於木葉，我不會說出一個字。所以，為什麼呢？或許，我們之間，真的需要一次所謂的了斷。
    到木葉正門的腳步倒是很快，聯合部隊已集合完畢，就等卡卡西一人到來。風兒簌簌的刮著，別人痛在臉上，他痛在心裏。
    忽的，雲隱一人走出，“卡卡西隊長，我們可以出發了吧。”一眼便看出他是首領，冷冰冰的，給人一種變幻莫測的感覺。
    可以二字仿佛在嘲笑卡卡西，在出發追捕我這件事上，身體和大腦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動作，換一句話就是——心裏勸著不要走，腳步卻本能的加快了……
    “卡卡西隊長，我是雲隱暗部的首領，叫我偈就可以了，不必客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個看似從不為誰所動的男子，居然主動地對卡卡西開了口，這或許是對一個人感興趣的標誌吧。走來，擦肩，輕聲：“你的上司，可真嚴厲啊。”手搭在卡卡西的肩上，不經心的一句。
    真是的，他什麼都知道了嗎……事到如今，也不想，也不必知道偈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隻是，到這兒了，便別無選擇。
    是同情，還是諷刺……
    風兒從葉子上打了個卷，帶走了它，輕輕拂過卡卡西的耳邊，一陣陣的。他的銀發飄散的很隨意，似是他現在的表情，“偈隊長，這是任務。”
    “那我問你，什麼是任務？”
    “你我心知肚明，那是忍者必須完成的事。”依舊是淡淡的話語，五味雜陳的心情。
    “是啊，必須完成的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那，她就交給我了。”
    “不。”一語驚人，沒有人想到卡卡西會那麼回答，或許，花子想到了。
    偈當然不例外，隻是時間甚短，故知其中必有蹊蹺，“卡卡西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
    “昭彌交給我，我會帶她的屍首回村子複命的。”
    “可真狠得下心啊。”
    “這是任務。”
    風依舊喧囂，依舊是夾雜著吹著葉兒的歌曲，正送隊伍出發。表麵上是如此歡快，誰能聽出，這是一首鎮魂歌？
    隊伍出發了，偈和卡卡西跟在前鋒部隊之後，相顧無言。
    已是初冬的天氣，廣闊的木葉也感到了這個別致冬日的到來，死亡冬日的到來。因為在這個季節注定要發生些什麼，合些什麼，離些什麼，歡些什麼，悲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