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壹】
    ————卡卡西辦公室————
    砰，花子關上了門。卡卡的辦公室亂糟糟的無用的資料扔了一地，連書架上的參考書也是前貼後靠的擺著。能看得下去的隻有辦公桌上尚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雖然還是毫無章法的排列著。
    花子彎下腰，似乎是想幫他拾掇拾掇。隨手抽出一份舊任務單——那份仇藏親手交給卡卡西來活捉我的任務單。原來，這已經沒有用了。她默然，權當是什麼都沒看見，喃了一句：“班長，不喜歡這個地方也應收拾一下。”
    “收拾又有什麼用呢？”
    “是沒有用的。”花子收拾著地上的資料，“暗部是我們的家，是我們的歸宿。我們這群孩子都是仇藏大人收養的，收養在殘酷之中。你能明白吧，班長？”
    “啊。在暗部的我，同伴死了，老師死了，家人的話，很久以前就沒有了，那時原以為暗部就是我最後的歸宿。但是，某天，忽然很想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卡卡西撓了撓頭，拉開了半舊的窗簾。外麵透進的是陽光嗎？不，依舊是一堵冰冷的石牆，“啊啊，剛剛真是扯遠了。花子，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個，班長。”花子踏過撒了一地的舊資料，仿佛踏過自己的舊人生一般。來到辦公桌前，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這封信是昭彌讓我交給你的。”
    他用他木然的手打開信封，拿出，展開，那是一張泛了米黃的紙，“嗯？怎麼會看不懂呢？怎麼會……”
    花子早就注意到了，也知道卡卡西自己也注意到了——他拿倒了那張紙，怎麼可能讀懂呢？他，或許和我一樣，隻是單純的不想麵對而已……
    最後，他還是把紙正了過來，開始看，對著那堵冰冷的石牆，內容如下：
    最近還好嗎？進入暗部後還習慣嗎？哦不，你原本就在那兒呆過吧。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開頭了。總覺得我們能免了客套話可又免不了的樣子，像是在熟人與陌生人之間徘徊著，明明在一起也可算年份了。
    此信寫得匆忙，置諒。經慎思後，我決定和鳴人他們去暗部把你找回來，我也想犯一次傻，當然，我知道成功的概率很小。所以，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或許已經死了，也請不必驚訝，能路過你的生命，也甚美好。
    當梨花謝了時，你就該忘記我了，忘記你生命中有一個過客——一個欺騙過你，傷害過你，蒙蔽過第七班和木葉的，名叫久香昭彌的女人。
    這樣的一封信，沒有地址，沒有日期，沒有收件人，沒有署名。不知曉他，是選擇深埋於記憶，還是如我所願，把它忘了。他，也隻有這兩種選擇。
    “忘了……嗎？昭彌，還真是老套呢，什麼年代了……”花子聽見，卡卡西一個人在絮絮叨叨些什麼，他很少這樣。
    卡卡西捋捋頭，很無奈的樣子，像一個已成家的男子在讀著長年未歸的妻子寄來的信。很開心，很幸福，毫無悲傷。
    “班長，別笑了……為什麼，一定要笑啊。昭彌她，也一定不希望你壓抑悲傷。”
    “我沒事。”
    “班長……不管怎麼說，那時，謝謝你。我先走了。”
    “去吧。”他稍停了一會兒，便明白了花子所說的話。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起，卡卡西獨自麵對石牆。
    為什麼，不會悲傷……
    兩人一樣，因為經曆太多，所以早已忘卻流淚的方式。一樣都是要麵對的，為什麼不笑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