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陸】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7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陸】
————地下————
汩汩,能清楚的聽見深深之國的地下流水聲,因為此處很少有人走動。在這裏工作的人們,如同晝伏夜出的盜鼠,背負著不同的使命。也不能說是終日不見陽光吧,深深之國的國民們白天在不同的國家做著著實很普通的工作,晚上則在地下密謀著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為自己工作,為大名工作,不,應該說是為他們未曾謀麵、不知何許的公主殿下工作。說來也怪,他們基本上都是自願的,無人逼迫,隻是從不同的方麵來達到一致的目的罷了。
公主也說過:人類實質就是為自己的利益奮鬥,哪怕是再好的朋友,再親的家屬,隻要自己的根本利益與他人一衝突,可笑的人們就會撕破過去虛偽的嘴臉,上演一出遺臭萬年的鬧劇。勝者會被他自己貼上華麗的標簽,敗者就算英明一世也同樣荒廢萬代功業,所以,真心是最不要緊的。不管過程如何,勝者王、敗者寇的道理亙古不變。
這句話牢牢烙在了黑菂的心裏,時時想著,想著,如果當年父母沒有為自己的集團反目成仇,說不定自己還是那個財閥的闊少爺吧。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剩下的空虛讓自己證明人類是多麼的可笑,社會是多麼的悲慘。
“公主?”黑菂推開隱藏已深的暗門,點一支火折子,亮了公主房內黑色膠漆的鬼頭燈。
“黑菂,主動來找我必定是有話要講吧?”公主喜歡黑暗,更喜歡閱讀黑暗。室內的燭光剛好照著兩人蒼白的臉龐。
“嗯,”黑菂依稀看到公主的眼色示意他坐下,走到一張檀木桌子旁邊,“關於白菱的事,公主您想怎麼處理?”
“你不是說紅蓿去阻止她了嘛。不管成功與否,她是不會回到深深之國了。”
“那她的命……”
“雖然我不知道紅蓿會把她托付到哪兒,反正木葉村是不可能的,紅蓿那個女人還不至於傻到那種程度。這隻是個緩兵之計,畢竟她不會那自己的部下去救白菱一個人吧。現在卡卡西入了暗部,主要問題在他的身上。”公主的鼻尖輕輕靠攏黑菂的耳垂,嘴角劃出一抹邪笑的弧度,“黑菂啊,我知道你是打著彎向我詢問關於紅蓿的事哦。”
冷汗濕透了他的衣衫,連忙下椅,單膝跪地,“公主,屬下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站起來吧。我告訴你這是我給她的最後機會了,因為你!憐香惜玉也要有個限度吧,黑菂。”一吹,公主滅掉了一盞鬼頭燈。
“是……”黑菂隨手理了理淩亂的碎發,“那,屬下先行告退。”
確實,與之前和紅蓿對話的黑菂判若兩人,可那的確是他。還是三物剛剛組成的時候,他的張揚跋扈讓公主十分看不慣眼,如果再放縱下去,自己的威信就會不複存在。對公主放肆的時候,他親身體驗過封印之力,隻是不過再小的懲罰了,使他整整三月不能動彈。這才令他知道,麵對這位比她小三四歲的公主,自己還是個初入江湖的毛小子……
溫柔的花瓣變成了鋒利的刀尖,如今的思想再也不能駕馭從前,不管你對過去如何的留戀,也隻能把希望寄托於明天。
————途中————
像公主所猜測的,原計劃破產後,紅蓿沒有回來,白菱也沒有回來。外麵的世界為下午,我靠在部長的背上帶著微笑,恬然依睡。在叢林間快速跳躍著,部長回頭蹭了蹭我在木葉村長肥的臉,歪斜在她的肩上。或許,我正在做這樣的一個夢:在木葉村,部長、姐姐、卡卡西和我一起,笑著,在冬季,拂去我衣上的雪花……臂膀的確有觸感,但並不是他,仿佛是部長為我撣去了袖上的蒼耳子。
“佐助,真有勞你親自出來一趟。”部長輕輕駐在溪石上,卻不曾把鞋弄濕。
身負草雉劍的男人走了出來,比以前更為冷酷,眉目間透露著不可侵犯的威嚴,“不,隻是還你一個人情而已。那個女人,要暫時寄放在我這裏嗎?”
除了部長之外還有人。我尚未覺醒,隻是感到一股寒冷無情的查克拉指向我,很短暫。陰暗,甚至更甚於我所見過的所有人,包括深深之國的各位在內,從未感知到過。會是誰呢?
能知道自己在移動了,依舊是在部長的背脊上,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很像,很久以前,姐姐背我的時候。“嗯,她是我的部下。要有一段時間,請你務必保證她的安全,不要再讓她去尋找卡卡西了。”部長把我從背上挪了下去,走向佐助。
“卡卡西?”佐助冷笑一聲,“不要在我麵前提木葉忍者的名字,他們每個人都沾有鼬的血,那些廢物!”
“鳴人也是如此嗎?”部長不會懼怕任何人的危言相向。
“啊……”停頓了,無論是呼吸還是話語都在此刻停頓了貌似是火山爆發之際的一場傾盆大雨。
部長清楚,回答慢於一秒或是過於高調多半是假話,“木葉村被你毀滅還是怎樣,從來沒有在我的考慮範圍內過。但是,這個女人,你一定要保住。”
“就是說可以不擇一切手段嗎?”
“要是出了大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佐助從部長懷中接過我,直接扯著領子,“我覺得她不像你的部下,倒像你的妹妹。”我像個人偶一樣被佐助拎在手裏,算了,這對他來說最多隻是個任務。
“她的親姐姐不是我……”
溪邊還算是一處開闊的地方,其他的密密遮遮,不知何年何月能透下光來。蹉跎一生,搖擺一世,亂了輪回。初春有雪相伴,仲春栽花賞玩兒,等到暮春,除了幾許凋零的梨樹,卻什麼也不剩了,現在一般。殊不知前幾年此地是怎樣的光景,是否還如和平的頹廢,被打磨的無比光鮮的石頭,折射出魚的影子……此時,有人離場,輕踏出微微的漪瀾。喀拉,打破了如鏡般的大好時光。
“這裏,是哪裏啊?”我睜開惺忪的雙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極其的灰暗,簷水一直從牆角流淌下來。
嘛,比暗無天日的深深之國好多了。
我把手背攤在雙眼上,極力不想看見,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隻是已經忘記如何哭泣罷了。任意的感知,周圍有沒有人的存在。在木葉村呆久了,孤獨反倒成了一種壞習慣。我依舊躺在床上,不願起來,最好是自己被當作了死人。又來了,那冰冷無情的查克拉,一模一樣。部長,你是怎麼和這種人打上交道的?想著,嘴角不覺稍稍上揚,笑話,深深之國不都是這種人嗎?我駁回了自己的疑問,卻愈發對這股查克拉充滿好奇。唉,總要知道自己在哪裏吧。
“你,是誰啊?”姿勢不變,隻是雙唇撥動了一下子。
“佐助。”查克拉在我的右方坐定下來。
佐助?!我驚得從冰涼的床上撲朔而下,扶著濕濕的牆,用無奈而淒涼的眼神死盯著坐在石椅上飲茶的男子。他,就是佐助?緩緩走近,不斷擦拭著雙眼,似乎這樣就能更明亮一些。不錯,那是夠近的距離了,的確是佐助。我屏氣凝神,看著這漫溢仇恨的眉宇,難以置信他與鳴人是一樣大的歲數。前些日子,在卡卡西的臥室看到的兩個相框,一個是四代、卡卡西、帶土和琳,還有便是從前的第七班了。他的變化很大,乏了些兒時的可愛,隻是被仇恨滿滿的塞填。
“佐助,既然部長相信你,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是深深之國的人,不,從前是,所以關於鼬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一些,”更近了,我看著他,那已是慍色的眸,“但是,去毀滅木葉,不是違背了你哥哥的遺誌嗎?”
“你,沒資格說這件事!”他摔杯,一把揪起我的衣領,“你知道什麼,懂些什麼!木葉村是要用來祭奠鼬的。”
“佐助,你是很強的忍者,可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仇報完了,卻什麼也不剩了,無盡的空虛。我比你年長,見過的人也多一些,相信我吧……”
“閉嘴!不要跟那個使用寫輪眼的卑賤外族人說一樣的話!”
原來是這樣,卡卡西說過跟我如出一轍的話。
子,午,申,午,卯,千鳥!被佐助放下,站在一旁的我看到他手裏閃著藍色的電光,聲音如同一千隻鳥在鳴叫……不恐懼,有一種莫名溫馨的感覺。
“你要是再說……”
“與其說他是冒牌的寫輪眼,不如感謝他教會你千鳥!”喜而不笑,怒而不爭。麵對一位誤入歧途的少年,雖知不能挽回,但卡卡西對他的付出絕對不能泯滅!
“可笑。”他毫不猶豫的說出這樣一句話,轉身離去。
差不多我也應再次習慣孤獨。對不起,部長,卡卡西和姐姐我一定都要找回來,就算背叛深深之國,就算背叛你……
我兀然不知,那是用幾十人的命抵押來的。
佐助走了,我也不準備混沌下去,收拾收拾好忍具準備出發。什麼,知道門撞前額才發現,佐助那個家夥,設置了結界了嗎?
可惡!我恨敲著玻璃似的結界,苦無、手裏劍、忍術無所不用,卻不見一絲的成效。
是外置封閉術嗎?
女人溫暖的心語與國度冰冷的鍾聲。又憶,還是我剛加入深深之國的時候,地下的地下每每傳來痛苦的哀嚎,部長曾說那是關押囚犯的地方。我也大膽的去過人間地獄,那是一張張驚恐的麵龐,一片片包骨的黃皮,手臂不斷擺動,口中不斷呐喊,隻是聽不見聲響。一群人鬼多了一雙枯目,盡可能抓住他們所能抓到的東西,仿佛那是救命稻草,而且,很多鬼,都已經沒有手了……每一個牢房的柵欄外側有設置的正是這種結界。部長告訴我這是外置封閉術,內壁堅硬無比,可以說如果達不到“準影”級別的人想從內部破壞,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每個術都有不完備之所在——這種結界從外部破壞還是較為容易的。在戒備森嚴的深深之國,當作監獄的外牆再適宜不過了。
我幹脆坐在濕漉漉的地上,反正是出不去的。已經聽不到溪水流動索索的聲音,風過葉梢沙沙的聲音。望望外頭,盡是一片幹幹的地,東麵還有荒廢了的麥田、石屋,已不見嫋嫋炊煙。微風忽至,打散了葉上的晨露,滴在或飄搖或哀怨或安然的落葉上,不複生機的草堆中彌漫著黑焦和微苦的味道。驚鴻一瞥,素雅的藍布滑落在稻草人的腰間,風呼呼的,可它依舊佇立不動,揚起塵埃,似乎在告訴途經此處的人們,這裏有多少年無人問津了,連個避雨的人都沒有……估計近看還會有蜘蛛網哩,我想著,那靜靜的麥田守望者。
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枝春帶雨。
附近沒有梨花吧,這就是,命運。她歹有長生殿的夜半私語,凝脂步搖還無人拾去。算我上窮碧落,隻怕兩處茫茫皆不見而已;下盡黃泉,還是釵擘黃金合分鈿的筵席。化作一枝純白已死的梨花,願你走過奈何橋時,在彼岸花畔喚出我的名字。
這隻是百年之後,我的奢望罷了。
閉上雙眼,想凝神聆聽更多的風景,不知之外,飄過一朵黑色的祥雲……
滴答滴答,簷水還是從屋角不斷滲漏下來,從未停止。坐在地上,我焦急的等待著佐助的回歸,似乎他不回來,我的生命便進入了倒數計時。卡卡西,你在暗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鳴人他們找到你了嗎?許許多多的焦慮與疑問湧上心頭,煩躁不安,完全沒有注意在結界外有個人,已看了我很久很久。
“你,想出去嗎?”一個冷漠的聲音漸漸靠近。
我忽的睜開眼,發現一個身著黑底紅雲袍的人站在我的麵前,是如此的恐懼,以至於從來沒有遇到過,身體不覺得瑟瑟發抖,“你,又是誰?”我拖著疲憊的雙手不斷向後挪退,啪啪,手打在水函中的節拍像是死亡的序曲。
“你不必問,久香昭彌。你,想出去嗎?”男人走近結界,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麵對這個男人,我變得手足無措,宇智波佐助隨時有可能回來。年輕有無限的可能性,雖知就算佐助站在回歸,勝利的希望也並不大。他的年紀比佐助大,或許和卡卡西差不多。
“宇智波……佐助?”看不清,男人似乎在笑著,“我也是宇智波家族的。佐助也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他的手緊貼在結界上麵,查克拉從手掌中分散開來,房內的氣壓瞬間上升。
他是要破壞結界嗎?還是,想要殺了我……
在查克拉有紅變藍的閃爍中,結界發生了動搖。透出自己的指縫,發現結界並沒有像我想象的一樣如玻璃般破裂,而是緩緩的,自上而下的熔解。當然,那個男人也理所如初的走了進來。他在結界外頭的時候,我方能後退幾步,如今,他真的來到了我的麵前,我連後退的勇氣都沒有了。但是他與佐助是不同的,佐助的查克拉是冰冷無情,藐視一切,充滿仇恨,而他呢,那個男人呢?則是赤裸裸的恐怖,是一種如稍有不順他意,自己就會灰飛煙滅的感覺。我努力想讓自己動起來,哪怕一點點也好,可是身體似乎再也不聽我的使喚了,怎麼說呢,如同下忍與影級選手交戰前一般。
“不……不可能。宇智波家族除了佐助以外的人,應該都被鼬殺死了!”
“哼,”男人走近,麵朝我蹲了下來,“不管你信不信,這並不要緊。就算是佐助也阻止不了我。”
我看著,一隻寫輪眼,鮮紅鮮紅的,在右眼。
對啊,卡卡西是左眼的。
想到這兒,想到他,我稍稍安定下來,“你不會和深深之國一樣得到我身體裏的力量吧?”嘛,我也就這點利用價值。
“你明白就好。久香花鈴也被深深之國捕獲了,你也想脫離他們。正好,你跟我們合作的話,你姐姐的性命由我來擔保。”男人又站了起來。
“我……”
“你要做什麼,救出久香花鈴是基礎。”知道的,他無法被說服,也無法被感化。
“目的……”
“加入我們後你自然會知道。”男人看著我,早已沒了神色的眼睛,仿佛重新看見了一個故人,“我知道了,你的條件。”
我站起來,和他處於同一水平線上,“如果你的寫輪眼能看透我的內心,那就來試試看吧。”不知道是什麼組織,不知道他的名字,隻是冷冷的看著他,想死了一樣的,眼神。
“卡卡西,是他。我勸你不必糾結於他了,對於你的力量沒有興趣的火之國是不會幹涉此事的。雖然現在卡卡西已加入暗部,但終究是木葉的人,一切以執行任務為優先。你,不是喜歡他嗎?”男人從上方俯視著我,被產生了巨大的壓力,仿佛是天花板不知何時會砸下來一般。右手硬拽著我的下巴,可謂是牽一發動全身,我卻還在進行著無謂的掙紮。男人靠得更近了,能將他的三勾玉明明白白的看清楚。頓時,一股震懾之力流遍全身,“你說,卡卡西會為了兩個女人讓全村卷入無端的戰爭中嗎?”
我顛躓了一下子,竟胡言亂語起來:“你,別說得自己從小就和卡卡西生活在一起一樣。卡卡西也說過,至今為止,走入他內心的隻有帶土一個人!”我慌亂,已不能作冷靜的思考了。腳步達不到,目光達不到,精神卻可以感受,而現在,就如同把自己囚禁在牢不可破的監獄中。
嗬,啊哈哈哈哈……說過如此過分的話,原想那個男人定會把我這個瘋女人強行帶走,他完完全全可以做到,竟不曾想卻笑了起來。為什麼?他的笑聲中帶有幾許悲涼,幾許惆悵,又有幾分似童年的回憶。
“你……”我試著把指令破碎的線索拚接起來,加以猜測此人的來曆。
不知是否是聽到了我的輕語,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令我心頭一顫。那是帶著倦誨之語的提問:“他,真的是這樣說的嗎?”
“千真萬確。”我斬釘截鐵的答道。
男人,到底是和卡卡西是什麼關係。
“你真是個有趣的女人。加入曉吧,我最後重複一遍,我們將會從深深之國救出你姐姐。至於卡卡西,對他來說,現在還不是公開我真正身份的時候。”
轉念一想,一個可怕的假設從我的心頭擁了上來。不,絕對不可能,他,他已經死了,為了救卡卡西,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深棕的瞳孔放大數倍,也不知頭腦是怎樣做出這個假設的。顫抖,不住的顫抖,腦袋裏不斷回放著卡卡西和帶土小時候的畫麵。雖不曾親眼目睹,但我看過,卡卡西向我講述這段故事時,微笑而蒼白的臉龐,仿佛那些事,還曆曆在目……
此時之心,堪比秋日登白薠。
“你,到底是誰?”不想問的,本不想問的。咚,咚,咚,呼吸暫停時,心髒撞擊胸腔的聲音,清晰而明亮,無法回避了,隻是唇稍稍撥動了一下子。
“哦”不愧是三物之一。你猜,我是誰?“
“宇智波……帶土……”我欲向後退,想遠離這個事實,可真是笑話,站也站不穩了,一腳踩在一個水函中,屈股,濺開的水花,染了那件黑底紅雲袍。
“啊……”摘下麵具,看見了已毀的半邊臉。
“說謊,你說謊,這一定不是真的!”極力的想否定事實,可又能怎麼樣呢?它還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與卡卡西短暫的兩次碰麵,都是以宇智波斑自稱的。當然,那個斑確實還活著。”
“我要感謝你。”
“嗯?”
“我要感謝你,你和他隻是短暫的碰麵,卡卡西並沒有認出你,確實,和兒時相比相差太大了。也請你繼續隱瞞下去吧……”
“這可不是一個自小作為殺人工具的忍者所說的話。”
“我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最後一次……”
“真是夠天真的想法呢。”
……
一江秋水九曲腸,思君為何不還鄉。
梨花奈何橋一枝,單看雁歸鷓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