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小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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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蹭個順風車的,在前台一問,龍逆前腳剛走。夏晏想,去停車場也許能碰上運氣,於是小跑著追出去,卻沒想到遇上了如此熱鬧非凡的場麵。
丫的!什麼叫仗勢欺人,什麼叫恃強淩弱?這就是!七八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圍攻兩個爺們還要不要臉了?曆史上以少勝多的戰役也沒少過。
夏晏驚歎憤怒了幾秒鍾立馬義無反顧的衝進了戰場,掄起背包毫無章法的亂打一氣。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使勁推了他一下,把他甩在了石柱上。這人的身子骨哪能跟鋼筋水泥的混合物相抗衡?腰背被撞擊的生疼,背包掉落在地,“操!”夏晏咬牙罵了一句,隨之振奮精神從圈外又衝進了圈內,赤手空拳與其搏鬥。
一輛麵包車快速駛進停車場,猛地刹車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從車裏跳下五六個持棍棒的男子,“撤。”隨著一聲大吼,那幫人作鳥獸散。
“呸!他媽的,這幫孫子,逃跑像是經過強化訓練似的。”阿昌狠狠的啐了一口,走向阿輝,柔聲的問道:“沒事吧?”
“沒事。”阿輝衝他笑了笑,腮幫子上挨了一拳稍微有些疼痛。
“好玩麼?”龍逆開口問道,聲音顯得風平浪靜,臉上卻是陰風四起,驚濤駭浪。
“好玩呀!真他媽的酷!跟電影裏演的差不多,就是這幫群眾演員太沒職業素質了,居然動真格的,不過那功夫真不是蓋的,都不用請武術指導了,哎,我說你……”
“給我閉嘴!”悶雷似的一聲吼,震得夏晏的笑容都有些飄搖不定。
其餘人的視線徹底被這聲怒叱給吸引了過來,有個不怕死的問阿昌:“那是誰呀?新來的小弟?還是那夥狗崽子的餘孽分子?”
“你問我我問誰去!”阿昌沒好氣的說。
“見義勇為的好市民。”阿輝揉著臉頰插了一句。
“這年頭還有學雷鋒的?這可比恐龍蛋更稀罕!要不要我上去發張好人卡?”
“哼!就你們這眼界兒?那肯定是咱嫂子!不信?賭十塊錢!”
“真像那麼回事兒,你們見過老大對誰喊過這麼大一嗓門?這就是等級差別待遇嗬!”
“有道理,隻有分量夠足的人才會讓一個人的行為失常,不過,這……這小嫂子也太弱了吧?”
“你認為弱?我倒不覺得,換作是你,你會孤身一人衝進去奮力廝殺嗎?憑什麼要去挨打受痛?又不是我的親人,做這種事還是需要勇氣滴!”
如此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這些人心中得出了一個共同認知:夏晏﹦嫂子。
此時他們的嫂子正被他們的老大拖著向汽車的方向走去,龍逆的手勁很大,夏晏感覺他的手腕骨都快要龜裂了,背上挨的那幾拳和踢在腿上的那兩腳的疼痛比起這手上的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夏晏兩眼碧波蕩漾,齜牙咧嘴的倒吸涼氣,“嘿!我的包,我的包。”夏晏突然扭頭大聲叫喊。
早有一個手腳利索的小弟撿起了包,拍淨了上麵的灰,屁顛顛的跑過來恭恭敬敬的遞上,龍逆一手扯過把它丟進了後座,把夏晏粗魯的塞進了副駕駛座。
夏晏低頭看了看麻木劇痛的手腕,顏色真他媽的鮮豔,正宗的中國紅!像戴了一個豔俗的護腕。下一秒腦袋便被人捧起,兩瓣柔軟的嘴唇被攫住,剛開始時是疾風驟雨般的蹂躪,後來才是清風細雨般憐惜的親吻。
龍逆想到剛才的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到現在還是心驚肉跳的。這個笨蛋居然就單槍匹馬的加入了陣營!他就不懂得搬個救兵?再不濟也會報個警吧?他以為他那血肉之軀是由鋼筋鐵骨構成的?披的那層皮刀槍不入?把他推出去還不自量力的衝進來,就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沒有自知之明的傻缺!還好那幫人沒有帶兵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夏晏的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呆愣愣的望著龍逆,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嘴唇,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這個男人吻了他?怎麼可能!是不是被打中了腦袋產生了幻覺?但唇上溫熱的濕意和口腔中彌漫的淡淡煙草味是那麼的真實。“你……你……你剛才……是不是……親了我?”夏晏用食指哆哆嗦嗦不禮貌的直指龍逆的鼻尖,結結巴巴求證的聲音略帶顫抖。
龍逆看著夏晏濕漉漉的眼睛,心裏七上八下的,他以為那是被他欺負的結果,實際上卻是疼痛加驚喜的產物,猶豫了一下,重重的說了個“是”字。這有什麼的,精神賠償懂不?再說了,老早就想幹的事硬是憋到現在,這耐力不值得鼓勵鼓勵?實在不行吃點虧讓你親回去!
“再吻我一次。”夏晏害怕是幻聽,想分辨出現實與夢境。
龍逆的心像雨滴打在花瓣上,狂喜的一顫一顫的,臉上露出迷人的淺笑,戲謔的說道:“你就這麼饑渴嘛。”
“我就這麼饑渴怎麼地!你能讓我吃飽喝足麼?”夏晏梗著脖子斜著眼挑釁的說。
龍逆見狀笑得更歡了,一把揪過夏晏的腦袋狠狠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把人緊緊的摟在懷裏,“現在不行,等到家裏咱再來全套的哈!”
“去你媽的。”夏晏動手搡他,卻推不動分毫,反而把胳膊上的傷給壓住了,“疼疼疼。”夏晏哀哀的叫喚。
“哪疼啊,疼哪啊。”龍逆趕緊鬆開手,緊張的審視他,一會兒扯衣領一會兒掀衣擺,摸完了背部摸腹部。
“混蛋!你鬼子進村啊,掃蕩完了沒有?”夏晏氣呼呼的開罵,他這真疼著呢,這家夥倒好,渾水摸肉!
“不是,你不疼嘛,我幫你全麵檢查檢查啊。”龍逆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哪能完啊,工作才進行到一小半呢。
“這兒呢。”把手臂翻過來露出胳膊肘,肘部有一塊擦傷,半巴掌大的麵積,傷口滲著水珠沒有出血,可正是這種傷扯著筋兒似的痛。
“手腕是怎麼啦?誰弄的?”看著腕上纏繞的那一圈紅痕,龍逆的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心疼極了。
夏晏哀怨的瞅了他一眼,幽幽的開口:“是您拽的。”
“怎麼早不吱聲啊?啞巴了你?”龍逆沒有自我反省的功能,倒理直氣壯的訓起人來。
“我不是怕你改掐我脖子麼。”就那副凶狠暴戾的樣子,把手凹斷了也不敢吭一聲,他的膽向來都是袖珍型的。
“…………”默默的扯出幾張紙巾一點點仔細輕緩的擦拭著肘部流出的組織液,饒是這樣溫柔,還是疼得夏晏在那哼哼唧唧個不停。
“你屬老鼠的?瞎叫喚什麼?剛才不是很神勇的麼?”龍逆抬眼看他,口氣揶揄。見夏晏微皺著眉,密密的汗珠爬上了額頭鼻尖,看來真是疼得不行。
“剛那不是熱血刷的一下湧入腦部了麼,老師說了,路見不平得拔刀相助。”
“你老師是古董啊,真以為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現在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完這聲趕緊走。”哼!不知變通的師傅帶出腦子不靈的徒弟!整一社會禍害!
“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夏晏小聲的糾正。
龍逆氣得故意用力摁了一下他手上的傷,夏晏伸長脖子“嗷”了一聲,低下頭眼眶紅紅的看著被淚水泡大了一圈的肇事者。
“至於麼?是不是傷到骨頭啦?去看看醫生去!”
“不用了,回家擦點紅藥水就成。”
“什麼叫不用了?萬一細菌真菌感染得個破傷風什麼的,這小手兒還要不要彈鋼琴啦?”
“沒手還有腳嘛,雖說腳趾頭短了點,也能湊合著用,指不定哪天我這人同我這兩腳丫就名揚萬裏了呢。”
“嘿!你醒醒,你醒醒。”龍逆捏著他的肩膀輕輕搖晃,夏晏的腮幫子鼓得跟個河豚似的,慢騰騰的朝上翻了個大白眼。
龍逆含笑的拍了拍他的臉蛋,“坐穩了啊。”把夏晏載到一個門診,護士幫他打了一針消炎針,清洗了傷口抹上藥纏上了紗布。
“這隻膏藥是抹的,一天三次,這片是口服的,早晚各一次,每次兩粒,傷口別沾水。”小護士柔和的嗓音甜膩膩的,一雙眼睛探照燈似的在這兩男的身上瞅來瞅去。
“嗯,謝謝。”龍逆風度翩翩的表示感激,拉著夏晏向外走,“以後不許這樣了哈,看著打架什麼的有多遠跑多遠,知道不?”
“再說吧。”夏晏抿著嘴輕笑,要他作壁上觀那是難上加難,你身處險境,我卻一旁欣賞,會內疚心疼的呀!
聽了這話,龍逆毫不猶豫的抬手就是一巴掌,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幹嘛呀你?什麼毛病麼。”夏晏用手揉著被打痛的腦袋狠狠的瞪他,還嫌他不夠難受是不?
“走快點。”龍逆用手指抵著他的腰,忽然把腦袋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到車上,我要親你。”
夏晏低垂著頭紅了耳梢,某人滿意的笑了。
作者有話說:上一章倒數第三段“斯條慢理”應為“慢條斯理”,寫錯了,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