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李瑁問道。
    “我不知道。”楊瑗緩緩的回答。
    李瑁沉默。
    他們兩人誰都不願意說出口，總害怕一語成讖，害怕世事真的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沉痛和不可救藥……總有好事的，總該有好事的，不是麼？
    許久，許久，仿佛連風都要凝結，連心都要凍住那麼久…。。李瑁忽然開了口：“然後呢？”
    兩人沉默對視，不約而同笑了。
    “然後……。便一起走吧…。離開這裏。”
    楊瑗看著遠處，那邊疾馳來了兩個身影，是自己的宮女雲容和一個年輕的士官，她愣了愣，說道：“雲容，居然會騎馬。”
    李瑁哈哈大笑。
    在馬上，她靠著李瑁，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人，也許走不出這裏，我們也許甩不掉追捕，也許就活不下去？”
    “想過……”。
    “也許我永遠也無法忘記自己犯過的錯、說過的謊、辜負過的人？”
    就這樣要擺在無限的記憶和忘卻之間；就這樣踟躕於背負著過去的錯、向前行走的路
    上；就這樣歲月荏苒，天高雲淡。
    李瑁堅定地說：“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但我還想試一試，以長安尋常男女的身份試一試……”
    東方的第一線陽光如同碎金子一般地照射著前方的出關厚重的大門，她想自己終於找到了一條應該走的路。
    “……。但願這次歲月無驚，山河永寂。”楊瑗看著在前麵奔馳馬上的雲容靠著年輕的士官。微微垂下頭笑了。
    （完）